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 船長大人。”少年懶洋洋道, “你猜是子彈先穿透你的腦袋, 還是我的爪子先刺破你的頸動脈?”
白爵語落的一瞬間, 他的手卻換了個位置——
他飛快地扣住馮讓的臉,在身后法伊瑟推開一步的時候用強大的力量抓著他的腦袋狠狠砸向地面!
驚天工地的撞擊聲伴隨著少年身上鈴鐺的亂響,法伊瑟拔槍解決了三個妄圖將手伸向自己腰間的海盜,這讓周圍原本團團圍繞的海盜們像是炸開了鍋似的向后推開!
與此同時, 白爵騎在馮讓的身上就像是一頭巨狼,他的手死死地扣在海盜頭子的腦袋, 高聲警告:“退后!”
鮮血從他手下的那顆頭顱里流淌出來, 腳下的紅色地攤被染出一塊黑色的血跡,法伊瑟低頭看了眼白爵——最后目光停留在他高高撅起的屁股上——這是狼族作為人形對他人進行肢體進攻時候殘留下來的一種種族毛病, 就是他們習慣壓低自己的前身,以獲得最有利的撲咬預備姿勢……
法伊瑟知道自己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踢白爵的屁股讓他別翹那麼高,只能略微壓低聲音,將不愉快的邪火都撒在別人身上:“沒聽見他說的嗎,退后, 否則你們的老大腦袋上就該開花了。”
“后退!”馮讓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后退!”
而此時海盜們表示自己已經退得很后了——
事實上翻倒的椅子一地都是,而以法伊瑟、白爵、馮讓三人為圓心,周圍空出了一大片空地:這樣強行擠出來的空隙讓人震驚,白爵剛才在臺上跳他的鋼管舞的時候,還覺得這里人山人海的再也擠不下哪怕多出一個人來著。
而此時他的巨大力量死死地將馮讓的腦袋壓在地板上,他聽見了海盜頭子牙齒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類似于恨得牙癢癢那種——
“你不是芬迪爾·希爾,更不是一個Omega。”馮讓咬牙切齒地說出了他的結論。
“抱歉,白爵·蘭斯洛特,如假包換,貨真價實的Alpha。”
白爵聳聳肩,同時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力量,將馮讓的腦袋又往下摁了一些——然而顯然,馮讓并不瘦那種就這樣乖乖束手就擒的人,他幾乎是第一秒就散發自己的信息素,那久經沙場、仿佛帶著血腥味的信息素撲鼻而來時,白爵心中“咯噔”一下,瞳孔微微縮聚!
他感覺到自己的掌心出了一些冷汗——
無論這會兒他身體里的信息素濃度怎麼樣,這跟他絕對不是一個戰場老手的對手沒有太大關系……白爵有些緊張地下意識抬起頭看向法伊瑟,事實上他不得不這麼做,且并不覺得這有什麼丟人的:因為不遠處五米開外,已經有一名Beta海盜膝蓋一軟跪坐了下去,如果白爵是個Omega,現在大概早就哀嚎著夾著尾巴退到門外去了!
“法伊瑟!”
白爵聽見自己緊繃的催促聲。
而此時,似乎也感覺到了壓在身上的力道有所松懈,馮讓嗤笑一聲,正要說話,不過這個時候,從側面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忽然摻雜了進來——
并且迅速壓過了他的。
馮讓微微一愣,隨后意識到這股信息素的來源就站在他的身邊……法伊瑟用下巴示意白爵讓開,然后親眼看著馮讓爬起來。
白爵站起來的時候,他的面色有些蒼白,他能感覺到信息素正如潮水般從他身體中褪去——法伊瑟的舉動很是時候,因為按照正常的劇本,接下來他很有可能會被馮讓這個老狐貍識破力量在衰退這件事……
那可就麻煩了。
現在白爵必須咬緊牙才不讓自己的雙腿打顫,直到他感覺到,一件帶著熟悉且令人安心氣息的外套落在自己的肩頭——
法伊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扔到了他的臉上。
神奇的是,抓著男人的外套,白爵那呯呯狂跳的心稍安靜下來!
而就是法伊瑟脫下外套扔給白爵那一秒,馮讓雙眼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彎腰要拔出自己腰間的槍;
無數海盜拔出自己的武器;
白爵下意識屏住呼吸——
那一切都是一瞬間!
直到法伊瑟抬腳踹飛了馮讓手中的槍,手骨斷裂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痛呼和慘叫,周圍剛才動起來的一切又被摁下了靜止摁鍵!
“別亂動。”法伊瑟的槍頂在馮讓的腦門上,“事不過三。”
男人聲音從容冷漠,就好像他已經料到了馮讓的每一次動作……他直接隨一腳踢向馮讓的膝蓋窩,然后讓他重新趴回地上,這一次,男人腳上厚重的靴子踩在了馮讓的臉上,甚至還碾了下:“別惹我不高興,馮讓,現在你還在這呼吸,是看在我們那點幼年情意上。”
眾人:“……”
白爵不認為二十年前,法伊瑟以聯邦皇子的身份,和這位海盜頭子綁架者兒子的身份,在那短短的幾天里能夠產生什麼“幼年情意”,所以毫無疑問的,現在是法伊瑟在耍流氓——
從馮讓從嘴巴里吐出來的那顆帶血的牙齒,白爵覺得自己看見了一點兒暗殺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