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歸晚展顏一笑,又從他的桌下踢出一雙鞋子:“除了手辦之外,不去醫院,踩臟你的寶貝鞋。”
“你知道這叫什麼嗎?”他話里的漫不經心很明顯,“這叫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穆清余氣得差點發出雞叫。
他妥協,忍辱負重,但又想刁難陸歸晚:“去醫院可以,但是難道我不想去嗎,是我的腿不想讓我去。”
陸歸晚收剪刀,看了一眼他標準的單膝跪地姿勢,明白過來:“腿軟,又酸?”
“穿好衣服,我抱你過去。”
“大清亡了”群聊里,消息提示閃爍不停。
有人在群內投下一顆雷:“我男朋友跟陸歸晚他們一起住在一號樓,早上出門他看到陸歸晚抱著穆清余從宿舍出來,注意,是公主抱的姿勢!”
“睡在一起了????”
“我錯過了什麼!”
“怎麼這對曖昧進度條飛漲,都不給我扣糖的機會。”
“我來啦!他們居然睡在一起了!!!”
“不是啦,不是睡在一起,重點是公主抱的姿勢!”
“重點難道不是睡在一起嗎?”
“……好吧,好像是這個重點更勁爆。不過我又去了問了我男友,這個小辣雞沒看清他們到底是從哪間房里出來的!”
“哪間房哪張床不重要,兩個人整整齊齊才算好,姐妹轉告你男友辛苦了。”
“哦對了,我男朋友還說,陸歸晚抱穆清余出來的時候碰到林疏言了。”
“想起我曾經入股過歸零……感覺歸零氣場不合我就撤股了。”
“我觀察過,歸零幾乎不可能,不知道那群人為什麼這麼瘋。”
“所以姐妹你男友怎麼說,那時候什麼情況?快說快說,我有個朋友說他再聽不到就要死了!”
“我在逼問他呢,他說那時候林疏言一直盯著穆清余看,穆清余“羞澀”地把頭埋進陸歸晚懷里,臉蛋紅紅的。
我的媽呀,這個直男現在都學會給我用形容詞了,笑死。”
“然后呢!姐妹努努力!”
“然后就沒然后了,他說等陸歸晚走后林疏言還站在原地沒動過,有點失魂落魄。”
“唏噓,但凡林疏言你當初努努力,今天躺懷里的就是你。”
“曾經的歸零黨心情復雜,不知道說什麼了。”
“我歪一下,感覺林疏言和穆清余也好配,林穆,林木,獨木不成林,老天鵝,他們的名字怎麼都這麼配!”
“姐妹!頭可斷血可流,我的cp不可拆啊!”
……
“爬完記錄了,就這?等他們doi了再告訴我吧。”
校醫務室。
穆清余笑不出來,一臉陰郁,坐在那兒掛生理鹽水。他因為右手被掛針封印沒辦法移動,眼睛緊盯幾步遠外站著的陸歸晚,越想越郁悶。
陸歸晚問:“不服氣,想打我?”
穆清余黑漆漆的視線望過去,放下狠話:“陸歸晚你完了,你攤上事了,你居然用手辦和鞋子來威脅我,等我好了之后……”
陸歸晚一點不慫,打斷他:“你現在就來打我,我站著不動。”
穆清余嘔了一口血:“現在怎麼可能打得到啊臭傻逼。”
陸歸晚露出得逞的笑意,他緩了一會,再認真說:“你以后離林疏言遠一點。”
“有事?”穆清余還氣著。
“我只提醒你一遍。”陸歸晚重復,“離他遠一點。”
穆清余狐疑地看向他,心想我離他遠個屁,他壓根就沒跟林疏言近過。
陸歸晚解釋:“林疏言他從小有一個癖好,偏愛信息素是水蜜桃味的O,聽說小時候受過情傷。我知道,你別激動,我知道你是A,但是你剛才。”
穆清余打斷他,心里一陣窒息:“我剛才怎麼了?”
“你剛才還真……算了,很難描述,你應該多注意林疏言看你的眼神。”
穆清余回想剛才他們在走廊上對上面的細節,心里臥槽一聲,問陸歸晚要鏡子。
陸歸晚去外面借了一面遞給他,穆清余盯著自己的臉愣了一會,面無表情地還回去,身體默默蜷在一起,傷到了。
“我是A吧?”穆清余似乎對自己的外貌有了一些正確的認知,但話剛落他又立即呸道,“操,我當然是A,我不是A你們也不是。”
“你是A,不用懷疑自己。”陸歸晚難得安撫他,“你沒有腺體,身高有180,信息素的成分屬于alpha,你完全是一個A。”
就是長得怪好看,陸歸晚沒說這一點,皮膚白又嫩,五官漂亮精致,如果單從外貌上來評判,穆清余更像是A和O的綜合體。
“我是A。”穆清余肯定,但又問,“為什麼我的信息素會跟你同化?”
陸歸晚試圖糾正他的說法:“不是同化,是相融。”
穆清余反問:“有區別嗎?”
“同化是一模一樣,相融是……”
穆清余打斷他:“相融是可以找對象的那種相融?”
尷尬,對面沒聲音了。
穆清余訕訕:“還真是,所以我的信息素為什麼會跟你相融。依賴你?不可能,那我為什麼不跟楚其相融,明顯我更依賴他。”
“楚其是誰?”陸歸晚耳尖地捉住了這個名字。
穆清余無力托腮,累了:“一好哥們,我跟他從穿開襠褲的年紀就認識,關系可鐵了。”
陸歸晚挑了一個位置坐下,穆清余在旁邊做心算:“其實相融也不錯,至少以后不會排斥,我算算,一個多月0.03%,那麼0.1%是3個月,3000個月250年,以70%為分界線,到70要175年。”
穆清余被大額數字噎了一下。
他叭叭一串算下來,愁眉苦臉:“陸歸晚還是算了吧,相融也沒什麼好的,真融上我們也早涼了,現在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