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一群人離開后巷子明顯寬敞不少,穆清余觀察陸歸晚的狀態,在他眼前揮手:“還醒著嗎,能撐到他們來?能的話我先走了,我家司機等我等得著急。”
陸歸晚的后腦勺枕著墻,瞇著眼看穆清余,半晌才吐字:“你是……穆,穆,穆,嗯?”
他抬手摁壓眉心,顯得疲累:“等下,我想想,我能想起來。”
穆清余插兜,顯得不耐煩:“快點,我趕時間。”
陸歸晚在他的催促聲中閉上眼。
烈酒灼燒他的五臟六腑,侵蝕他僅有的理智,他用混沌的大腦思考這張漂亮的臉蛋,熟悉感鋪天蓋地。
“你是。”陸歸晚猛地抬頭,踉踉蹌蹌撲向穆清余。
摟住他的腰,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
把他按在墻上。
好香,他神志不清地想,什麼味的,怎麼會這麼香。
穆清余瞬間瞪大眼睛:“哈?”
過河拆橋?
“癢。”他反應過來,“媽的陸歸晚,別蹭我脖子,你屬狗的是吧!”
“老婆。”陸歸晚喃喃,迫不及待,“老婆我好想你啊,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
“啪。”
穆清余冷靜地把一巴掌蓋在陸歸晚臉上,用盡力氣抗拒他,“給老子滾開。”
喝醉的alpha力氣像悍馬,青竹味四處溢散開,信息素的絕對壓制讓穆清余順著墻壁滑坐在地上,額頭冒出點點汗粒,熱與冷在他的四肢百骸交替,面前快速閃過一道白光。
丟臉、反感。
他抬頭揚手,惡狠狠地警告陸歸晚:“你敢動我一下你試試,看清我是誰。”
抗拒讓陸歸晚從酒意中短暫清醒,他低頭凝視穆清余,被火淬過的眼神逐漸轉冷,他翻身靠在墻上,喘著氣:“抱歉,我認錯人了。”
“神經病吧。
”穆清余從地上爬起來,撣干凈衣服上沾著的灰。怒氣把他漂亮的眉和眼染得鮮活,透出一股肆意張狂的勁兒,“真沒見過像你這麼操蛋的人。”
“抱歉。”陸歸晚吐出一口渾濁的氣,胸腔起伏,“你跟我對象長得很像。”
穆清余挑眉,銳利地問:“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啊。”陸歸晚思考,“大概是夸你好看的意思。”
“或者,漂亮?”他補充,手指點自己的心窩,很用力地說,“真心話。”
穆清余一言不發掄起拳頭,剛落下時被陸歸晚伸手握住。
后者皺緊一雙眉,長長喟嘆一聲:“真的跟我老婆好像,你是什麼味的信息素?”
穆清余整理弄皺的衣角,撿起地上掉落的書包隨手拋在肩上,臨走前睨了陸歸晚一眼:“是你聞不起的味道,傻逼。”
第二天早上,穆清余來得遲了,到教室時陸歸晚已經趴在座位上睡了一覺。
他走到座位拋書包,不小的動靜把陸歸晚吵醒,后者睜開一條眼縫看他來來回回地忙碌,半晌又困了,翻身合上眼,拿書蓋住腦袋。
穆清余感覺陸歸晚的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喪氣勁,頹靡。
可是關他屁事。
他翻書背了會文章,陸歸晚從身后拍他的肩:“我有話問你。”
穆清余把身體往后仰,帶著桌椅前腳和他一道懸在半空,板起臉聽。
“昨天傍晚,我跟你說了什麼?”
穆清余立即回頭:“你不記得了?”
陸歸晚單手撐著額頭,迷糊搖頭:“我喝酒不太記事。”
“啊,是這樣啊。”穆清余大大方方地笑了起來,他正愁昨天那些火氣沒處撒,“其實也沒說什麼,就是……”
陸歸晚認真看著他。
“就是你跟我告白了。”四舍五入可不是嘛。
陸歸晚的兩道眉慢慢聚成了川字,眼神鎖著穆清余的臉,迷惑極了。
穆清余加一記猛藥,信誓旦旦的,漂亮的唇一開一合:“你說對我一見鐘情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說我跟你未來老婆長得像,說恨不得跪下來給我,又說要把我娶回家。”
陸歸晚沒說話。
“但是呢。”穆清余拖長尾音長噓一聲,輕蔑地笑了笑,“太丑了,我們不約。”
“還有啊,你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地方符合我的審美,我對你沒有感覺,起不來。”
“洗洗睡吧,陸歸晚,別做什麼春秋白日夢。”
第5章
一放學,穆清余先跑到葉想家,探望生病感冒的小胖子。
葉想病得有點厲害,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額上蓋著濕毛巾,臉蛋紅腫,像顆偷打激素膨脹起來的水蜜桃,吸溜著鼻子頑強在那刷手機。
手機里正在放段子,葉想苦中作樂慘笑幾聲,像嘶啞的鴨叫,不是真正的快樂。
穆清余在他旁邊坐下,推了一把他的屁股,他翻個身卷起被子蜷縮起來,毛巾掉在他的枕邊,因為犯懶,把臉湊過去挨著那點涼,系啦系啦地呼吸,不想動。
穆清余看不下去,伸手給他撿起來敷上去。
葉想聲音沙啞:“學校好玩嗎?”
穆清余安慰:“好玩。”
葉想吊著最后一口氣:“帥的A多嗎?”
“多。”穆清余盡量給他夸張化,“很多,應有盡有任你選擇,像個窯子窩。”
“好。”葉想一鼓作氣,“等我病好了……”
穆清余拍拍他的臉:“等你病好了,爸爸給你找八個猛A陪聊天,各有各的帥,一天一個不重樣。”
“好!”葉想忽從病中驚坐起,“我要見一個愛一個。
”
“好。”穆清余鼓勵他,“等你好了浪起來。”
第二天,葉想的病竟然真的好了,他等著穆清余一起去上學,精神抖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