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送君千裏》 第46章

《《送君千裏》》第46章

四月一進,就是清明。往年清明到來,季聞言都會帶著家里幾個小的回老家上墳祭祖,今年形勢不好,誰也沒收拾行李動身回西安。

季相元在老家左等右等等不回來兒孫,干脆一個電話打來讓他們別回去了,六七十歲的年紀拄著拐杖跟在季家旁支旁身后上山上墳祭祖。

周望舒在那通電話后才知道,原來季暮的爺爺奶奶還活著,沒這通電話他都要以為倆人早就沒了呢。

四月一到,樹葉草芽長得飛快,沒幾天就綠了一片,城里一片生機盎然。

四月一入,北平城依舊不消停,第二十九軍抓捕人數每日劇增,事態逐漸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在各方輪番施壓之下,“一二·九運動”的參與者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致使華北的局勢開始變得更加混亂,結果不甚理想。

季暮的眉頭每日都不曾再舒展開。

報社無法在印刷刊物,雜志社的工作就此暫停,嚴蕪每日都會跟所有人通一遍電話,告知前一天國內發生的所有事件,以及在這場示威游行中被抓、受傷和死亡的人數。

顏笙、袁森和辛遠之作為別家報社的正派記者,每天都不閑著,奔波在各地寫好自家報社的稿子后,便開始寫當今時事去別家報社發表,往各方要員眼睛上滴眼藥,傷口上撒鹽。

辛衡之這段時間也一直跟在辛遠之身邊到處跑,幫他寫時事稿。

歷時數月,最終在北方局的調停之下,北平城內的請愿團開始逐漸與宋·哲元取得和解,認同他可以擔負起保衛華北的責任,“一二·九運動”最終得以平息。

陳行在這場行動中,與陳忠鴻吵得不可開交,最后在行動結束后,一咬牙拎著行李南下,坐火車去了古都金陵——今南京,改入軍校,與報社的人時不時保持著聯系。

北平城里各方平靜后,季聞言帶著季聞卿去了旅順。

旅順自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期間,歷經四天三夜的大屠·殺開始,剩余的幸存者心中便一直對所有日本人留有恨意。季聞言和季聞卿去談的什麼生意,沒告知家里人,甚至沒跟家里人說這回去哪兒。

事態平息后,季暮和幾個朋友、同學合開的報社恢復正常,每天要會出門一趟。但每每看見周望舒,他總要調侃一番。致使周月亮已經算不清,季暮跟他說過多少次“你是不是喜歡男的呀”。

氣溫日漸上升,春裝漸穿漸薄,季暮出院又一次把月亮堵在院門口。

之前說“有人想在北平籌備新開一家戲園子”這時候籌備的差不多了,小南蠻子現在每天都找事干,吃完早飯就往外跑。跑到西長安街六部口以西路南,聽人在那邊整天吊嗓子,恨不得住那。

季暮跟陳行打電話的時候聽他說,那個戲園子是京劇老生馬連良和華樂戲園經理萬子和與肖振川十幾個人集資建的,起名叫什麼新·新大戲院。季暮不愛聽戲,這仨人他一個也不認識,若是個喜歡聽戲的,就該知道馬連良的名字在京劇老生里叫的可夠響。

陳行家的老爺子倒是打聽了戲園子的開幕時間,說到時候一定去捧場。

季暮攔下人,看著小南蠻子一看見他就氣紅的臉,明知故問道:“這是又打算去哪兒啊?怎麼整天都不著個家,比我還野。

周望舒懶得跟他多話,閃了一下要從他旁邊溜過去。跑不過去,就沒好氣地瞪著人說:“讓開,別擋路。”

季暮裝作沒聽見,手指頭碰一下他的臉,調侃道:“你說你的臉怎麼又紅了,一見我就紅,還嘴硬說不喜歡我。”

望舒捂住被“流氓”碰過的臉,臉皮依舊沒磨后道:“我……我沒有……”

“你別胡說,我……我是氣的……我不喜歡你……”

“是嗎?”季暮聽多了拒絕,也不在意。笑里藏刀的湊過去,說:“我不信,我要自己試試。”然后把人堵在大門前,背貼院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待他躲閃,快速在他臉上親一下。

“敘哥?”望舒驚慌失措地推他,“你……你干什麼?”

“我不干什麼呀,我就試試,試試你是不是真喜歡我。”季暮笑著回答。

答完直直俯身,抵上周望舒薄軟細膩的嘴。剛才親臉不夠,現在換地方再來一下,心里的霜融化成滿窗蒸汽。

月亮驚得呆若木雞,他便肆無忌憚,更不知收斂,闖進他口中攻城掠地攪亂一池涎水。

如他所想那般,月亮身上又香又軟,甜的讓人不舍得離開。

周望舒回過神推人,推不開狠狠在他嘴上咬了一下。抬手想打他,卻沒舍得下手,幾秒就憋紅了眼眶。

“怎麼不打?”季暮看著他笑。便宜都占了,這時候挨一巴掌也值。

望舒不說話,季暮便厚著臉皮說:“你還說沒有,真沒有我親你一下你臉怎麼更紅了。”

“你……”周望舒瞪著他,死活不讓眼淚流下來,“……你混蛋。”

罵來罵去都是這兩句,罵不出個新鮮,一點都不傷人。

季暮猖狂地笑出聲,心滿意足,得償所愿。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