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受:“明白就行。視頻我掛了,本來也只是不小心點到同意的。”
“別嘛,打都打了,就讓小狗看一下你吧。”
攻站起來,走到小金毛身邊,把鏡頭調成前置,放到小金毛的面前。狗狗水汪汪的黑眼睛眨巴兩下,受最后還是妥協了,沒有按下那個紅色的按鍵,無奈地說:“嗨。”
小金毛瞬間有了精神,嗷嗚一聲,濕漉漉的鼻子就往前拱。受哄了幾句,小金毛就乖乖地起身,把臉埋進飯盆吃了起來。
受心里覺得這樣不好,但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沒法停止,像是他和攻之間的聯系,不可避免地變得越來越深。
他現在基本每天都會回復攻的消息,有時候是狗,有時候是一些簡單的日常瑣事。
攻有意識地控制了話題,很少再提到復合的事,受隱隱有種預感,等他再提起,一定會挑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時機。
該怎麼辦?
受跑單繁忙,累得要死,每天基本都是沾枕頭就睡,難得有失眠的時候。
他關著燈,閉著眼睛,滿腦子卻都是攻的事,索性睜開眼,盯著一片黑暗的天花板。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底線正在后退,陣地正在漸漸失守,越來越難以拒絕攻。
他嘴唇微動,排練那幾句自己早就在心里想好的用來斬草除根的狠話。
“你現在的行為只會讓我覺得你在死纏爛打,像一只怎麼也趕不走的癩皮狗,非常煩人。”
“我根本都不喜歡你,怎麼和你談戀愛?”
……不行,根本沒有說服力。
他才剛教訓過攻別和狗比,轉頭又罵攻是狗,傻子才聽不出來這是違心話。
受煩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而且說實話,他一個人躺在這兒,這些話都說不順暢,真到攻面前,估計半句話都擠不出來。
連自己都欺騙不了的東西,怎麼可能讓攻死心?
第24章
江硯不知道的是,在最近幾天里,徐期每天要點開好幾次他的微信主頁。
每一次,徐期的手指都會在“加入黑名單”的選項上懸停許久。有時候,他好不容易按下去了,又在確認是否拉黑的彈窗里來回猶豫,究竟要點下“確認”,還是“取消”。
或許對現在的他來說,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只要點下拉黑,斷開聯系,剩下的一切,就只需要交給時間來解決。
再多的后悔與愧疚,時間都會將它們沖淡。
但是,明明只要點下去就能一勞永逸,他卻遲遲做不到。
每當他要拉黑的時候,腦海里都有個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在悄悄細語。
已經拋棄了我一次,還要這樣子丟掉我
第二次嗎?
徐期,你真是個毫無擔當的懦夫。
一連四五天過去,他還是沒能做出決定。
與他相比,江硯就要果決得多,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從不覺得扭捏或者丟面子。
他突如其來地發出邀約:“28號可以約你出來嗎?”
徐期:“……”
第一想法自然是不行。但江硯預料到他的回答,又補上一句:“我有事想和你說。”
徐期:“有事直接在這里說。”
江硯:“好。”
江硯:“我很想你。”
哪怕是曾經那個徐期,也不會大大咧咧地把這種肉麻的話說出口。他被打得措手不及,愣了一下,耳根一熱,有點惱羞成怒地“嘖”了一聲,回道:“這算什麼事?”
江硯的回復看起來十分冷靜:“我想見你很久了,只不過之前怕你煩,所以沒說。
但今天這個心情強烈到我在工作的時候走神了好幾次,我覺得不能再耽擱了,得想個辦法解決。”
那種無可奈何的感覺又出來了,徐期抿著唇瞪著手機,又覺得好笑,心底又有點發軟。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約28號,而不是明天?”
嘴上這麼問著,不過答案他已經知道了。
果不其然,江硯說:“因為28號是你的生日,我想給你過生日。”
徐期按了一下鎖屏,從黑掉的屏幕反光上,看到自己不應該翹起的嘴角。
他簡直有病,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徐期重新抿了抿唇,讓臉恢復到面無表情的狀態。
他不能接受,理由他也有,就說家人要幫他過生日所以沒空,這應該足夠讓江硯打消主意,畢竟江硯是個識趣的人——雖然他的家人在另一個城市,為了方便,他準備等到十一假期再去找她們。
但江硯又打了一行字過來:“我準備了禮物。”
受只好先回復這句:“我不想收。”
江硯:“高中的時候你給我過了生日,我都還沒來得及回禮。”
“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他沒頭沒腦地又接了一句,“我真的很想你。”
第25章
后面的話,江硯沒有說出來,但徐期知道是什麼意思。
我真的很想你,從高中和你分開開始,就在想著能不能再見你一面。
已經想好的借口,徐期打了很久,都沒能完整地打出來。他的手機屏幕一直停留在這個聊天的界面,在打字的過程中,一遍又一遍地重看那幾句誠摯又直白的邀請。
江硯說話的語氣并不強烈,今晚也沒有用什麼可愛的表情,但那努力壓抑過的想念卻已經從那幾行字里溢了出來,化作感性的濃霧,迷惑徐期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