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量當然也很大,但是相比起暗星巷的帝王,那還是差得遠了……所以他可以輕易地將他鎮壓,撕咬他的耳朵,讓他憤怒的咆哮變成哀嚎——
然后他刺穿了他。
撕咬他的后頸。
深深地嗅著他后頸脖濃郁的信息素味道。
他將自己埋入他的體內,不顧他的掙扎和憤怒,用鮮血作為唯一的潤滑,在他的體內成結……
那一定很痛。
但是疼痛總是比甜蜜更能讓人的身體留下記憶,不是嗎?
多美好的夢境,人們總是說,夢境就是為了提示人們生活中有時候可以不必那麼循規蹈矩而存在的,那些瘋狂的內容,平日里想也不敢想的野心……
在夢中都能實現。
……
后來,法伊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睜開眼的時候,天外面好像正蒙蒙亮。
然而哪怕是病重的深夜,他也絲毫沒有放松自己的警覺性,睜開眼時就發現夢中那張頻繁出現的臉就在自己的眼前——
一下子和夢境里重疊起來。
瞳孔微微縮聚,法伊瑟甚至有些來不及收掉夢境里的狠厲,只好大幅度地往后靠了靠,將自己整個人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可憐窗邊的黑狼卻還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別人的夢里做了春夢男主角,以為自己嚇著他了,“嗷”了聲連忙把自己的臉探進了月光里,讓床上的人看清楚是自己——
它的大狼嘴里還叼著塊濕潤的冰毛巾。
月光之下,深色的瞳眸卻異常明亮。
它輕手輕腳地跳上床,床鋪因為它的重量陷下去了一大塊——抬起爪子壓了壓法伊瑟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動,白爵把那塊還在往下淌水的濕毛巾扔到他的腦袋上……
法伊瑟:“……”
白爵用大爪子撥弄那毛巾調整放置的位置,勉強算是搭在法伊瑟額頭上才收回爪子。
然后干脆擠著法伊瑟,在他身邊趴臥下來,大腦袋擱置在枕頭空出來的另外一個位置——
十歲,七日生存訓練島之后,白爵就再也沒有跟法伊瑟像是這樣和平地同床睡過,并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麼的其他人都以為這只是家里的小弟弟長大了的標志而已……
然而只有白爵和法伊瑟知道并不是這樣。
“……少爺。”
此時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法伊瑟看著身邊用皮毛貼著自己,一副守護者的模樣蜷縮起來閉上眼的大黑狼……
心中心跳加速了一些。
伸出舌尖,舔了舔些許有些干澀的唇瓣,男人用病中那有些低沉粗啞的聲音,叫了聲黑色巨狼的名字。
原本閉目養神的黑狼睜開眼,眼中并沒有多少睡意——
尾巴尖端勾起來在床上掃了掃,白爵俯身去嗅嗅法伊瑟,似乎以為他哪里又不舒服。
直到男人的大手落在它的腦袋上,蹭了蹭,白爵微微瞇起眼,縮了縮脖子,耳朵也順勢柔軟地放倒下來。
“我沒事,只需要稍微休息幾天就好了。”法伊瑟的聲音不急不慢地響起來,“父親下手很有輕重,并不會真的傷害我——”
黑狼對此說法嗤之以,看上去并不服氣。
壓在它腦袋上的大手加重了一些。
“你沒事就好了。”
大爪子扒了下男人的手腕。
“下次不要再這麼魯莽,做事總該考慮一下后果,父親也是擔心你……別人,無論是誰,哪怕是父親,也許也不能為你保駕護航一輩子,你總該自己擔當起來。
”
白爵擰了擰腦袋,無聲地瞅著法伊瑟——
于是男人笑了。
“當然,我希望我能為你保駕護航一輩子,永遠在你危難的時候立刻出現在你身邊。”
哪怕終有一日,你將我視為你的危難——
我仍會義無反顧。
……
兩天后。
法伊瑟勉強能夠下床自由活動時,白爵拆了繃帶,不情不愿地帶著那條并沒有好得太利索的尾巴,返校。
在法伊瑟看來,那一天早上,白爵背著書包爬上飛行器的背影,神奇地和解開了鐐銬被放回大自然的老虎沒有任何區別——
用古老的地球某東方古國成語來形容,大概就是:放虎歸山。
這種隱約不太放心的感覺,讓法伊瑟不得不加快了自己的康復訓練,然后成功地將醫生建議的最好休息一個星期的病假提前兩天結束……
雖然屁股還是不好隨便坐在堅硬的椅子上堅持太久,但是保持優雅的正常行走卻不太難——
好在臨近畢業的學生并沒有太多需要坐在那聽講的課程,所以法伊瑟覺得自己在那種比較難以啟齒的地方的傷勢也不會暴露……
于是順利提前返校。
法伊瑟回到學校的那一天,校園之中似乎一切如常。
早上從飛行器下來,甚至沒來得及通知上課中的白爵,他馬不停蹄地去學生會將這些天積累的爛攤子收拾了,還有安排沙盤戰爭游戲的年度比賽事宜——
只是在學生會辦公室里,一只手撐著桌子站在桌邊看文件的他,收到了來自學生會秘書長碧朵的崇拜目光……
法伊瑟被這種莫名其妙的目光看得有些受不了,終于在半個小時后忍無可忍地抬起頭,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