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點小小的手段,很容易被識破,但是靳澤的身份太過特殊,厲允城看見通話界面別說要驗證靳澤身份的真偽,他沒那個膽,自己做了虧心事,自己都要嚇死了,哪里還有心思去確定對方是不是靳澤。
何況他跟靳澤的關系,厲允城不是不知道,他沒理由不相信,自己能聯系到靳澤。
“一個少爺,”云肴言簡意賅:“在找我麻煩。”
“是誰?”花樂跟云肴認識這麼多年,她太知道云肴有多招人稀罕,靳澤都能一眼看上的人,姿色這方面肯定不會差,她也見證過不少有身份的人追求云肴了,她知道這個“麻煩”一定不是口頭上的小麻煩。
“叫厲允城,你認識嗎?”花樂認識很多貴圈的人,她的新聞來源云肴一直都不清楚,總之一直以來,花樂跟他分享過許多貴圈少爺的秘聞,包括對兔子洞的了解,也是花樂曾經介紹過的。
“這個我不太知道,”花樂遲疑下說:“他看上你了?”
云肴口氣里是煩躁:“算是吧。”
花樂了然,而后想起那通電話,從電話內容里大致可以了解到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要我冒充靳澤?那個人他知道你和靳澤的事?”
云肴無奈道:“嗯。”
花樂說:“那你可危險了,你得罪這些少爺,萬一他……”
“沒關系,我能處理好,”云肴說:“放心吧,他不算什麼厲害角色,只是有點煩人。”
他從來都沒想去對付除他以外的人,他現在在靳家如履薄冰,靳辰又回來了,加上厲允城,云肴覺得自己的腦子遲早要爆炸,如果厲允城本分一點,云肴愿意認識他,他之所以對這個人出言不遜,就是因為第一次見他,就察覺出他眼神里的玩味。
果然,他才到靳家多久,厲允城就迫不及待對他出手。
真是討人厭的東西。
“有姿色沒背景就是這樣了,”花樂惆悵道:“你現在進了靳家,和靳辰的關系再一公布,盯上你的人就更多了,所以你和靳澤的關系要藏好,不要再被其他人知道了,我怕到時候你脫不了身。”
脫身?往好的地方想,的確可以這樣說,不過他進入靳家的時候,和靳辰開始的時候,哪里敢想過脫身?
“我盡量吧,”云肴說:“反正……人算不如天算。”
“不是盡量是一定!你一定要好好的,等這一切結束,我們去個沒人知道的地方重新開始。”
“好啊,”云肴嘆息,“那就等著這一切結束。”
他都要和靳辰訂婚了,還怎麼等一切結束?真正在期待的人只有一知半解的花樂,她太低估靳辰這個人。
對他的人性還抱有希望。
和花樂結束匯報后,云肴放下了手機,他感到如釋重負,大概只有聽到那些真正的關心,才覺得自己的心還跳動著,云肴來到桌子前坐下,看到了出版社發來的消息。
靳辰還真是有用,出版社把實體寄給他,說兩日內送到他手里,讓他看看質量再決定是否可以發行,紙張的質量排版布置等等是否滿足他的預期,還有什麼地方要矯正的,以及他能否出席簽售會的活動等等。
云肴從未在外面露過面,以一個創作者的身份活動在大眾視野,他更希望畫迷們關注他的作品本身,為作品所開的社交賬號也只有作品相關的動態,他已經很久沒有上線更新過動態,最上面一條還是上年七月份發布的。
關于他和老師的新作品相關事宜。
云肴登錄工作室要求的畫師必備社交軟件,在上面看了下《浮屠》相關的畫迷動態,因為出版的事放出去很久了,卻一直沒有進展,畫迷們多討論的也是出版相關的,無數條@他的留言問他具體時間。
繪圈其實有許多的規矩,但云肴除了埋頭作畫,其他事情一律不喜歡多看多管,偶爾上線聽聽畫迷的聲音,已經是分身乏術的事。
他太累了,生活已經壓得喘不過氣。
“老師,啥時候出實體啊,錢包都快餿了。”
“咱就是說,這實體還有機會嗎?有生之年系列嗎?”
“浮屠真是絕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羅門生里地獄變那個故事,真心覺得小則老師的畫風整地獄變那幅畫肯定絕了!!!”
“樓上同黨!!浮屠的畫風也很陰間!!咱就是說小則老師能看到這一條嗎?兄弟們頂我上去,讓我做個野夢。”
“話說有人知道則老師是男的女的嗎?藏的好深,這麼陰間的畫風我倒想看看是什麼人才。”
“畫風不算很可怕吧,其實我覺得是故事比較可怕,劇情挺吸引人的,畫風還好,見過更陰間畫風的老實人如是說道。”
“肯定是個歷經滄桑的老爺爺,這點不用懷疑,年輕氣的小畫家畫不出這種感覺的,而且他的故事一看就是經歷很多的那種人啊,畫風也很成熟。”
“別太小看年輕人好吧,很多年輕輩的畫師都挺厲害的。”
探討很激烈,猜測什麼的都有,關于他本人的猜測,不是很準確,但也算厲害,不準確是因為他沒有那麼深的閱歷,也不是資深輩的,年齡更沒有到能稱呼他為“老爺爺”的地步,他才二十幾歲,年齡和畫技,都還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