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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裏》》第29章

“不用,”周望舒往后退了一步,小聲說:“我自己來。”

北方的澡堂他有點難以接受,但他又沒法應對季暮輕描淡寫地跟他說‘都是一群大老爺們,你怕什麼呀。你身上有的,誰沒有啊’。

周望舒最后一咬牙把自己脫光,亦步亦趨的跟在季暮身后鉆進了水里,只露出了嘴巴往上的部分。

周望舒覺得自己的臉快燒起來了,這輩子都沒這麼尷尬過,尷尬的臉不知道往哪放,他驚訝于北方人的放蕩不羈,也難以在這種地方隨遇而安。

過了一會兒,心大的季少爺終于想過來——他帶過來的小孩是個南方孩子,可能不太適應這種氛圍,站起來淌過去擋在周月亮和其他人中間。

周月亮松了口氣,心里有點感激他。

季暮逗弄心起,一邊幫忙一邊作死的湊近他點兒說,“望舒,你臉怎麼紅了?紅的跟個熟透了蘋果似的。”

“我……”水聲里夾著蚊子的嗡嗡聲,周望舒說:“我熱的,這里邊好熱呀。”

“奧。”季暮點頭,“水熱你怎麼還一個勁兒地往里鉆小藍?”

“……”

周月亮白了他一眼,這人又開始禍害他了。

他不說話,臉跟河豚似的鼓著氣,看起來像生氣了。

季暮再逗他,他就干脆鉆進水里憋氣,憋得不行轉過身趴在水池壁上不理人。

嚴蕪喊季暮上去搓澡,季暮沒去,他去了小南蠻子可能會當場氣炸。

季暮又往邊上挪了挪,讓周月亮活動的范圍大一點。搓澡的大爺過來搭話,季暮聽見他在人聲嘈雜的水池里小聲說:“不用,我自己搓就行。”

“沒事,”大爺根本不當回事,扯著嗓子喊:“一堆大老爺們來澡堂洗澡,哪能不搓搓。

“真的不用。”粥望舒往后退,生怕大爺過來抓他硬要給他搓。

“大叔,你別碰他了,”季暮過去給他解圍,“一會兒我幫他搓搓吧,我弟弟全身上下都是癢癢肉,他受不了。”

“那行吧。”大爺看到季暮,閃到一邊去管其他人。

有周望舒在,季暮想洗的快也難,季暮跟搓澡的大爺說“一會兒我幫他搓搓吧”,倒了也沒碰他一下。

周月亮哪是怕癢呀,他是沒跟一群人洗過澡,給害臊著了。

等他們倆從水池子里出來,嚴蕪、傅紀實、陳行衣服都穿好了。

“你們倆洗個澡怎麼這麼墨跡,”陳行嫌棄這倆人:“我們都快在外邊等一個小時了,大姑娘洗澡也沒你們這麼慢呀。”

季暮白他,“你見過長得這麼高的姑娘,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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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山楂

陳行不瞎,陳行就是說不過他。

陳行吃了個虧,認輸說:“我沒你嘴損行了吧,既然你們倆都出來了,我回家了。”說完往外走,嚴蕪和傅紀實也跟在他身后撤了。

季暮慢悠悠的出了澡堂,周月亮跟在他身后離得老遠,眼睛看著地面,心情不算好。季暮無奈地揉揉臉,等他跟上來身心疲憊地強打起精神問他,“你這幾天白天都跑去梨園聽戲了?”

周望舒點頭。

季暮又說:“怪不得最近家里總看不見你人影兒,問周愚周愚也不知道你去哪兒了,下次想出門叫上他一起,不然打起架來你就只能挨揍了。”

周望舒又點頭。

季暮嘆了口氣,“算了,你還是別亂跑了,以后想干嘛還是喊我跟著吧。至于聽戲……”季暮想了想說:“北平城里已經沒什麼京劇名絕兒了,北邊世道亂,這會兒戲劇大家什麼的在南邊,北平城里剩下的這些人唱的都不算太入流,怎麼聽也聽不出來好。

“你怎麼知道?”周望舒稍微提起來點興趣,瞪著眼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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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行說的。”季暮解釋。

北平城里就沒他們報社這群人不知道的,各路消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跟進了八卦社一樣每天層出不全。陳行他們家老爺子一把年紀,酷愛昆曲和京劇,所以報社里的人就知道了。

“想聽戲你現在就不應該來北平,你得去上海那邊。”季暮說,“不過我聽人說,又有人想在北平籌備新開一家戲園子——,怎麼說北平也是京戲的發源地,總不能讓它斷在這邊兒吧。古時候戲子位低上不了臺面,但這些東西總能給人留下念想,總得有一些人來繼承吧。”

“新開戲園子的事又是陳行說的?”周望舒問的眉飛色舞,跟三分鐘前垂頭耷腦的那個不像一個人。

“我小叔說的。”季暮說。

季聞譽也愛這口,京劇、豫劇、京韻大鼓、芭蕾舞劇、歌劇、話劇、音樂劇他什麼都愛。要不是北平現在沒有能入他眼的人,他恐怕得一頭扎進戲園子里好幾天都不出來。

“那什麼時候開呀?”周月亮興奮的不行。

“不知道。”季暮掃他興致,“不過最近你沒事別總往外邊跑了,北平里不太平。”

周望舒忘了泡澡的事,點頭說:“我知道啊,所以我不是換了衣服才出來的嘛,萬一被警察認錯抓起來,就太虧了。”

他不提,季暮都沒看出來,他穿的不是平日里在家穿的衣服。周月亮現在穿的,不知道是誰的衣服。

“總之別亂跑。”季暮盯著那身衣服皺眉說,看那件衣服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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