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洮低頭,咬著吸管,大大的吸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充斥著口腔,他抬起眼睛看著江涉。
“一會兒我就得回去了,出來太長時間怕我媽懷疑。”
江涉正用手指捏著吸管,一下一下的搗杯底的薏米,聞言一頓,對上楚洮的目光,直白道:“我不想你走。”
這是正常的,誰談個戀愛不想成天待在一起呢。
他甚至愿意立刻跟楚洮同居,每天早晨睜開眼,晚上合上眼,身邊都是楚洮。
他從未如此喜歡過一個人,恨不得在他身上留下標記,恨不得將他占為己有,光是一個吻實在不能滿足,他還能回憶起楚洮深陷其中時的迷茫動情。
楚洮眼眸一垂,指尖輕輕碰了碰杯壁,不緊不慢道:“除非除非我跟我媽說要在學校自習。”
很多學生喜歡周末來學校上自習,宋眠是知道的。
以前快期末考的時候,宋眠甚至勸過他和楚星寧,讓他們倆也去,感受一下學習的氛圍。
但改變習慣不是那麼容易的,楚洮和楚星寧嘴里說看看,但一直也沒這個打算。
宋眠逼的也不是很緊,這件事最后就那麼算了。
“那就跟你媽說,一會兒我帶你去真人CS。”
“我不習慣說謊。”
楚洮嘆了口氣,繃緊了唇,眼神有些固執,仿佛自己在跟自己較勁。
江涉覺得自己大概愛楚洮愛的迷失自我了,聽聞輕咳了一聲:“我要是教你撒謊是不是不太好?”
楚洮盯著他片刻,扯起唇角輕笑:“誰用你教。”
秘密和謊言就像是雪球,永遠只會越滾越大,無論他如何約束自己,只要現階段家里不允許他和江涉的關系,他就只能隱瞞。
充其量,只是隱瞞多和隱瞞少的分別。
楚洮也沒那麼矯情,如果注定要因為江涉得罪他媽,他也不在乎一時半刻。
楚洮朝江涉豎起一根手指,示意江涉噤聲。
然后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楚星寧。
“喂,楚洮?”
楚洮深吸一口氣,用輕描淡寫的語氣道:“哥,你告訴媽,我在學校上自習呢,晚點回去。”
楚星寧有些訝異,立刻問道:“你去學校自習了?你一大早出門是為了去學校自習?”
說實話,楚星寧是不太信的,他了解楚洮,如果是學習的事,楚洮出門前怎麼也會問他一句。
楚洮其實也沒打算能瞞住楚星寧,他只是需要一個借口:“對,我現在就在學校邊上的米線店吃飯呢,一會兒就去了,你告訴媽一聲。”
楚星寧沉默片刻,笑道:“行啊,別‘學’太瘋了,早點回來。”
其實他也沒理由探詢楚洮的秘密,畢竟他自己和小朋友的事還不知道該怎麼跟家里人說。
掛斷電話,楚星寧趿拉著拖鞋,走到廚房,對宋眠道:“媽,楚洮去學校自習了,晚點回來。”
宋眠一愣:“他帶書了嗎?”
楚星寧隨便一揚下巴:“學校有錯題本之類的,我們又不能把所有資料都帶回家。”
“哦,那行,讓他好好學吧,只要成績能上來,怎麼都行。”宋眠把菜板鋪好,開始剁青椒。
她現在算知道了,楚洮正值叛逆期,不能多管,要讓他折騰,只要他心里的不快發泄出去了,成績就能穩步提升。
楚星寧猶豫了一下,又問:“你今天不跟唐阿姨一起去做美容了麼?”
宋眠和唐令美一起辦了美容卡,一年期的,每隔兩周去做一次,這周正好趕上。
宋眠抬手落刀,把菜板剁的啪啪響,冷這臉忿忿道:“不去!以后我跟她錯開時間!”
宋眠還沒跟唐令美和好,期間唐令美給她發了不少信息,又打了好幾個電話,宋眠這邊一個都沒回,想必唐令美已經認清她絕交的決心了。
楚洮放下手機:“可以了。”
倆人結了賬,出了店。
江涉很自然的用胳膊攬住楚洮的腰,把他往自己懷里帶。
楚洮低頭,看見江涉的手,無奈道:“在外面你能不能注意點,江少爺。”
江涉勾唇笑,蠻橫的把楚洮抱住,不管現在是不是在繁華的大街上,他抱著楚洮,低聲問:“咱們是不是已經解鎖接吻這個任務了?以后我想親你就能親你吧?”
楚洮眼瞼輕顫,明亮的眼睛里仿佛盛了一縷日光:“所以呢?”
江涉喉結一滾,目光落在楚洮潤澤的紅唇上:“當然是想在講臺上,座位上,教室旁邊的小隔間里,學校正中央的主席臺上都親一遍,尤其是你代表學生講話時站的地方,主席臺的最前方,全校都能看見,校長校委書記就站在旁邊”
“江涉!”楚洮氣的瞪了他一眼,一用力把江涉推開。
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做的。
江涉稍微一踉蹌,笑著勾了勾楚洮的手指:“開玩笑,我哪舍得讓人看見你被親的渾身顫抖的樣子,別人還不饞瘋了。”
楚洮抽回自己的手,用手掌蓋住江涉的臉,面無表情道:“你以為誰都是你。”
江涉透過楚洮的指縫,眨眨眼,睫毛刷過楚洮的第二個指節,癢癢的。
“你也知道我饞你饞瘋了?”
“你,沒救了。”楚洮抽回自己的手,暗自揉了揉被江涉睫毛掃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