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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裏》》第16章

傅紀實好好的臉色聽完他的話,臉色瞬間不好了。

周圍人眼瞅著火藥味越來越濃,趕緊拉開兩個人道:“行了行了,你們倆都少說兩句吧,再說兩句快打起來了。”

季暮哼了一聲,心說就算打起來也不是我挑的頭。

走出去十幾步遠,火藥味散了。嚴蕪走在一群人中間說:“下午大家都沒事了吧,要不一會兒回報社吧,總不能一下午都閑著。”

“下午過去可以,”陳行點頭,“不過現在得想想中午吃什麼,總不能餓著肚子過去。”

他這話一出口,引來了好幾道贊同聲,然后幾個人就都開始想了起來。

陸從凌思考片刻說:“東邊好像新開了家西餐,要不去吃那個?”

“不去。”季暮先所有人一步開口拒絕,西餐這玩意兒跟他小叔在國外時他可吃夠了。

“你們能不能吃點兒人的東西?”季暮說:“吃點熟的,不然整天跟誰虐待了你們似的。”

趙君泊聞言擺爛,“你就說你想吃什麼吧。”

傅紀實想再提一個供參考,被陸從凌拽住胳膊小聲說:“你省省吧,讓他挑得了,不然一會兒又沒完了,這個不吃那個不吃,事兒逼起來誰受得了。”就沒開口。

事兒逼說:“我想吃燒雞。”

二十分鐘后,燒雞端到了事兒逼面前。

事兒逼也被他們拉去了西餐廳。

北平城里的洋人不算多,大中午吃西餐的人卻不少,傅紀實他們幾個點了牛排,季暮坐在一邊吃中餐,怎麼看怎麼格格不入。

可要讓他吃半生半熟的,他又吃不下去。

洋餐廳比下館子清凈,幾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解決了午餐。

下午剛到報社,季暮就在傅紀實的桌子底下看到了一份沒發出去的草稿,草稿紙壓在本子中間,只露出來一個邊。

季暮沒說話,坐到一邊拿著書看。

半晌,幾個人都各回各位后,傅紀實拿出東西遞給他說:“看看吧,這是上周本來要發的報紙,被扣下了,沒敢發。”

“壓下來的又是內斗是嗎?”季暮沒接,抬頭看著他說:“這回又是被誰扣的?”

傅紀實沒說話。

說了好像也沒意義,沒人能改變的了現狀。

這群平日里沒心沒肺互相揶揄的人這會兒全沉默了。

季暮僵了一會兒,笑了。

氣笑的。

“他們有毛病吧。”季大少爺冷著臉說:“今天查這個,明天抓那個。一會兒搶錢一會兒搶權,有那個力氣去東北行不行?東三省都丟了幾年了,怎麼前兩天半夜響的炮聲沒人管呢。偽滿洲國的小鬼子沒蹦達到他們眼前就能看不見是吧。”

傅紀實默默低下頭。

陳行小聲說:“誰說不是呢。”

這一通牢騷發完,屋里連筆尖落在紙張上的聲音都沒了。

季暮氣頭上來,差點說“干脆這報紙別寫了,周報都快變成月報了,以后一月一發,趁早關門大吉。”

他氣得想哭,想再鬧一場示威游行。

如果管用,他想把示威游行鬧到南京,鬧到現在的民國政府眼前。他想讓那群裝瞎的人睜開眼看看,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揚眉吐氣,很久沒有意氣風發過了。

他憋得壓抑,其他人也壓抑。

接下來的一下午,整個報社里都蔓延著一股讓人低迷無措的情緒。

這股無奈的情緒沒人知道是從誰身上發出來的,卻又好像所有人身上都有,每一個人身上都寫著——心有余,力不足,無可奈何。

季暮什麼也干不下去,書也不想看,傍晚時分回了家。季忻看見他進門時的表情愣了一下,跑過去找周愚,拉著他問,“我哥今天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奇怪,誰惹他了?”

周愚搖頭,“不知道。”

“你不是整天跟在他身后嘛?怎麼會不知道。”

“我今天沒跟著他,先生今天讓我出去買東西了。”

周愚說完,拎著季聞言吩咐的新被褥,轉身往東院走。

季忻緩了一會兒,還是覺得無語了,悄無聲息地在心里罵了他一句“廢物”!

該跟著的時候不跟,不該跟的時候整天瞎轉悠,要他何用!

季暮前腳進屋,后腳他院子里的西屋就亮起了燈,再之后旁邊的門被人敲響。

周愚抱著被子跟周月亮說:“先生怕你晚上睡得不舒服,讓我給你換一床被褥,這個是加了好幾層棉花的,可軟了,跟大少爺蓋的是一樣的。”

周望舒溫聲道了聲謝,看著周愚走遠,關上屋門。

季大少爺聾了,周愚說話的聲音不小,他一聲也沒聽見。季大少爺滿心的血印,無暇顧及其他,人已經搬進他院子里兩天,除了季聞言通知他要和周月亮擠在一個院子外,他再沒見過周月亮人。

季大少爺滿腹心事,躺在炕上上發呆。

有些事他能麻木,有些卻麻木不了,他安慰不了自己,干脆不讓其他人看見一塊鬧心。就算其他人問他怎麼了,他也不想說。

東院小院住的兩個人跟商量好似的,這一夜兩個屋的燈亮了一宿,直到第二天天亮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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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看文嗎?

感覺這本讓我寫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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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出差,飛深圳,更不更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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