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杭輕咳一聲,低聲提醒,喂,收收你的眼神,太露骨了。
這還算露骨?宋衍已經很克制,要不是沈哲杭在這兒礙事,身為一個行動力極強的Alpha,早就過去該做什麼做什麼了。
心思全在臺球桌上的溫昀廷根本不知道春光早已乍泄得一干二凈,偶然一個抬頭,發現那兩位少爺都盯著自己,便收起球桿:“你們要打?”
沈哲杭搖頭,手指在襯衫領口提一把,隱晦提醒他自家的寶貝收收好,別到處給別人看光了。
溫昀廷福至心靈,少爺嫌熱,麻溜去把空調溫度又調低兩度。
“……”沈哲杭深感無語,怎麼回事?明明看上去一副精明的模樣,這方面不僅毫無自覺性還遲鈍到可怕。之前信誓旦旦談什麼自保,應該是自爆才對吧。
算了,不管了,他算是看出來了,溫昀廷就是被宋衍這只狼吃到渣都不剩,那也是活該。
兩小時私教時間一晃而過,溫昀廷自己打完兩局,又帶著宋衍打完一局,沈哲杭那里才結束。一問,挑了兩瓶,溫昀廷睜大雙眼:“……就兩瓶?這麼長時間我以為你要把他家酒窖給搬空了。”
宋衍也問他怎麼不多選一些,沈哲杭讓他別急,先看看挑的什麼。就這兩瓶,肯不肯給還是個未知數呢。
宋衍和溫昀廷一起去看圈起來的地方,溫昀廷看不懂法文和德文,但后面代表年份的數字還是能理解的。幾十年的陳釀,就算不懂酒,也能猜出它的價值。宋衍摸著下巴,說沈哲杭眼光真是毒,盯上壓箱底的好貨。
沈哲杭兩手搭在一起蓋在腿上,笑容悠閑愜意:“那當然。
你要追昀廷,不用賄賂我麼?”
?溫昀廷一臉懵逼,伸出爾康手:“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樣……”
宋衍摸著臉頰:“有這麼明顯?”
“那簡直太明顯了,你就差把他按在桌上生吞活剝了。”
“喲,你也清楚今天來得多不是時候。”
“不對,我來得太是時候了。”沈哲杭笑,“否則的話咱們就不是面對面選酒了,中間要多個鐵柵欄。”
溫昀廷單手捂住臉,再次后悔為什麼要把那些黑歷史都說給嘴毒不饒人的沈少爺聽。
還有,宋衍承認要追他?真是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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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杭在營銷二部工作一個星期,充分體會到領導毫無保留的關愛,因為同組四個人,只有他的任務最雜,像一塊磚指哪兒搬哪兒,出外勤的頻率也比同事高出許多。
“沈哲杭,去樓上送一份文件!快點,那邊催著要。”
剛剛準備去倒水的沈少爺杯子還沒擰開,又放下:“哦,知道了。”
溫昀廷在辦公室里心驚肉跳的,幻想太子爺登基之后會不會第一個拿營銷部開刀。
會的吧,畢竟張北北那孫子看著太氣人。
“我好像明白一個道理。”
午休時間,極星銀河A座五樓食堂里,沈哲杭掰開筷子,淡淡開口。
“明白什麼了?”溫昀廷從揚州炒飯的碗里把頭抬起來。
只見他細嚼慢咽,慢吞吞說:“每一個想要造反的員工,背后都會有一個無理的領導。”
“啊?”溫昀廷反應過來,沈哲杭指的應該是最近的打雜工作,不由得尷尬笑笑,“哎這就像是職場潛規則啊,有人的地方矛盾自然就多,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不稀奇。別看張北北四
第19章
那天宋衍承認要追溫昀廷,后續卻沒有再冒出什麼驚人舉動,仿佛石沉大海,連水花都沒看見。溫昀廷提心吊膽數日,發現這人也許真的就是隨口說說而已,頓時松一口氣:幸好幸好,這家伙還沒無聊到和他這個Alpha死磕,不用擔心有關上下的問題了。
別人被流氓盯上,只要捐錢就能逃出生天;他被流氓盯上,有可能捐精都自身難保,傷身體啊。
不過命運往往就是如此的出其不意,在溫昀廷享受一頓愜意的下午茶之后,前臺小姑娘沖進來,激動無比:“溫副管!快點!打開窗戶看看!”
溫昀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推開窗,往下一瞧,頓時血壓升高,奔著二百去了。
只見極星銀河雙子樓中間的小廣場里,擺出一個巨大的花陣,朵朵盛開的火紅玫瑰圍成愛心的形狀,中間是用香檳玫瑰拼出兩個醒目的大字——廷廷。
中間還有一個愛心,姑且也可以算上數。
這——溫昀廷捂著心口嚇得往后跌一步,前臺小姑娘像只蒼蠅,在耳邊為絕美的愛情尖叫。
“啊啊啊這到底是誰啊!如此高調、大膽、浪漫、直白的示愛,完美詮釋人類最愛的兩種花,有錢花和隨便花!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是活在小說里的炮灰甲乙丙丁吧?注定要為這該死的甜美愛情歡呼!”
溫昀廷手扶著窗臺,告訴自己冷靜。天下廷廷何其多,怎麼就他會這麼倒霉呢?于是清清嗓子故作鎮定詢問:“是不是弄錯了?”
前臺小姑娘斬釘截鐵,不會!絕對不會錯!花店的人就在前臺等著呢,做的這個花架太大,拿不上來!
“……”僥幸的火花被無情澆滅,溫昀廷額頭青筋直跳,再探頭看一眼,只見樓下已經圍了不少閑人圍觀拍照,樓上也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