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毛:“……”
樹寶:“還有別被他發現我們故意買給他的。”
“你有病吧?!”狗毛要瘋了,“說我們偷的?!”
樹寶想了想:“你就說你買錯了。”
狗毛終于弄明白了:“說到底原來是我有病啊?!”
江深到最后自然是一雙鞋都不舍得買的。算了下花在德芙上剩下的錢后,江深可說是心事重重,排隊結賬的時候都沒注意到兩個哥哥買了些什麼。
在回去的班車上,狗毛就拆了費列羅出來吃,遞給江深時突然特別夸張的“哇”了一聲:“我買錯東西了誒!”
樹寶很應景的湊過來看:“買錯什麼了?”
狗毛從購物袋里拎出了一雙芭蕾舞鞋,陰陽怪氣道:“我怎麼會買這個的呀!”
“……”樹寶對他這種浮夸的演技顯然不太能接受,伸出手,狠狠在對方后腰上捏了一把肉,狗毛疼的差點叫出聲來,轉頭瞪了樹寶一眼,才不甘不愿的收住表情。
這下,最手足無措的反倒成了江深,他是真不知道自己看中的舞鞋怎麼會出現在購物袋里,他不確定似的又低頭翻了翻鞋子,抬起臉,茫然又驚喜的看著兩人。
狗毛被江深看的臉熱,咳了一聲故意道:“超市不讓退貨的,這鞋子沒用看來我得扔了。”
江深緊拽著沒放,殷切道:“我、我給我好了,我有用的。”
狗毛故意問他:“你有什麼用啊?”
“……”江深說不出理由來,急的汗流浹背,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來,他又從口袋里掏出僅剩的一些錢,硬是塞進狗毛手里,“算我買的呀,這些錢先給你,以后我一定會還的。”
狗毛皺著眉:“你干什麼呢。”他有些不高興,把錢推了回去,“鞋子給你就給你嘛,拿你錢算什麼,看不起我咯?”
江深一時嘴笨,還在絞盡腦汁的想說辭:“不是,我……”
“行了。”樹寶笑著打圓場,“這鞋子我們也沒用,你想要就拿去唄,至于干嘛……”他頓了頓,舉起手有些重的揉過江深腦袋,“給你就給你了,我們不問就是。”
陳毛秀到家時,陳青靈正在給下午畫好的草圖上色,看見自家哥哥進門也懶得打招呼,假裝沒看見似的自顧自的涂涂抹抹。
狗毛拿了草莓盒出來,洗干凈去了蒂,盛在碗里,遞到青靈子手邊上,故意兇巴巴道:“要不要吃?”
青靈子隔了半晌,才紆尊降貴的伸手捻了一顆到嘴里:“你們去買的?”
狗毛自己也吃了一顆:“去了山姆超市。”
青靈子忍不住翻白眼,埋怨道:“也不帶我……”
狗毛抬起下巴指了指她畫板:“你不是要交作業嘛。”
青靈子噘著嘴沒反駁,仔細給畫里的水稻田涂上綠色,狗毛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我給深子買了雙芭蕾舞鞋。”
“咦?”青靈子嚇了一跳,“你知道啦?”
狗毛瞇著眼,難得聰明了一回:“你又知道什麼?”
青靈子不疑有他:“江深在學芭蕾呀。”小姑娘的表情還挺憧憬,“我去文化宮的時候看過他幾回,深子可努力了,壓腿拉筋我看著好疼,他居然一聲都不響呢,跳舞的樣子也好看。”青靈子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甩著畫筆道,“我要是沒學畫畫呀我也要去學芭蕾。”
狗毛沒好氣道:“得了吧你,嬌貴的跟朵花似的,你吃得了那苦?”
青靈子:“……”
狗毛端起草莓準備出門,剛走兩步又回頭囑咐道:“別告訴深子我知道他跳舞的事兒,小狗逼臉皮薄的要命。”
院子外面,沈樹寶手里提著一籃雞蛋正準備送去江家,與剛出來的陳毛秀打了個照面,兩人都一時有些愣住。
樹寶先開了口:“你去哪兒?”
狗毛撇嘴道:“去給深子送草莓。”他瞄了一眼籃子,“多少個蛋?”
樹寶低頭看了一眼,笑道:“60來個吧,夠深子吃一個月的。”
狗毛點了點頭:“下次我去送。”
樹寶挑眉,兩人心照不宣般的都沒點破各自知道的事兒,走到半道上,狗毛忍不住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樹寶算了下:“比你早幾個月吧。”
狗毛有些吃味:“那小子自己告訴你的?”
“怎麼可能。”樹寶失笑,“深子那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既不愿被區別對待也不愿意麻煩別人,受的委屈吃的苦從來不會多說一句,這種事兒他壓根不會拿來炫耀。”
狗毛不說話,他邊走邊踢了一腳黃泥地,悶聲道:“回頭我把早餐奶留給他。”
樹寶有些嫌棄:“用不著你,我的已經給他了,一天喝兩杯夠多了,再喝下去腸胃消化不了。”
狗毛不怎麼爽:“就你做好人,一做做那麼久,搞的我這個哥哥好像欺負了他去。”
樹寶壞笑了下:“所以買鞋這事兒我不就讓給你了嘛。”
譚玲玲知道兒子去了山姆超市,所以看到桌上的德芙倒也不驚訝。江深算是長這麼大第一次跟伙伴們進城,興奮的臉都是紅的,他換了新舞鞋,在房間里練了幾個基本動作。
譚玲玲忍不住笑話他:“瞧把你美的。”
江深不怎麼好意思的脫下舞鞋,視若珍寶一樣地又檢查了一遍,老的舞鞋他也不舍得丟,準備平時在家里練功時候穿。
“鞋是狗毛買錯的。”江深一五一十的都跟母親講了,“他不肯要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