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煩人的歧視和騷擾,直到他在第二個月的第一天KO了拳館里與他同一量級的黑人拳手才徹底宣告結束。
白謹一其實勝的非常狼狽且慘烈,要不是在第八回 合就把對方KO了,最后裁判那邊算點數也是絕對贏不了的。
他下場后才發現肋下一片淤青,唯一幸運的是肋骨沒被打斷,一只眼睛腫的很嚴重,為了不讓江深擔心,晚上的視頻也取消了。
對方并不是傻瓜,想一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痛不痛?”江深在電話里問他。
白謹一輕笑了下:“你總問我這個問題。”
江深嘆了口氣:“因為除了問這個我也不知道能為你做什麼。”
白謹一沒說話,他住在比弗利山莊日落大道以北的住宅區,那兒的地價雖比不上丘陵頂部的豪宅,但也稱得上寸土寸金,富豪們的地盤。
當然,要是他媽來,山頂豪宅也是買得起的。
“贏了比賽就不是很痛。”白謹一接過了保姆遞來的冰袋,他敷在眼睛上,“你‘初舞’什麼時候。”
江深糾正他:“不是我,是師兄。”
“你不是也要上臺麼。”白謹一又問了一遍,“什麼時候?”
江深:“下個月初,要給你留票嗎?”
白謹一:“我自己搶。”
江深不知他哪來的自信,無奈道:“師兄的票搶不到的,他男粉超多,還有錢,平均一人雇10個黃牛的那種。”
白謹一很不服氣:“我也能雇黃牛,我雇100個。”
江深:“……”
為這種事情聽白謹一的“土豪炫富”其實挺無聊的,兩人這麼久沒見,打電話通視頻都消磨不了相思之苦,白謹一聽著電話另一頭小天鵝的絮絮叨叨,說這說那,心里就軟的一塌糊涂,拳臺上那些血啊痛的都變得容易忍受了起來。
“你以后別老問我痛不痛了。”白謹一突然道。
江深軟著聲音問:“那問你什麼呀?”
白謹一想了想,低聲說:“問我想不想你,問我喜不喜歡你。”
仿佛是小孩兒討要糖果一般,明明自己想要的不得了,卻偏要讓對方問自己想不想,要不要,好似這樣要來的總會更甜蜜一些。
只要你問,我便告訴你。
我非常想你,非常非常的喜歡你。
因為時差關系,江深每次都是大早上和白謹一通電話或者視頻,次數多了,難免師兄師姐都要忍不住八卦。
“你去美國的告白對象?”荊落云雖然個性害羞,但八卦精神真是升息不滅,“算是正式交往了嗎?”
江深仍是有些不好意思:“是、是的吧。”
荊落云:“異國很辛苦哦,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江深似乎在想怎麼夸白謹一,想了半天才認真道:“超好的人,打架超厲害,又帥又酷!”
荊落云:“……”她似乎想的有些歪,很是擔心道,“你交往了不良少年嗎?不會被欺負吧?”
劉星枝聽不下去了,替江深解釋道:“就是他那個審美奇差的富二代男朋友,打拳擊的。”
荊落云睜大眼睛“哇”了一聲:“打拳擊的嘛?這麼厲害?!”
劉星枝不屑道:“哪里厲害了?”他看向江深,頗有點恨鐵不成鋼,“也不知道你個跳芭蕾的怎麼會看上一個打拳擊的,粗俗!”
江深現在清楚自己這師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也不生劉星枝的氣,只故意反駁道:“師兄你才是俗氣,只喜歡蒲先生的錢。”
劉星枝:“……”
這種吵嘴的日常鬧到最后自然是江深被劉星枝按在地板上摩擦,劉星枝坐他腰上,將他小腿反折起來,用力道:“還嘴不嘴硬了?!”
江深就算筋骨軟禁得起折騰,但也承受不住劉星枝這體重,只好拍著地板告饒。
荊落云在一旁幫這個不是幫那個也不是,與外表截然相反的期期艾艾,柔柔弱弱,最后還是艾來和沈君儀進了教室才結束了這場單方面的battle……
然而光陰調皮,玩樂總是有限,劉星枝的“初舞”《芒草》終于等到了登臺的這一天,江深的休息房門口堆滿了白謹一送來的花束,他做著最后的熱身,化妝師在他的肩膀上畫上了狼與鹿的圖騰。
“準備好了嗎?”劉星枝的臟辮被梳成了高挑的馬尾,發尖上綴著五彩斑斕的羽毛,他走動時腳踝上的金色鈴鐺發出陣陣悅耳的聲響。
“去跳吧,江深。”劉星枝低下頭,他看著自己的師弟,目光明亮,像一簇燃燒的焰火,“去把你的靈魂,跳給他們看。”
第48章
譚玲玲下地鐵前再次對著車廂里的玻璃門整理她昨天剛燙的發型,江落山其實比她還緊張,松了幾次領帶結,又被媳婦給系了回去。
“看芭蕾舞劇要穿正裝的。”譚玲玲邊用力勒著老公脖子邊緊張道,“咱們不能給兒子丟臉。”
除了他兩,陳、沈兩家夫妻也收到了請柬,陳老實特意去買了新的西裝三件套,李卓和苗花兒則趕工訂制了旗袍,沈國良手里還提著個大花籃,一路小心翼翼就怕被不小心磕著。
他們一群人在地鐵上就挺引人注目的,爸爸媽媽們也覺得大城市就是不一樣,下了地鐵路都要找半天,苗花兒手機響了一會兒她才接起來,青靈子的聲音在那頭急得要命:“媽,你們怎麼還沒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