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答。
楚星寧從房間里走出來,大大咧咧的揉了揉蓬亂的頭發。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楚洮一眼:“出去見同學了?”
“給同學送東西。”楚洮舌尖□□著糖塊,說話含含糊糊。
“哦。”楚星寧隱隱有點擔心,但宋眠在,他又不好說什麼。
周一早晨,楚洮提前半個小時趕到了學校。
他把車子鎖在了小胡同口,在校外買了一份雞蛋灌餅,然后匆匆趕到廣播站,調整設備。
陶松已經到了,見到他叨咕了一句:“我還以為你的信息素是雞蛋灌餅味兒的呢,這麼香。”
楚洮道:“剛吃完,設備沒問題吧。”
陶松拍了拍話筒:“沒事兒,你稿子準備好了嗎?”
楚洮攤開一張紙,遞給陶松。
陶松胡亂看了一圈:“你寫的稿子還能有什麼問題。”
“對了。”楚洮猛然想起來,“你找個錄音筆,一會兒我講的內容你幫忙錄一下。”
陶松疑惑:“為啥?”他們從來沒錄過這種公式化的演講。
“有個學弟要,就是馬上要來廣播站的莫熙,他想學一學。”楚洮一本正經道。
“哇,那個長倆小酒窩的Omega?”陶松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楚洮掃了他一眼:“別瞎想。”
“我沒瞎想啊,人家明擺著找機會跟你見面嘛,網上專業的播音視頻有的是,犯得著找你要嗎。”
“他說喜歡我聲音。”楚洮強調。
陶松嘖嘖兩聲:“說真的,人家小學弟不錯啊,長得也嬌小可人,聽說學習也好,挺優秀的,跟你很配。”
楚洮瞪他:“再說我走了。”
陶松摸了摸鼻子:“大哥,你一個alpha,怎麼無欲無求的,不是說alpha都對Omega有渴望嗎,我聽說咱們年級不少人都不是處了。
”
楚洮翻了個白眼:“我又沒有發情期。”
他的確沒有發情期,只是偶爾被江涉的信息素激的頭昏腦漲罷了。
周一的升旗儀式要求全校參加,早晨七點半整,淮南所有的學生陸陸續續到操場集合,按班級站好。
放國歌升國旗,等國旗升上去以后,就是楚洮的講話了。
稿子都是勸學勸人向善的,有點心靈雞湯的意思,愛聽的人不多,高三的學生甚至偷偷拿著英語單詞本在背。
江涉站在臺下,微仰著頭,看著話筒后面站的筆直的楚洮。
以前怎麼沒注意,廣播里的聲音這麼好聽呢。
楚洮的聲音并不很沉,是非常清亮溫和的那種,聽他說話不會覺得無聊,反而想讓他貼在耳邊,時時刻刻說著討人歡心的情話。
江涉的手指撥弄打火機的蓋子,一下一下,清脆的響。
方盛湊到他身邊,偷偷拍了一下:“哎阿涉,蘇景同偷偷往這邊看呢,你猜他在看誰?”
江涉沒好氣道:“滾蛋。”
方盛笑嘻嘻道:“我聽說蘇景同把梁一天給甩了,嫌他被你堵胡同口打太丟臉。”
江涉嗤笑一聲:“那慫包。”
“梁一天氣壞了,在學校貼吧發帖罵蘇景同碧池,鬧得沸沸揚揚的,老師們都知道了,但涉及到你了,又沒法管”
方盛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等了半天,才發現江涉心不在焉的。
“喂阿涉,你看什麼呢?”
他順著江涉的目光一望,看見了主席臺上,一本正經的楚洮。
陽光刺破薄云,橘色淡去,明黃的光亮落在人頭頂,楚洮沐浴著陽光,連頭發絲都在閃閃生輝。
方盛怔了怔。
他以前怎麼沒發覺,班長還挺耀眼。
演講結束之后,各班原地解散,各回各班。
楚洮管陶松要了錄音筆,揣在兜里,準備等下課的時候給莫熙。
但他還沒走回班級,就在必經之路的走廊上,撞到了江涉。
楚洮眼瞼一顫。
他不確定江涉是干嘛來的,但以他們倆的關系,似乎還沒到隨時隨地熱情問好的地步。
楚洮猶豫了片刻,往旁邊繞了繞。
江涉大大咧咧的擋在他面前:“嘶,我惹你了,見到我就走?”
楚洮一頓:“我以為你要過去。”
江涉目光下移,落在楚洮的手上:“拿的什麼?”
楚洮舉起錄音筆,答:“給學弟的錄音。”
江涉一皺眉:“什麼錄音。”
楚洮嫌他婆婆媽媽,嘆氣,簡短道:“剛才演講的,你有事沒事,我要上廁所。”
他習慣上課之前去趟衛生間,以免在課上有緊急情況。
江涉面露不悅:“你給他不給我?”
楚洮皺了皺眉,心里暗罵,小學雞。
“你別鬧了。”楚洮撥開他,大跨步往衛生間走。
江涉大步跟上去,一直跟楚洮到衛生間。
衛生間里人還不算多,大部分人都直接回了班級。
楚洮站在一個隔間外,沖江涉道:“你什麼毛病?”
江涉無恥道:“衛生間你家開的?我也上行不行?”
說罷,他作勢要脫褲子。
楚洮飛快把目光移開。
他的確管不了江涉上廁所。
楚洮的手搭在腰上,運了幾次氣,始終沒辦法當著江涉的面神情自若的脫褲子。
明明平時都很正常的。
他抿了抿唇,覺得尿意都快被憋回去了。
江涉只把校服褲子往下扯了扯,根本沒脫下去,他甚至側過頭來看楚洮:“你怎麼不脫?”
楚洮攥了攥拳,胸口像堵了一團棉花:“你走了我就脫。”
江涉自顧自道:“哎我這校服還是你洗的呢,真香,你家用的什麼味道的洗衣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