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把你怎麼樣?整個京州都知道?敢不敢冒天下大不違?你想試試嗎?”
“你何必把我想的那麼有道德?既然你覺得我是京州的權勢,我在靳家有話語權,你怎麼會認為我想得到的人會得不到?”
“你說我逼你承認?你不喜歡我?云肴,知道嗎,裝腔作勢挑釁我的你,卻連自己的心跳都不敢承認,你看起來威風得不得了,但我知道,你這皮囊下那顆心早就燙得你發瘋,別覺得是我自戀,了解是相互的,你從哪一刻看出我對你舊情不滅?讓我猜猜,地下室我和原覓嗎?”
“看你這驚詫的表情,怎麼,猜中了讓你很難相信嗎?我看你的眼神你就猜得出我的心思,你看見我跟別人親熱拔腿就跑的舉動不也覺得反應過大嗎?”
“盡管裝出這樣一副冰冷毫不在意的樣子,我也知道你內里比誰都灼熱,比起什麼也不敢認的你,我認為自己比你坦誠,高潔多了,你盡情抬著你那高傲的頭顱,否認你的心,否認我們的情,沒關系,這個家里的話語權和決定權都在我手里。”
“就這樣冷冷地看著我,聽好了,只要我在這個位置上一天,只要我擁有一天的決定權,你都他媽休想跟我弟弟結婚。”
“我愛你并不耽誤我鄙夷你,愛我不認,不愛我弟弟卻一定要跟他結婚,不管你到底想要禍害誰,我都不會讓你如愿。”
“親愛的舊情人,我們的戰線還很長。”
嘩嘩的水聲都蓋不住靳澤的聲音,云肴簡直要瘋了,熱水將他的皮膚燙紅,他察覺不了,騰騰的熱氣包圍著周身,初潯在熱水里睜開眼睛,水流涌進他的眼睛里,他也不知道疼似的,靜靜地盯著浴室的窗戶。
他耳邊很吵,有揮之不去的聲音,靳澤的話反反復復,是的,他在裝腔作勢,他哪里有那樣大的魄力?哪里有那樣不沾七情六欲?他哪里控制得了自己的心?哪里控制那顆滾燙的心去喜歡誰,愛上誰,又對誰真的無所謂。
他只贏在了表面,一次次,都只贏在嘴上。
關了浴室的水,云肴閉上眼睛,許久之后才拿來浴袍,察覺到了冷氣,裹住了濕冷的身體。
回到房間時,看見床邊坐著一個人,云肴擦頭發的手一頓,而后走向桌子去,將臟衣服放在旁邊的框子里,低聲說:“回來了。”
靳辰站起身,來到云肴的身邊,問道:“家老跟你說了什麼?”
消息還真是有夠快的,果然,靳家就是靳家,連這種小事也會被靳辰知曉,他更有理由懷疑,當初讓他跑進地下室拿東西,他和靳澤發生的摩擦,靳辰心里都清楚。
云肴只字不提那些懷疑,他放下毛巾,正準備插上吹風機。
“沒說什麼。”那些話也不好被靳辰聽去,他心思敏感,性情又不夠穩定,沒必要事事知曉,尤其和靳澤有關。
“是你跟我關系的事嗎?”
云肴的手一頓,眼里閃過一絲驚詫,但很快消失:“你都知道,又干嘛問我。”
靳辰走過來,云肴還沒來得及打開吹風機,就被他從身后抱住,靳辰壓在他的肩頭,貼著云肴的脖頸,鏡子里他的眼神迷離:“你好香。”
云肴抓緊吹風機,微微偏開頭,鏡子里倒映著靳辰的淫舉,而他的表情也變得微妙,“我要吹頭發了……”
話沒說話,云肴悶哼一聲,猛地扶住了桌面,身后的手從浴袍下擺鉆了進去……
“家老剛剛喚我去,跟我提了一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分享給你,”靳辰嗅著云肴發絲和身體上的香味,沐浴露是白桃味,令他清新又著迷,“今天在餐桌上,他應該提起過,要我進集團的事,目的就在于分我哥的一杯羹,你知道嗎,家老還沒玩夠,還沒想放權,他想讓我再搏一把家主的位置,只要到時候我讓他繼續擁有集團的管理權。”
“我不……不明白這些……”
“你不用明白,”靳辰的手上厲害了一點,他舔舐著云肴的耳垂,“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作用,這個家里沒有人能扳倒我哥,我和家老聯手也不行,但你不一樣,能讓我哥做出錯誤決定的人,只有你。”
難怪靳澤跟他說那樣多,突然跟他挑明那件事,他到底是靳辰的哥哥,他還真是夠了解他的弟弟,他是知道……靳辰會想到這種主意來嗎?
好可怕,這兩個人,都好可怕,沒有一個簡單的角色,夾在他們中間的自己,又有多少選擇的權利。
“嗯……”云肴在靳辰的懷里低下頭,室內一股白桃的味道,從他的身體和發絲里飄散出來,蕩漾在空氣里,他的手指掐著桌沿,咬著唇,雙腿不停地發軟。
“想過這種可能嗎?把我哥拉下馬去,我坐上那個位置,我們的婚禮就沒人能阻止,你也無需看他的臉色,我能給你極盡的寵愛,整個靳家,都要反過來看你的臉色,這種感覺不好嗎?能亂我哥心智的人,云肴先生,請問,”靳辰在云肴繳械時燙著他的耳朵蠱惑,“你的意見?”
那一瞬間,云肴的雙腿發軟,他被從云端狠狠踢下來,穩不住的身體向下倒去,幸好,被人撈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