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位弟弟,靳澤的用詞很引人深思,能說出這種話的,估計也只有靳家這兩個關系不明朗的兄弟了。
云肴作罷與靳澤糾纏這個問題,現在他和靳澤的相處方式也變了,這是沒辦法的事,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挑釁他,說些什麼厲害的話,因為他不知道靳澤知道了什麼,并且他帶給云肴一種強烈的感覺,只要他云肴敢挑釁,他就敢掀桌子打翻當下的整個局勢。
“那……你說的游戲,是什麼意思?”云肴猜不透靳澤的用意,他來到底是做什麼的?只是受邀?不,在他說什麼游戲的時候,云肴有了一種極強的不安。
靳澤拿起手機,點著屏幕,耐心地說:“不急,先讓我們來點甜點。”
靳澤撥通一個號碼,對著聽筒說:“重新送一份蛋糕上來,要藍莓的。”
說完他掛了電話,云肴才知道,那蛋糕不是免費的,是靳澤準備的,就是送給他的?
他又為什麼會有酒店人員的聯系方式?這些問題都在云肴腦海里徘徊,可一個他也沒有問,靳澤能夠自由出入他的房間,恐怕這個地方,他不是第一次來,甚至這個島,跟他的淵源也很深。
靳澤一掛斷電話,云肴就說道:“不要,我不吃……”
“打翻了你的蛋糕我賠你一份,”靳澤不理睬他的拒絕,“我知道你喜歡藍莓的,等著,很快就會過來。”
云肴很想說,你不要折磨我了,有什麼說什麼就好,但他又很怕靳澤真的說什麼,他在摩天輪里跟靳辰上不了臺面的談話還言猶在耳,他怕計劃發生,又怕什麼都不發生。
“他帶你去了哪?”靳澤靠著身后的沙發,好整以暇地打量著他對面的人,“讓我猜猜,峰領的火熱項目,摩天輪算是一個,你們去了嗎?”
云肴驚詫他怎麼會知道,可細細想來,那又有什麼奇怪,峰領本來就是京州最熱鬧的旅游勝地,不管靳澤平時有多忙,他也有休息時間,也有可能是來玩過的。
云肴閉口不言。
靳澤一點也不介意他的沉默,繼續興趣地問著:“其實它跟大陸的摩天輪完全不同,一眼過去全是海,有種不在人間的夢幻感,所以很多人都愛去……”
“我沒發現。”云肴打斷他,他沒有在欣賞海面,如果他一個人上了摩天輪,或許他會發現靳澤說的那樣的風景,但是靳辰跟了過來,十幾分鐘里,他沒有一刻腦子不在運轉,不在提心吊膽,哪里還有注意力去欣賞什麼夢幻的海景?
靳澤勾唇一笑,“為什麼?上了摩天輪不好好看風景,心思這麼重?”
云肴抬眼覷著靳澤,然后匆匆移開目光,他還是白天里見到時的裝扮,那一身西裝襯得人很精神,應該是真的很忙,連衣服都沒換就過來了。
此時,樓下的服務員送來了蛋糕,靳澤去開門拿的,云肴緊張的連敲門聲都沒聽見,靳澤把那盤新蛋糕端了過來,然后疊起袖扣,把蛋糕端在了云肴的面前。
“張嘴。”他叉著一塊蛋糕,奶油鮮亮,送到云肴的嘴邊。
云肴此時才意識到他的舉動,他茫然地望著靳澤,對方給他一個眼神,云肴伸手推拒:“我說了我不吃。”
靳澤聞聲一笑,只不過他的笑不太真摯,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他把蛋糕放回去,抬起云肴的下巴,手指用力,掐著細膩的肌膚說:“今天我心情不錯,能不能和諧地度過這一晚,在你。
”
云肴仰著頭,看著靳澤的眉眼,他了解他,他知道他眼里滾動的陰郁,“你到底想干什麼?”
靳澤從他的臉上讀出輕微的恐懼,他就勉強認為那是輕微的程度好了,靳澤沉聲命令:“我讓你張嘴。”
云肴看不懂他,半天也沒研究明白靳澤的用意,蛋糕再次送到他的面前,云肴很想伸手打翻,然后站起來質問他靳澤到底在發什麼瘋,這一整天!
可他沒敢那麼做,不知道這種恐懼是從哪里來的,或許是從前的靳澤太溫柔,云肴永遠不會恐懼他,偶爾忘了,他是出身于大戶人家的少爺,他是集團的掌權者,他是京州的一部分權利象征,他憑什麼覺得這個人,會沒有壓迫感?
到底是靳澤從前對他太好了,讓云肴可以三番五次地挑釁他,仗著那份被愛,有恃無恐。
“你不要逼我,靳澤……”云肴抓緊了手底下的沙發,“告訴我你想干什麼,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哦?你知道啊?”靳澤輕笑一聲,硬是要拉長他和云肴的戰線,放大他的著急和恐慌,他如此享受地說:“那就照我的意思辦,游戲才能進行下去,俗話怎麼說?請佛容易送佛難,我或許就是你今天,最不該請的那尊大佛。”
靳澤再次把蛋糕遞到云肴的嘴邊,“想讓我走,就得配合,張嘴。”
吃個蛋糕沒什麼,可云肴卻像是受到了屈辱,他現在已經做不到轉身離開的瀟灑,那個日子臨近,他的心思難免深重,這個時候碰上靳澤這尊隨時可以改變整個局勢的大佛,能做到心如止水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