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期長嘆了一口氣:“你真是個瘋子。”
“是的,我就是一個自私的瘋子。”江硯親吻他的手心,笑著抬頭看他,“如果你當年沒有救過我,那可能是最好的。”
徐期又說:“真想把你捆起來關到精神病院去。”
“那可不行,我不能接受和你分開的生活,但如果你要給我請心理醫生,那我可以接受,我會乖乖接受治療吃藥的。”
徐期感到荒謬,甚至感到有些好笑。
他啼笑皆非,最后說不好是接受了這樣的結局,還是因為荒誕過了頭他人也變得不正常了,他坐了下來,一言不發地繼續給江硯上藥。
第40章
已經是半夜一點了,房間內總算陷入了深夜時分應有的安靜。
該說的話說完了,江硯也不再開口,只是靜靜地、觀察一樣地凝視著徐期,將他的所有表情動作都收入眼中。當年徐期第一次為他處理傷口,那叫一個手忙腳亂、六神無主,而現在的徐期麻利又干練,看起來可靠無比。
令人安心。
包扎很快結束了,徐期收拾好藥箱,去衛生間洗手。江硯站起來,一步不落地跟上。
他的上半身還是裸著的,看得人不自在。徐期頓了頓,說:“把衣服穿上。”
江硯文不對題地問:“我們算和好了嗎?”
“不算。”
“那算什麼?”
徐期背對著他,但表情可以從鏡子里看到。徐期皺了一下眉,撇了撇嘴,這才回答說:“算我被你綁架了。”
可能是覺得徐期別扭的樣子挺可愛,也可能是覺得這個答案很幽默,江硯笑起來,乖乖地去穿衣服。
徐期把衛生間的門關上,兩手撐著臺子,他沒有馬上清洗,而是就這麼站著,和鏡子里的自己對視。
鏡子里的人頭發微亂,眼眶發紅,他很多年沒見過自己哭過的樣子,看了一眼就又不太想看了,低頭用冷水洗臉。
亂七八糟的一天,毫無真實感的一天。
徐期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洗完臉再睜開眼時,是不是就會回到自己租屋的小破衛生間,然后發現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但很可惜,一直到他擦干臉,在衛生間里來回踱步轉了四五圈,不情不愿地開門走出去,這個夢還是沒有醒來。
江硯在門外等著他,已經換好了睡衣,手上還拿著一套衣服。手上的傷遮住之后,江硯看起來又變回了先前的模樣,風度翩翩,溫和有禮。
“很晚了,今晚留下來好不好?”江硯問他。
說實話,徐期更寧愿回去,徒步走回家也行。但他沉默了一會兒,選擇了接過江硯手上的睡衣,說:“把沙發收拾給我。”
“你要睡沙發嗎?”江硯道,“狗半夜會去扒你的。”
徐期:“我不介意。”
江硯:“我介意。”橫豎真面目都已經暴露了,他也沒打算再裝,很直接地說,“我會嫉妒。”
現在徐期是一點也不懷疑這句“我會嫉妒”的含金量了,他瞪了江硯一眼,想罵又罵不出口,在江硯面前好像一切的反擊都是無力的,最后只能轉回去,把衛生間的門狠狠關上。
他感覺自己不應該接受這樣的發展,也不應該這麼順著江硯,但他就跟被江硯下了蠱一樣不對勁。一套睡衣他又換了足足五分鐘,不知道在門外等的江硯是什麼心情,反正徐期只覺得自己窩囊。
出去前,他又對著鏡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盡可能地讓自己看起來淡定一些。
好在江硯十分識趣,沒有問他為什麼在里面呆那麼久,只是笑了笑就進去洗漱。
徐期拿了手機,看這幾個小時里有沒有什麼沒處理的消息。為了轉移注意力,他把各個app的推送都看了,心不在焉地什麼也沒看進去。徐冉還轉發了幾個搞笑小視頻給他,徐期笑不出來,但還是給面子地回了個“哈哈哈”給她。
江硯洗完就上了床,徐期背對他坐在床邊,他湊過來,揪了揪徐期的衣角:“不躺下嗎?”
徐期說:“被你下藥的時候已經睡夠了,現在睡不著。”
徐冉的對話框下面就是那位模特經紀人,她發了大概的模特培訓課程內容,以供他提前準備。徐期剛點進去看了幾行,江硯也靠過來了,突然問他:“可以不去嗎?”
徐期沒說話。
江硯放軟聲音,像是誘惑他一樣:“我幫你找更好的工作好不好?”
這家伙是連這都調查了,還是剛剛偷翻過他的手機?徐期斜了他一眼,沒追問,只是很無情地說:“我的工作不用你操心。”
“可是B市太遠了,見不到你我會覺得很寂寞。”
江硯從背后蹭上來抱住他,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征求他的意見:“可以先給我一點安慰嗎?”
那雙手環在他的腰上,已經不是很規矩地開始亂摸,但摸得又還算規矩,小心翼翼地局限在腰間,仿佛怕摸多了惹他生氣。
徐期耳根開始發熱,他有點惱怒,不悅地說:“我還沒同意復合呢。”
“嗯,對不起。”江硯的聲音放得越發地輕,又在他耳邊問,“但是我忍好久了,可以親你嗎?”
徐期道:“之前我昏迷的時候你沒親?”
江硯回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