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誰說我活兒不好? 第34章

《誰說我活兒不好?》第34章

  我沒說過喜歡這個。

  有些話,不必說。

  秦澤汐與他朝夕相對,對方的喜好與偏愛,藏不住。

  “你心里的人,對你哪一點不滿意。”

  這是時燦想到的第一個問題,也是唯一的問題。

  他為秦澤汐鳴不平,心想還能挑出什麼毛病?“我心里的人和我沒有交集,互相不認識,不存在滿意不滿意。”

  “不認識就喜歡人家,年紀輕輕,這麼孤獨。”

  “那又怎麼了,誰還不能有個暗戀自由。”

  秦澤汐起身,伴著夜色拿起陽臺角落處的吉他,自顧自彈唱起來。

  “Don'tbeafraidoftomorrow,Justtakemyhand,I'llmakeitfeelsobsp;bettertonight.*”秦澤汐余光與時燦交會,渾厚性感的歌聲讓人欲罷不能。

  時燦上下打量眼前這位年輕人,他的浪漫,他的無賴,他的灑脫,他的陰霾……一切都在時燦的眼中閃過。

  很快,亦很慢。

  “Suddenlymyeyesareopen,Everythingesintofocus,Weareallilluminated,Lightsareshiningonourfaces,blinding.*”霎那,時燦砰然察覺,原來由那肉刺所引發的“嫉妒”已經難以壓制。

  心口的綿綿細雨越落越大,來不及蒸騰消散,已積攢成淵。

  即使時燦沒有給予任何養分,這種負面情緒仍然肆意生長,越來越重。

  嫉妒什麼呢?秦澤汐為一個人準備了自己的全世界,充滿熱忱與執著。

  嫉妒的是這份感情,還是那個人?時燦分不清楚。

  大抵“雞生蛋,蛋生雞”的關系。

  “你應該讓你喜歡的人聽你讀詩和唱歌,或許會喜歡上你。”

  時燦有點興奮,又覺這揪心的感受不可思議。

  算了。

  時燦決定今晚放肆的嫉妒,他走到秦澤汐面前,命令他:放下吉他,抱著我。

  秦澤汐照做,那處一下就不受控制,起來了。

  時燦以手指安撫了片刻,進而再次出聲:進屋怎麼樣,你應該把力氣花在我身上。

  一夜纏綿,第二天的行程是重頭戲,有秦澤汐專門安排的藝術展。

  美術館位于森林深處,以公園進行圍繞。

  兩人起了大早,乘車前往。

  “美術館的一層有一部分現在藝術展,上面是畫展。”

  秦澤汐提到過,有個展廳都是我的畫。

  時燦點頭,既然是秦澤汐安排的,那都可以看看。

  來到美術館門前,巨大的介紹海報映入眼簾。

  海報上印著展廳中最著名的畫作,角落處還有幾家主辦工作室的Logo。

  時燦對工作室不甚熟悉,倒是一眼望見了“潮汐”二字。

  走進美術館,他的目光瞬間被宣傳冊吸引。

  他愣愣的走過去,拿起后目不轉睛地看著。

  一動不動。

  秦澤汐回過頭,皺眉說:“怎麼了?”他的目光落在時燦的手上,隨即解釋了一句,“這幅畫叫《Seamas》,作者是我偶像丁乙,咱們之前還說起他的微博,你記不記得?我的作品能和偶像的作品一起展出,我特別高興。”

  作者有話說:嘖嘖嘖,《Seamas》都出現了,那麼……注*:《Illuminated》Hurts

第22章 希望在右,克制在左,一分為二。

  時燦有多久沒看到《Seamas》了?好幾年,具體時間記不清了。

  “還好吧?”秦澤汐見時燦一動不動,輕蹭他的肩膀問:“想去看這幅畫嗎?”時燦漠然抬起頭,與秦澤汐對視片刻后便抬腳往前,朝著放有《Seamas》的展廳而去。

  “慢點,著什麼急啊。”

  秦澤汐在時燦身后輕呵一聲,趕緊跟上,“你……要不要先去看看我的畫。”

  時燦沒有回頭,仿若沒聽見。

  《Seamas》是十年前的畫作,亦是畫家“丁乙”的成名作。

  展廳位于三樓,時燦快速來到了樓梯口。

  臨到展廳前,他卻刻意放緩了腳步。

  往前的每一步都像是一場拉鋸戰,時燦不知應懷有怎麼樣的心情去看《Seamas》。

  當年畫作初成,在林仰不斷完善之后,終是迎來了展出機會,進而賣出好價錢。

  林仰以時燦作為專屬模特,創作了不少佳作,其中有好幾幅進行公開售賣,其他則成為私人珍藏。

  公開售賣的價格都很可觀,而林仰將全部收益都給了時燦。

  時燦原本不想要,他對林仰說,我能養活自己。

  林仰堅持把錢給他,回答道:“你無需被生活折磨。

  折磨你的,是藝術,是我。”

  一語成讖。

  時燦用那些錢投資了藍離的工作室,還有了些維持生計的理財,衣食無憂。

  可一晃幾年過去,時燦沒有一天不活在林仰的世界之中,受他折磨。

  《Seamas》位于三樓一側的小展廳。

  展廳布置成黑白色調,整體風格冷淡陰郁,不透絲毫暖意。

  畫作被安置在一面墻的正中間,周圍再無其他。

  整個展廳為《Seamas》而布置,可見這幅畫在主辦方眼中的價值。

  時燦在展廳門口停駐,接著便愣愣盯著《Seamas》。

  畫作被保存的很好,與當初完成之時無異。

  時燦曾在這幅畫賣出之后問林仰,不知什麼時候還能再看到它。

  林仰說,隨緣了。

  時燦又問:不知以后再看到,會是怎樣的感覺?林仰淡淡笑了一下,沒再接話。

  時燦曾以為,他會期待再次看到《Seamas》,會因這幅畫而引發更多思念,會在“久別重逢”的情緒下激動不已。

  可此時,時燦內心翻滾的只有蒼白。

  那并非是劇烈情緒消散后的感覺,那僅是蒼白本身,是如巨浪滔天般的蒼白,吞噬了所有的情緒。

  時間是拉鋸戰,灼傷心口的每一寸皮膚,留下的是灰燼,是油盡燈枯后的殘喘絕望。

  廢墟之中,僅剩初見那刻存余的悸動。

猜你喜歡

分享

分享導語
複製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