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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裏》》第4章

“你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季暮躲了一會兒突然停下喊了一句。

迎上他這話的是季東升手里的雞毛撣子,和他爸說:“你說個屁——”

季忻看的著急,也不敢跟他爸媽和小叔一塊去阻攔,只能在一旁忙喊:“大哥你別說了,大伯現在正在氣頭上,你趕緊跑啊。”

季暮瞪了他一眼,氣急敗壞得兒沖他喊:“閉嘴——”

要是沒有這個好弟弟他今天怎麼也不會傷到。

季忻理虧,一邊閉嘴一邊著急。被季東升帶回家的那倆客人在飯桌上也坐不住,干脆一并追了出來。

小的看著這倆父子的相處狀態一臉揪心,大概是從來沒見過翻臉這麼快的,老的嘆了口氣,說什麼也不是,沖過去連連說:“聞言你冷靜點兒,有話好說。”

季東升此刻正在氣頭上,哪里管得了那麼多。任憑其他人說是那麼都沒用,他今天就是非得教訓教訓自己家這個兔崽子不可。

周裕灃攔了十幾分鐘便開始氣喘吁吁,眼看著打在季暮身上的雞毛撣子數量越來越多,他也管不了其他的,拉著自己的兒子忙道:“望舒,快,你快去攔著點兒,這麼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你季伯母回來得跟你季伯伯拼命——”

望舒愣了一下,兩秒鐘后沖了上去。

雞毛撣子又一次落下時,季暮沒有感覺到疼,但是聽到別人“啊——”了一聲。

這一聲叫喊別說是季暮,就連季東升都愣住了。

滿院子頓時鴉雀無聲。

季東升剛要問問望舒沒事吧,就聽周裕灃道:“望舒,快帶著他走——”

望舒回神,下一秒就拽著季暮的胳膊跑出了門。

季東升來不及放下雞毛撣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氣得把手里東西一扔,一句話也不想說。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群人就是一伙的。

周裕灃上前兩步,無奈地給他順氣道:“消消氣消消氣,氣大傷身。”

說完,也不管他什麼臉色,又把人拽回了飯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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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廢話】

民國二十五年,即1936年。

月歷牌,相當于現在家里的掛歷,紙質版。

民國二十五年立春,即1936年2月5日。

民國二十五面元宵,即1936年2月7日。

1936年3月前的最后一場抗日救國示威游行為一二·九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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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舒:我不是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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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感覺我給自己挖了個坑。

第3章 月亮

這一場“鬧劇”,來得快去得也快。

季東升火急火燎的炸了一場,然后一切都歸于太平。

季暮跑得有點兒脫力,跑出家門口二里地都沒敢停,生怕他老子跟著追出來。原本拉著他跑的望舒也不知何時反被他拽上手腕拖著往前。

感覺到身后人跑得越來越慢,季暮漸漸停下腳跟那人對著喘。喘完了叉腰咽了好幾口口水才道:“沒事了沒事了,我爸應該沒有追出來。”

他不放心,又回頭瞅了好幾眼,確認身后真沒人跟上來,回頭笑著對望舒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剛才光顧著逃命來著,都忘了問你叫什麼了,還有你今天怎麼會在我家?”

“我是跟我爸一塊來的。”望舒輕聲細語地說。

季暮皺眉:“你不是本地人啊?”

北平人說話腔調喜歡往上拐,又尖又細,季暮說話時雖然這樣,卻能通過別人說話的口音一下就聽出來區別。

望舒道:“我是蘇州人。

季暮笑道:“原來你是個小南蠻子啊,怪不得說話這個腔調,聽起來跟上海人說話聲還挺像的,儂里儂氣的。”

望舒被他說得臉頰微紅,表情有些掛不住,小聲反駁道:“蘇州不算太南邊……”

季暮道:“跟我們這邊比已經夠南的了。”

他原本聽著這人說話的腔調覺得好玩,還想逗一逗,不成想這人竟這般開不起玩笑,三言兩句就給弄臉紅了。

季暮看了他兩秒,認真道:“《吳郡志》里曾寫,‘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蘇杭一代均為水鄉,那你們家豈不是開門就是河,出門還要坐船?以防萬一是個人還得會點兒水,以免掉進河里被淹死?”

望舒聞言笑了一下,像是從話里聽出來季暮是個旱鴨子,解釋道:“也不全是河,還是有路的。”

兩人一問一答,氣氛還算和諧。

相比于季暮跟季忻相處時總能打得雞飛狗跳,可以說這氛圍已經好到了天上。

倆人又走出好幾十米,季暮才想起來最重要的一點,開口道:“對了,剛才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他打頭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季暮,‘路出寒云外,人歸暮雪時’的暮,字書涵。‘書卷’的書,‘涵熙’的涵。”

望舒看了他一眼,這人說起話來眉飛色舞地樣子有些聒噪,儼然像個張揚的話癆,不過季暮長得不錯,他倒是不反感。

望舒聽完他的話,小聲道:“我叫周舒,字望舒。”

季暮問:“哪個望,哪個舒?”

周望舒道:“‘去留無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的望舒。”

季暮脫口而出,“那不是月亮嗎?”

《歸田賦》中有文:【于時曜靈俄景,繼以望舒,極盤游之至樂,雖日夕而忘劬。

】,望舒便在其中借指為月亮。

季暮笑道:“望舒,原來你還叫周月亮啊。”

周望舒聞言一噎,上一刻還對這人有些許好感,此刻便半點兒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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