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在聯合演練里一臉嫌惡卻主動地摘下法伊瑟手里的戒指套到自己的手上;
又或者是對外面那些亂寫的報紙意外地保持了寬容和沉默……
他說自己愛自己勝過一切。
“我覺得你愛我多一些。”法伊瑟懶洋洋地拿起另外一份報告。
白爵站在嬰兒車旁邊把白眼翻上了天:“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這只小倉鼠那麼脆弱,為什麼我們不能把他放到床上跟我們一起睡?”
“這是我們第九次討論這個問題,而我的回答和上次一樣:因為他只有你的手掌那麼大,晚上如果你翻身甚至是睡覺不老實,就有可能在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犯了謀殺罪。”
“第一次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才剛出生,毛都沒有。”白爵爭辯,“現在他都有毛了,他是大孩子了。”
白爵總是很擅長睜眼說瞎話——
比如把他剛出生三天、只有他巴掌那麼大的兒子叫做“大孩子”,就因為他晚上想跟他一起睡。
“我們的床上不需要有第三個人,”法伊瑟淡淡道,“你有我就夠了。”
站在嬰兒床邊的少年沉默了下,因為他正忙著臉紅,他輕輕地咳嗽了下假裝自己嗓子不舒服。
過了很久,他才仿佛嘆息一般說:“你可真不要臉,法伊瑟。”
“我沒說錯什麼,你會壓著他,而且他總有一天需要自己睡,”法伊瑟冷靜地說,“就算是你小時候你也沒有賴在父親和母親的床上。”
哪怕是如今成為了聯邦的皇儲。法伊瑟也沒有改變自己對蘭斯洛特上將夫婦的稱呼——也沒有人試圖去糾正這件事,很顯然蘭斯洛特上將對于法伊瑟是他兒子這件事滿意得不得了且驕傲……
至于聯邦皇帝,好吧可能會有點兒吃醋,但是介于他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從未參與過法伊瑟的成長,這意味著他不能對此多說什麼,只能委委屈屈的接受并且為了不讓法伊瑟感覺到為難,他甚至要保持假裝對這件事非常積極。
當然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白爵想要反駁法伊瑟他小時候沒有賴在父母床上的晚上也并沒有老實呆在自己的床上……但是他很快剎住了車,因為他意識到他不能這麼說:因為當他不呆在自己床上的時候,就會撩起法伊瑟的被子,站在床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直到他把自己的枕頭讓出來一半。
通常對“可憐兮兮”的定義大概就是咬著下唇,垂著眼,讓眼睫毛蓋住眼睛。
…………………………哪怕白爵應該得意自己有的是辦法讓所有有思考能力的生物臣服在自己裝可憐的魅力下,現在他也不準備說這個,那太丟人了。
“好吧,你這個混蛋。”
白爵又白了法伊瑟一眼,妥協了。然后他趴回了嬰兒床邊,然后伸出手點了點小狼崽的鼻子——
“還有你,有朝一日當你有了邪惡的念頭,別指望用我的那一套來對付我,我才是套路發明者,我對這一套完全免疫甚至可能會把你摁在膝蓋上暴揍一頓。”
睡夢之中,對于自己受到威脅的小狼崽子毫不知情,它張開嘴打了個呵欠,最大惡意地伸出了自己粉紅色的舌頭企圖用萌來殺死這個世界存在的所有的一切。
白爵倒吸一口涼氣直起身,然后向他的伴侶宣布:“從他存在至今的所有劣跡斑斑表現來看,我有預感這是一個小惡魔。”
“而你像個瘋子。”法伊瑟淡淡道,“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麼?”
“在過去的時間里,他又長長了一毫米,我確定。”
“你確實是個小瘋子,大家都確定。”
【名字】
當小狼崽子睜開了它那雙碧藍的瞳眸,能在嬰兒床上到處亂爬的時候,法伊瑟意識到不能再讓白爵繼續扯著嗓子叫他“小崽子”或者“喂”或者“耗子”。
他們的兒子需要一個名字——
介于他雖然還沒有能夠站立起來,卻很有可能是未來聯邦皇室的繼承人(如果他是Alpha)。
對此白爵難得沒整出什麼幺蛾子二手同意法伊瑟的提議,當時他正把那條小崽子放在沙發上試圖讓它爬向自己——聽了法伊瑟的提議,他伸手把他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摸摸它毛茸茸的耳朵……小崽子瞪著那雙綜合了他兩個父親的瞳色,調色盤里做出來的碧藍瞳眸看著白爵,發出“嗷嗷”的含糊叫聲,試圖咬他的手指。
白爵滿不在乎地讓他用根本沒長牙的嘴含著自己的手指,并且說:“既然是聯邦皇室那就應該有個聯邦皇室的名字,就叫亞特蘭蒂斯·布克蘭好了。”
法伊瑟:“……”
法伊瑟:“沒人會用聯邦皇都的名字做自己的名字,這樣的行為像個傻子。”
白爵微微瞇起眼,半晌嘟囔:“我覺得這名字挺酷的。”
法伊瑟:“換一個。”
白爵想了下,他忽然驚恐地發現覺得自己讀過的書恐怕還不夠多——至少不夠給他的兒子一個好名字……
“首先他是個公的,”白爵若有所思道,“然后他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折磨我們,從存在開始,直到現在,他還試圖邪惡地咬斷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