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生氣不太確切,害羞也不夠精準,仿佛緊張和羞怯混雜在一起,把這股紅暈帶到脖子。
宋衍伏在溫昀廷的肩頭,用鼻尖去拱那一塊發燙發熱的地方,那股青草味道在房間里鋪散蔓延,同樣也在刺激、撥撩著他的信息素,讓他口干舌燥,血液漸漸沸騰起來。
忽然,溫昀廷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把將伏在身上那人推開,著急忙慌往床下爬。
不過他的腳還沒觸到地上,又給攔著腰拖回去,溫昀廷氣急:“宋衍!放開我!”
宋衍低頭看著他,細長眼眸里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我說你這麼慌張干什麼呢……起反應了?”
一瞬間,積存的羞憤達到極限,溫昀廷一個肘襲用力向身后撞去:“你能不能滾啊?!”
宋衍反應極快,松手躲開這一記突襲,否則肋骨都得開裂。他抖開被子,蓋住溫昀廷,再一起裹到懷里,親吻他冒著怒火的眉眼。
“我幫你。”
“喂!……”反抗的聲音只來得及吐出一個音節,溫昀廷閉著眼擰著眉,在欲望的深海里掙扎浮沉。
從宋衍的角度看過去,一段修長白凈的脖子暴露在視線里,弧度彎得異常漂亮。烏黑柔軟的發絲貼在泛著珠光色澤的肌膚,襯得那段脖子光澤更甚,讓人忍不住低頭想要仔細品嘗。
于是他就真的這麼做了,一個個輕柔的吻貼在上面,側頸那里稍稍用力,恰巧溫昀廷抬頭,把這片肌膚又往他的嘴里送了送,等到移開之時,已經多了一塊淺紅印記。
他的一只手在被子里,另一只手撥開耳后的軟發,在那里又留下痕跡。
溫昀廷一直閉著眼,不知是羞于看他做了什麼還是不想去了解,精神一直集中在別處,也沒空去管這家伙造了什麼孽。
耳鬢廝磨二十多分鐘,宋衍爬起來把手擦干凈,告訴溫昀廷生活不能那麼清心寡欲,憋太久不好,存那麼多,難怪心浮氣躁一點就著。
溫昀廷抄起一個枕頭砸過去:“滾吧你!別想爬老子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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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就是周五,溫昀廷早晨把宋衍趕走時還放下狠話,滾遠點,最近都不想見他。結果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晚上又要在一張飯桌上吃飯。
昨晚給折騰一番,他是百般不樂意的,中午去找沈哲杭,晚上不去了,不舒服想回家休息。反正是你們兩個Boss聊公事,跟他也沒什麼關系。
沈哲杭站在窗邊,夾著煙,輕輕吐出一口。他瞄一眼溫昀廷,淡淡問:“你怎麼不舒服了,今天一早看你就不大對勁。”
“……沒什麼,可能是感冒。”
“哦,難怪連高領毛衣都套上了。”沈哲杭笑了笑,“辦公室里空調那麼足,你也不嫌熱。”
……那是他不嫌熱嗎?那是不能脫!今天一早才發現這家伙在脖子下留的印子,這也是造成他怒火中燒,最近都不想見宋衍的原因之一。
“商千秋和你聊什麼的?”
沈哲杭問了,溫昀廷也沒想隱瞞,老實告訴他來挖墻角的,但水平太次,無功而返。沈哲杭輕笑,連眉眼都彎起來:“我猜也是,那孩子看上去就挺單純的,應該是自己的主意,華彩再怎麼沒人也不會派他出馬。”
溫昀廷點頭,華彩再不濟還有手段厲害的薛隱,犯得著派只兔子出來嗎?賣萌?那他成功了,昨天哭唧唧的模樣還真的有點萌。
“下次你們再約飯的話,帶我一個。”沈哲杭說。
“嗯?你要去?”溫昀廷驚訝,品出一點不一樣的味道,“很少看到你對誰這麼在意,你別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沈哲杭被煙嗆到,咳嗽幾聲,非常無奈:“哪有啊,我這是監督我未來的副總,萬一真給挖走怎麼辦?”
“……”溫昀廷拱手,這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他是非常理智的人,絕不會意氣用事到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下班之后,溫昀廷拎著包打算回家,沈哲杭拽住他,往哪兒走呢,約好的飯店在這邊。
?溫昀廷停下腳步:“少爺,我不是中午說了不舒服嗎?”
“哦,你是說了,怎麼了?”沈哲杭茫然,“我也沒答應給你回去啊。”
……果真是霸總,已經開始往不講道理的方向發展了。沈哲杭手掛在他的肩頭:“我看你狀態挺好的,別裝了。今晚去的這家店不容易約,招牌菜贊到爆,別錯過了。”
溫昀廷嘆氣,他還能怎麼辦呢,攤上這麼個少爺,還不就只有屈服的命運。
包間里空調打得太足,溫昀廷剛進去,背后已經冒出一身汗。沈哲杭脫掉外套,里面就剩一件襯衫,他也終于忍不住了,脫掉高領毛衣,穿著一件灰色長袖T恤坐下,頓時一身輕松。
沈哲杭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忽然撲哧笑出聲。溫昀廷一怔:“怎麼了?”
“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不舒服了。”沈哲杭的手指點點自己的脖子,“挺激烈啊。”
“……”就猜到會被調侃,溫昀廷倒杯茶,心平氣和,“哦,你想多了,沒做。”
聞言,沈哲杭更驚訝,沒做都能弄成這樣?那做了豈不是更不得了。
溫昀廷終于繃不住了,給沈哲杭倒茶,求您閉嘴,求放過。
沈哲杭端著茶杯,慢悠悠道:“我放過你宋衍又不會放過你,你就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