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在打量他,云肴雖感不適,但也沒有要退縮的意思,最終,他在人群中找到了靳澤,他總是公眾場合的焦點,被圍得水泄不通,云肴都進不去,他只好在一邊安分地等待。
酒會的服務員給他送來一杯威士忌。
“謝謝。”云肴端過酒水。
服務員沖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忍不住低笑著為他解釋道:“他是我們京州的貴公子,靳澤,長得是一表人才,不少權貴都跟他有來往,可謂是天之驕子了。”
云肴扭過頭去,聽著外人對他的評價,配合道:“天之驕子?”
服務員道:“這顏值和身材就不說了,能力也不低,多少人暗地里窺視著呢,不止先生您一個,還算不得天之驕子嗎?”
云肴品了一口杯中酒,有點辣。
服務員好心出主意道:“先生要是想結交這個主,還是得主動些,像大家一樣,主動去敬酒,說不定對方會給你一個眼神。”
給他一個眼神?主動上前敬酒?像他們一樣?才不要。
他就要靳澤向自己走來。
云肴不知自己是做了什麼,讓這個服務員覺得他是想對靳澤攀龍附鳳,或許是他身邊圍得人太多,服務員見多了,總覺得每個人都要去巴結他一下,他才不要呢。
這地方那麼漂亮,這里這麼多人,他干什麼不行呢?何必去塞進一個已經容不下人的圈?
而且這麼多人,未必每個人都想結識靳澤,瞧,這不也有人來跟他搭話嗎?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士端著酒來到云肴的面前,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眸中興趣的光芒閃爍,“新面孔?”
云肴放下酒杯,禮貌地說:“您好。
”
對方居高臨下道:“你不認識我?”
云肴錯愕道:“我………應該認識您嗎?”
對方搖搖頭,而后問:“在等人?”
云肴看了眼靳澤的方位,玩心大發,也搖了搖頭。
對方把酒杯遞給他,邀請道:“請你喝一杯。”
云肴看著面前的酒杯,抬頭望著男人。
靳澤最討厭應付這些人際關系,酒會舉辦的還不錯,但是有些人的目的太明顯,他本來就煩,看見云肴被人盯上更煩了。
他推開人群,放下了酒杯,一臉正經地來到了云肴面前,兩人正相談甚歡,云肴和對方有說有笑的,也不知道在聊什麼,靳澤站在那人身后,云肴馬上收起了笑臉。
“挺開心啊,來這麼久不見我,跟別人聊?”
陌生男人一聽,匆匆扭回頭,一看見人差點魂嚇飛了,收起笑臉恭恭敬敬地叫了聲:“靳總。”
他看看云肴,不知道二人什麼關系,不知道有沒有冒犯,但靳澤的臉色讓他不敢往好處想。
“這位是華總,我們剛剛在聊一些趣事呢,你想聽聽嗎?”云肴裝作看不見靳澤的不悅。
靳澤則很是直白:“沒興趣怎麼辦?”
那人知趣,趕緊離開了,他不敢揣測云肴的身份,這個酒會上能跟靳澤這樣說話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云肴看著那人溜煙的背影,責怪道:“你把人嚇走了。”
靳澤道:“哦,是嗎,打擾你獵艷了?”
云肴轉向一邊:“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小心眼。”
“永遠不能。”
云肴白了他一眼:“你終于忙完了,我等你好久。”
靳澤還在計較著:“沒看出來,跟別人聊得不是挺歡的嗎?”
云肴拍他胸膛:“好了,還在說這個,你就不想知道,我跟他聊了什麼?”
“不感興趣。”
“真的?”
靳澤抿抿唇,他酒喝得有點多,今天晚上心情不錯,眼角緋紅,看起來很是好看,“說。”
“聊你呢,”云肴說:“他在跟我講你的故事,這里的人對你都很了解啊,有些事我都不知道。”
云肴抬手忍不住摸摸靳澤滾燙的眼角:“你喝了不少吧。”
靳澤握住他的手:“還好。”
旁邊有人看過來,云肴低聲警告:“有人在看……”
結果沒制止靳澤,反倒讓他更加明目張膽了,他趴在云肴的肩膀上,吻他的耳垂,把云肴的臉都嚇白了,旁邊路過別人,云肴刻意地掩飾道:“靳總,你喝醉了。”
他趕緊把靳澤從酒店里帶了出來,聯系著那個司機,二人回了家。
靳澤并沒有醉,回到家,他就把云肴扣在腿上,比熊在腿邊盤下,靳澤護著云肴的腰,看著他說:“不要跟男人單獨吃飯,除了你師父。”
云肴明知故問,調侃著人:“為什麼?”
靳澤說:“很危險,這麼多年了,你不知道自己招人稀罕嗎?”
“我知道,”云肴反問,“真正不知道的是你靳柏川自己吧,你說我不知道,你自己身邊圍著那麼多人,連今天的服務員都在窺探你,你不要給我大意了,要是不小心酒后失德,睡了別人,我一定要你好看。”
“怎麼個好看法?”靳澤說著一抖腿,把人在懷里顛了顛。
“你試試啊,”云肴被顛的聲音都在顫,“我可沒那麼大度,我不要對我不忠的男人。”
靳澤靠著沙發看他,眉眼越來越深沉,他緋紅的眼睛里裝的都是云肴此刻小氣的臉,半晌,他抬手,端著云肴的下巴,說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看不夠你,你能給我個答案嗎?”
他當年首次見到云肴,就像是被奪走了魂魄,始終無法忘記,如今過去了多久?他不記得具體的時間了,但這份心動,卻沒有因為時間而變得輕松,反而越來越深重,害怕他會走,害怕被人搶去,害怕其他人的惦記,害怕一不小心,一切都顛覆,他恐怕不會再有那個力氣去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