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后面,那東東捂住鼻子,嫌棄地拿手揮了揮:“我就說有人跟著吧,等等,不過怎麼是穆清余,他現在這是……被我們嚇到兜不住信息素了?”
這也太弱雞了吧!
謝黎皺眉:“這是什麼味?”
陸歸晚咬著沒點燃的煙笑:“果然很香。”
警惕時釋放的信息素具有一定傷害力,和日常生活中散發的不同,那東東剛松開手皺鼻聞,聞了沒幾下就被謝黎強制戴上隔離口罩。
“盡量別聞,記住你還沒分化,最近處于敏感期。”
敏感期的意思是,分化期即將到來,那東東的分化遲遲未來,但并不妨礙他成為一個優秀的alpha。
“是是是,上輩子欠你的,爸爸管我媽媽管我,連你也管我。”那東東翻白眼,一肘子猛地捅開謝黎,往陸歸晚身側靠,全副武裝定在那思考,“到底是什麼味呢,很熟悉。”
他終于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是水蜜桃!我媽特別愛吃這個,說吃了對皮膚好。”
現場短暫沉默。
陸歸晚沒兜住笑:“噗。”
“哎。”謝黎同樣笑吟吟,“不是吧,一個A是水蜜桃的信息素?”
陸歸晚調整情緒,嘴角終于放下去了:“還別說,我覺得這味跟他挺般配。”
謝黎遺憾:“這個味,不當O真是天理難容,不過我現在很好奇,原始味道既然是這個,你們說隱藏味會是什麼?”
陸歸晚聳肩:“我怎麼知道,說不定更香,按理來說應該會更香。”
謝黎笑笑:“這在床上得香死人吧。”
這頭聊得火熱,那邊穆清余的狀態并不好。
他沒走幾步踩上一顆石子,腳底打滑,摔在地。
腿軟了,軟成一灘水,沒起來。
他喪氣地坐在地上垂眉耷眼,想不明白,生悶氣。
遇到黑走不動路,是遺傳吧,肯定他家老子也怕黑,不關他的事。
可這也太不酷了,說出去忒丟人。
不行,得起來,他想,老子可是穆清余,穆清余的屁股多金貴,不能挨地上。
那東東瞠目結舌:“他真是A?我們A不這樣吧。”
謝黎問:“誰去扶他一下?”
那東東想讓謝黎去,還沒開口就見陸歸晚走進一片黑暗。
他們兩個你看我我看你,都迷惑:“小晚什麼時候愛多管閑事了?”
陸歸晚朝地上的alpha走去,越靠近中心,水蜜桃的味道越發蠻橫。
甜味無孔不入。
好香。
身后的腳步聲逐漸逼近,穆清余警惕,拳慢慢握緊,他調整狼狽不堪的姿勢,正要借力起來,啪得一聲輕響,身后忽得亮了道光。
微弱的火苗被巷風吹得搖晃,投射在墻壁上的兩道身影影影綽綽。
“是我。”陸歸晚舉高打火機,他吸一口指尖的煙,借助攢動的火苗打量地上穆清余,伸出手,聲音低沉又醇厚,像杯讓人醉意洶洶的紅酒,“起來,沒事了。”
穆清余心里一驚,沒控制住,緩慢地朝著陸歸晚打了一個,水蜜桃味的嗝。
頓時香得不行。
第7章
網吧,陸歸晚打完一局酣暢的熱身賽。
他很快心不在焉,隨手把鍵盤往前推到旁邊,自己朝后靠在椅背上,手間的打火機有節奏地輕扣桌面,望著幾步遠外亮著的電腦屏幕發呆。
那東東長長呼出一口氣,扯衣領,跟謝黎叨叨:“我熱,哪里都熱,都怪穆清余那個狗屁信息素,把我的火都憋出來了。”
謝黎看他一眼:“你是不是要分化了?”
“可能?”那東東不確定。
謝黎角度清奇:“這麼說,穆清余還是你的啟蒙老師。”
那東東推了他一把:“你妹的,怎麼這麼肉麻,別把我跟他扯上關系啊。”
“話說。”他手撐著腮幫子,去想,“分化的過程會疼嗎,不過疼也算了,等分化結束我就是真正的alpha,啊對謝黎,我是不是可以談戀愛了?”
“可以。”
那東東暢想:“變成alpha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牽omega的手,左手小美右手小可,喏,你知道吧。”
他撞撞謝黎:“omega的手特別軟,肉肉的,不像咱們alpha,硬邦邦。”
“硬邦邦?”陸歸晚回神,笑笑,“我剛才拉穆清余起來,他的手也很軟。”
軟,像握了一團溫熱的絮棉。
“哇。”那東東發出夸張的驚嘆,“他真的是A嗎?”
陸歸晚無所謂地說:“誰知道呢。”
一行人玩到十點半,陸歸晚的煙癮有點犯了,他往衛生間走。
路過穆清余的座位,遠遠的:“一群豬,豬頭,快來救駕啊操操操操操老子要死了!”
“豬頭!”他的聲音擲地有聲。
陸歸晚聽見豬頭兩個字,腳步錯愕頓住,下意識看向穆清余。
松松垮垮的校服套在身上,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坐姿放蕩不羈,翹腿用力抖著,鞋子上的那兩只小翅膀撲哧撲哧地飛。
渾身散發著不可形容的囂張氣勢,他跟他的那對翅膀都要一起飛上天了。
隱隱讓陸歸晚感覺熟稔,他的女朋友玩游戲時也愛罵豬頭。
陸歸晚垂下他的眼眸,斂神。
這不可能,盡管他覺得穆清余很眼熟,但他們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性別不同、眼角的淚痣不同、成績不同。
除了相同的性格,但,嬌氣的人脾氣大抵都類似。
陸歸晚腳步流連,駐足看了穆清余好一會,心亂如麻,情緒快得抓不住。
他閃進走廊,正低頭咬煙點火時,穆清余踢踏著步子進來放水,剛推開門,他揮開細淡的煙霧,余光瞄到了抽煙的陸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