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是誰?宋家捏著實權一手遮天的大少爺,以他的身份背景,能到身邊的人都是篩過濾過多少回,一個個說話不僅小心還動聽,哪怕是圈子里的朋友,開玩笑也都會折半截,怕戳到他的逆鱗。
怪就怪宋大少從小到大的“豐功偉績”太耀眼,綁架那次更是一戰封神,一想到宋衍十幾歲的年紀就敢對著人開槍,有幾個敢把他惹毛的,怕是嫌自己活得太久。
馮雪暗中觀察溫昀廷,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像一只進擊的豹子,真害怕下一秒就被老板扔黃浦江喂魚。
但宋衍見怪不怪,完全沒當回事,讓人把菜單拿來,遞給溫昀廷。溫昀廷壓根就沒心思吃飯,盯著他,又看看萬歌:“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是不是因為他?”
“是因為他啊。”
“……”溫昀廷放下菜單,“我說了我沒碰到他,是跟他手下動手的。我腰還疼著呢你來興師問罪的算哪一出?”
“腰?”宋衍手撐著桌沿站起來,“腰怎麼了?”
“撞的啊。總之你要我道歉不可能,賠錢也沒有,就這樣。”
萬歌拎著一口氣不敢喘,居然真受傷了?昨天他還在宋衍面前信誓旦旦保證人沒傷到,打臉來得真是快而猛烈。
眼看著老板的臉色已經沉下來,萬歌求生欲強烈,趕緊自救:“溫先生,你……”
宋衍抬手,讓他站旁邊去。他繞過去扶著溫昀廷的肩,低聲說:“在哪兒?給我看看。”
溫昀廷胳膊動了動:“誰要你看了?沒傷到骨頭,死不了。”
“乖,給我看看。”
“乖你大爺!無不無聊?”
“……”馮雪手心出汗,敢這麼罵我們老板,您才是大爺好麼?!
這只小豹貓倔起來還真是難伺候,宋衍深知順毛捋是沒用的,直接動手才是方便快捷的方法。他微彎著腰,一手圈住溫昀廷的肩,另一手在腰上摸索,動作像極了在吃豆腐。座位靠著墻,他伸出一只腿卡著椅子,連防人逃跑的退路都給封了。
溫昀廷驚愕,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當眾耍流氓?!還有旁觀者在這兒呢!
“喂、神經病啊你!亂摸什麼?!嘶——”腰側被不輕不重捏一把,溫昀廷吸一口涼氣,寬厚溫熱的掌心隔著襯衫貼在傷處:“在這兒?”
不等他回答,宋衍已經自己動手,將掖在西褲里的襯衫下擺扯出來。溫昀廷羞憤驚怒,死命按著衣擺,怒瞪:“宋衍!”
“聽話,我看看傷得怎麼樣。”
你要看也別大庭廣眾的扒人衣服啊!你樂意脫我還不樂意露呢!
溫昀廷掙扎,推著宋衍的肩:“你瞎了麼,看不見有人?!”
經他這麼一提醒,宋衍似乎才想起對面杵著兩個明晃晃的燈泡,盯著這對Alpha一個表情呆滯,一個目光炯炯。他抬頭望過去,目光炯炯的那個瞬間領會老板的意圖,拉著表情呆滯的那個轉身,動作相當一致。
“……”溫昀廷無語,一句“臥槽”還沒罵出口,襯衫已經給掀起來了。
萬歌盯著墻,他不知道背后那兩人現在在做什麼,衣物摩擦聲和溫昀廷的呼聲夾在一起,最后以一聲刺耳的擦刮聲作為終結。聽起來像是板凳腿在地面滑動的聲音,他悄悄回頭,只見宋衍被推到椅子上,溫昀廷抄起裝檸檬水的壺準備去開他的瓢了。
馮雪總是出現得很及時,他擋住那只行兇的手,將兇器拿下來,態度相當溫和:“溫先生,我們老板受傷的話,您在魔都恐怕就混不下去了,請三思。
”
溫昀廷衣衫不整,也是給氣得糊涂:“是你們老板動手動腳,還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們老板只是驗驗傷,通過溫先生的傷勢來判斷事件的嚴重性,是吧?”馮雪給老板找了個好臺階,宋衍只要跨下來就行,誰知他翹著腿坐在那兒,摸著下巴,不按套路出牌:“我就是想看他的腰了。”
“……”馮雪低眉順眼退到一旁,“是我唐突了。”
溫昀廷都替他感到委屈,瞎了眼吧跟了這種老板,這種人被打死就是為民除害啊。
他把襯衫掖好,剛剛給按幾下傷處更疼,懷疑宋衍是不是想謀殺。宋衍摸出一包煙,自己點一根,剩下的放在桌上,讓溫昀廷自取。他吩咐馮雪去一趟藥店,眼神輕飄飄掛在萬歌臉上。
萬歌頓時心驚,主動走到溫昀廷面前,腰彎成九十度:“溫先生,昨晚真是抱歉,是我太冒失,害您受傷。您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我會一并補償,請您原諒!”
?這劇情發展得太突然,溫昀廷一臉懵逼。怎麼著宋衍找他并不是要給手下的小明星舊情人討個說法,而是給他報仇來著?
怎麼想怎麼詭異,作為一個資本家,人家才是貨真價實在手底下打工賺錢的,他溫昀廷充其量就是個一夜風流的過客,至于這麼上心?
“你到底玩什麼花樣?”溫昀廷時刻警惕著。
“沒什麼啊,你受傷了,肯定是他的錯。我可是很講道理的,員工做錯事作為老板責無旁貸,所以才帶著人來道歉,”宋衍拉著椅子往前滑一段距離,和溫昀廷靠在一起,“消氣了嗎?不消氣的話我讓他拍視頻全網給你道歉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