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忍不住發出幾聲笑,這是太好笑的事了不是嗎?他在房間里放肆地笑了幾聲,在沒有開燈的黑夜有幾分駭人,云肴聽著他的笑聲,脊背不自覺地發汗。
靳澤抹了下嘴角,他提著手機,轉身往房門走去,隨手拿過沙發上搭著的外衣,一副誓不回頭的架勢,他把衣服掛在胳膊上,手機沉甸甸的,害他交換雙手時忍不住煩躁,靳澤低聲罵了句臟話,隨后暴躁地把手機猛地砸在了地上。
“啪嗒”一聲,手機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炸開,害床上的人忍不住肩頭一抖,云肴抬眼看過去,房門被重重摔上,靳澤從他的視線里消失了。
云肴全身瞬間癱軟了下來,他攏起被子,忍不住地掉眼淚,一滴滴打濕了懷里的干凈被褥,靳澤雖然不在了,可他的氣息充斥了整個房間,云肴逃不開,周身被他熟悉的味道包裹著,腦子里是過往的畫面在撕扯。
從相識,到相愛,到分手那天……
他紅了眼眶,再記不得什麼野貓的驚嚇,滿腦子都是他和他,那些相愛的畫面,那個嘶吼著分手的雨夜。
·
第二天一早,公司的飯局開始了。
付良帶著一群人來到了定好的地點,總部大老板也來了,尚道成姍姍來遲,跟大家說了幾句場面話,而后就讓他們入座了。
南駿看著付良和大老板說話,他們這些員工沒插嘴,都安靜地坐著,探聽起了小八卦。
南駿問:“尚總真的男女通殺?”
坐在南駿右手邊的一個男人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氣質優雅地說:“管他呢,老師不讓我們問這些。
”
另一個人很愿意參與話題,拍了拍南駿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你問我啊。”
南駿側頭:“你知道?”
那個人說:“我從玉姐她們那兒聽來的,玉姐之前不就在總部工作過嗎?她手底下的人都說是真的,說我們大老板這周身邊是女人,下周就能是個男人,你知道娛樂圈有個三線小明星,叫什麼慈的,就跟尚總有一腿,不過他不火,沒幾個人知道他。”
“我去,”南駿說:“玉姐那兒來的消息肯定是真的了,我真服了,有錢人怎麼就能玩得這麼花,這又女人又男人的,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別人還好,我都怕大老板看上我們這兒的人。”
“你想多了吧,”那個潔身自好不愿意參與話題的優雅男人說:“尚總什麼好的沒見過?咱們工作室誰能比過葉慈?他雖然是個三線,但臉是肯定過關的,要我說,也就跟你一個畫室的那個能跟人小明星拼一拼。”
“你說云肴啊?”南駿說:“那你想多了,人家都名草有主了,大老板要是能拼過靳家就當我沒說,靳二少那種絕色擺在眼前,云肴瞎了眼也看不上咱們大老板啊。”
靳辰年輕出身又好,尚道成雖然也是個商人老板,但年齡比靳辰大太多了,人長得是不算丑,中等姿色,只不過這靳二少混時尚圈的,他們這些男人都承認,是長得很有誘惑力,尚道成與之不能比的不僅僅是京州地位。
他們都是明眼人。
“不過云肴今天好像沒來啊。”南駿左右看看,早上他就沒看到云肴的影子,這都入座好一會兒了,遲到也該到了,難不成是忘了?
他正好奇著呢,付良走了過來,正巧問他:“云肴沒來嗎?”
一個畫室的南駿說:“沒有,我剛還在想是不是遲到了忘了。”
付良抬抬指尖:“你去給他打個電話,大老板點名見他。”
南駿剛剛正和左右兩邊的人說起大老板看上云肴的可能呢,付良這話正中了他們的猜測,南駿低頭看看坐著的兩邊人,他們露出一副“你看,果然”的神色,然后端著茶假裝沒聽見,耳朵卻時刻機靈著。
南駿小聲地問:“付老師,大老板找云肴干什麼啊?”
付良說:“說是工作上的事,你去打電話別問了。”
“真是工作上的事?”南駿不信。
付良聽出了南駿的意思,嘖了一聲,南駿立馬掏出手機,嘿嘿笑了兩聲,去外面打電話了。
付良看他一眼,低頭問兩人:“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其中一人抬起頭:“老師,大老板真點名要見云肴啊?”
“這我還能說謊?”
“為什麼呀?咱們這麼多人,大老板怎麼就要見云肴呢?他怎麼認識云肴?”
付良提醒他道:“又多話了是吧?吃完飯都乖乖回去休息,別在這亂猜。”
他們做了個閉嘴的手勢,但耳聰目明,心思也多著,才不會相信只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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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肴沒有出門。
也沒有換衣服。
他穿著睡衣,坐在桌子前,兩腳擺在椅子上,抱著手臂伏在膝頭,盯著畫稿出神。
南駿電話來的時候,他也是沒什麼勁頭地接聽的,南駿問他為什麼今天沒到場。
“我今天不去了。”云肴只給出這麼一句話,也沒有什麼解釋,南駿一頭霧水。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南駿在電話里關心。
云肴虛弱道:“嗯,幫我跟師父說一聲,謝謝了。”
“可是……尚總指名要見你,你真不來?”
云肴皺眉:“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