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言堵死他的路,扯出一抹笑:“聊聊?”
“聊個屁。”穆清余翻白眼,“咱倆最好井水不犯河水,要不是陸歸晚把你捉去局里蹲了幾天讓我消氣,不然這事沒完。”
林疏言并不惱,反而笑了:“我是過來跟你道歉的,以前的事,我有錯。”
穆清余狐疑地看向他,警惕:“你別嘰嘰歪歪跟我說些沒營養的話了,有什麼事等陸歸晚回來再說。”
林疏言問:“為什麼要等陸歸晚回來,你很依賴他?”
穆清余一愣,嘴硬:“誰依賴他了,你讓開,給我讓開,我就說一遍。”
“你很有趣,信息素也很好聞。”林疏言站那兒沒動,感慨道,“我上次在酒吧遇到你,原來你喜歡彈琴啊,我認識一個水蜜桃味的omega,他也喜歡彈鋼琴,你們給我一種很像的感覺。”
穆清余心里古怪,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推林疏言。兩個alpha肢體相撞的一瞬間,那東東的手機鏡頭正好晃到這一幕,屏幕里的陸歸晚把眉擰實了。
身上的青竹味濃度瞬間飆升至頂點,快要失控。
這在生理上可以認定為,已經進入防御階段。
穆清余上車后坐在葉想身邊,拿出眼罩戴上,倒頭就睡。
快要上高速前車子忽然停了一會,幾分鐘后上來一個戴著帽子的黑衣男人,那東東和人嘮嗑的嘴跟裝了封條似得不動了,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擦擦眼不敢置信:“小晚?”
陸歸晚點頭,背包往穆清余身邊一放,示意葉想換一個位置。
大巴開上高速,前幾天剛下了幾場雨,地面潮濕,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音淅淅。漸漸得車廂里安靜下來,陸歸晚抄手瞇著眼補覺,肩膀上突兀落了一個腦袋,他回頭,唇險險擦過穆清余的額頭。
那東東跟謝黎坐在他后頭,想靠上去說話,陸歸晚轉身,中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
那東東改發短信:“不是還在周期里嗎,身上的信息素也聞不到了,怎麼回事。”
陸歸晚回他:“打了針。”
謝黎倒吸一口氣:“你瘋了?小游哥怎麼沒勸住你。”
“對!”那東東生氣,“會不舉!”
他狂發鏈接:《無法忍受痛苦,一alpha打針提前結束極熱期,父母斥責:不肖子孫!》。
手機震個不停,陸歸晚郁悶地摁滅屏幕,回頭賞了那東東一記爆炒栗子。
那東東委屈地嘟囔:“本來就是嘛。”
大巴壓上石頭顛簸了幾下,穆清余在睡夢中身體一抖,立即驚醒。他迷迷糊糊地靠著,手往葉想身上伸,想找表看時間,覺得手感不太對,疑惑:“你怎麼瘦了?”
陸歸晚沒說話。
穆清余摸摸索索,不小心按到了一塊地,陸歸晚的身體瞬間緊繃,倒吸一口氣,費勁把他從身上扒拉開了,推到一邊。
力道太大,穆清余的半邊身體撞到旁邊的窗戶,發出結結實實的一聲悶響。
“干什麼啊。”穆清余剛睡醒,聲音綿綿的,跟棉花糖一樣軟,沒多少唬人的氣勢。
陸歸晚穩住情緒:“是我,不是葉想。”
穆清余立即睜開眼睛,他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陸歸晚,又低頭凝視自己的手,捏了捏空氣,放在衣服上面搓了搓,搓掉那些異樣的手感,故作冷靜:“你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是軟的,大腿?手感不像,應該還有別的,不是那個吧。”
“不是那個對不對?我沒這麼運氣差吧!”
陸歸晚咬牙:“去你的。”
穆清余的身體往座位下滑,懶懶散散地嘟囔,試圖消減局促:“挺大的,哈哈。
”
陸歸晚拎住他的衣服拉他起來:“坐好。”
車繼續平穩向前行駛,穆清余皺眉嗅了嗅,疑惑:“你身上的味呢,周期過了?不是,你怎麼坐我旁邊了,小想呢,你把小想搞哪去了。”
陸歸晚示意:“后面。”
穆清余轉過頭去人堆里找,找到那個談笑風生的小胖子才放心,他看了會陸歸晚,突然伸手捏了捏自己手背,察覺到痛意才放手,嘟囔:“跟做夢似的。”
目的地一到,謝黎拉著陸歸晚往旁邊走,那東東見狀緊跟其后。
來到一個隱秘的地方,謝黎開門見山:“小晚,你們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東東朦朦朧朧有點懂了,憤慨附和:“是啊!”
謝黎道:“不像是你的性格會做的事,你對穆清余的脾氣是真好。”
那東東激動:“是啊!”
謝黎讓他到一邊去:“除了說是啊這兩個字你還會說什麼? ”
“我是什麼性格?”陸歸晚插兜,鞋底挑著泥里的小石頭漫不經心地玩著,“我覺得我對所有人都挺好的,我性格特別好。”
謝黎一言難盡:“先要點臉吧。”
“嗯?”陸歸晚挑眉看他。
“算了。”謝黎就此打住,“我們來說說穆清余,你是不是對他?”
那東東忙補充,提醒陸歸晚:“他是alpha。”
陸歸晚攤手:“我知道,他是alpha。”
“你喜歡他?”謝黎問。
陸歸晚笑了:“這讓我怎麼回答,問題太直白了,那我想想,我不喜歡,我不可能喜歡穆清余,我不會喜歡一個alpha。”
“他不喜歡。”那東東激動地拉著謝黎,“你猜錯了,小晚怎麼可能喜歡穆清余!”
謝黎任由他扯著自己的袖口搖搖晃晃,繼續:“小甜甜呢,你現在對她是什麼感覺?”
陸歸晚低頭,周身氣壓短暫低沉,他嘆氣,心里的困惑擰巴著,糾結:“我不知道,謝黎,實話說,我真的不清楚,我想我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