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這才是一個上位者應該有的,也是你成為一個成功者應該有的一步路。」
這一步路便是「為了目的舍棄親情」
最可笑的是沈父沈母一直以為沈祁懷是想要繼承家業這個目的才拿起刀子捅向他們的,可事實上是為了親情才舍棄親情。
沈祁懷因為精神疾病的緣故并沒有被抓起來,加上他現在的身體狀態,就一直在醫院里治療著。
我回到了沈祁懷的身邊照顧他,我們說了很多,從小時候到現在,我知道他經常偷偷來我學校看我,包括在我有能力養活自己以后他托人給我的錢,我都一分沒花的攢著呢。
因為沈祁懷的身體狀態加上他的身體狀態,他已經不具備繼承遺產的能力了,而遺產就到了我的手上。
沈家的產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拿著這些錢幫沈祁懷延長壽命,我想讓他好起來。
我每次說這種話的時候,沈祁懷總是摸著我的臉,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說出一句:
「不用了……最后的這段日子你陪我就好了。」
這個癌癥很發病時很痛苦,必須打一針特效止疼針才能緩解,一針就要 10 萬。
沈祁懷每天都會發病 3-4 次,僅僅兩個月的時間,遺產就已經剩的不多了。
而沈祁懷清醒的時間也慢慢在減少。
每次短暫的醒來時,都會說讓我把錢留著不要再給他治病了。
我輕輕握著沈祁懷被扎的全部都是針眼的手,第一次覺得無助。
沈家隱藏的很好,沒有人知道沈祁懷生病了,上流社會的朋友有幾個真情實意的朋友,他生病的時候沒有人來看過他。
我看著銀行卡里已經快見底的余額,我學著經營公司,學著拉合作,再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昏天黑地地工作了多久以后,公司慢慢走上正軌,可沈祁懷的病已經病入膏肓了,有幾次甚至進了 ICU。
ICU 每天的錢還有那特效止疼針,根本不是一個剛更換董事長剛剛有起色的公司能負擔的起的。
那個把陸今安掰彎的賭約,真的是巧合,可為了錢為了給沈祁懷治病我別無他法了。
「哥哥,你不會怪我吧……」
陸今安將我公開的那天,我拿到了賭約的三千萬,我跑到了醫院。
可見到的只有哥哥冰冷的尸骨。
10
我靠在墓碑上,眼淚從眼角慢慢滑下來,天陰沉沉的,我一無所有。
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起來的,不過我也不在乎,任由自己的衣衫被雨水打濕。
忽然,我感受到雨水的消失,一抬眼,正對上了陸今安深沉的眸子。
「去車上。」
我搖了搖頭。
「陸總,正如你所見,我哥哥已經去世了,您認錯人了。」
我站起身來,轉身想要離開墓園。
下一秒一雙大手拉住了我:「我說,上車。」
我還沒說什麼,陸今安就那麼拽著我上了車,他的力氣很大,我根本掙脫不開,關上車門的那一刻我才發現雪白的毛巾已經放在了座位上。
我用毛巾擦了擦臉。
陸今安眼尾透著一抹紅,而眼眸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恍惚間想起了我們的第一次,那是在陸氏集團最好的五星級酒店里,大落地窗讓我將整座城市都收入眼底。
那天,他的眼底的愛意即將要溢了出來,我忍不住想要抬手去觸碰,下一秒呼吸就被剝奪。
眼淚止不住地流,我不知是因為沈祁懷還在醫院躺著的緣故,還是因為我在這場賭約游戲中真的對陸今安動了心。
我的臉有些紅,手里的毛巾也被我捏得皺皺巴巴。
「沈祁安。」
「嗯?」
陸今安的聲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來我家住。」
我一驚,不解地看著陸今安。
陸今安轉過頭去看向窗外,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做沈祁懷的替身,我給你衣食無憂的生活。」
我看不見陸今安的表情,也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麼。
大概是孤身一人太久了,又或者是想要安穩下來,我竟下意識點了點頭。
「好,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提就行。」
「把我哥哥,送到一個更好的墓地去吧。」
「嗯,知道了。」
沈祁懷死后,我拿打賭來的三千萬為沈祁懷辦了一場風風光光的葬禮,棺材墓地都選了中上等,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按照我現在的經濟實力已經是最好的了。
將沈祁懷安葬后,我將公司的股份賣了出去,自從沈祁懷去世后好像一切都不會再變好了,就連好不容易經營起來一點的公司也連連虧損,我也只能及時止損。
我拿著僅剩的幾萬塊錢,帶著沈祁懷完成他的遺愿。
「如果可以,我不想圈在沈家這個籠子里,我想和你去看看這世界上遼闊的天地,可是這一生好像是不行了,你替我去看看吧。」
我站在山巔上,捧著哥哥的遺像:「等下輩子你親自來看,好嗎?」
思緒回籠,我盯著陸今安那雙漆黑的眸子:「謝謝你。」
「所以,你應該做你該做的事了。」
我識趣地跨坐在陸今安的腿上,用手輕輕撫摸著陸今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