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靳辰小聲地在云肴耳邊說,他揉著他的臉,因為喝酒臉上有點紅暈,“剛剛是我不好。”
云肴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電梯里的事,”靳辰說,不過那都是幾小時之前了,他向云肴解釋,請求原諒,“我被我哥氣昏了頭,才對你那麼粗暴。”
酒精的味道很難聞,云肴微微偏開頭,說道:“我沒在意。”
“你在意了,”靳辰肯定的語氣,“云肴,你得理解我,我哥擁有很多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得理解我的壓抑。”
“我也是嗎?”云肴躺在他的手臂上說。
“是啊,”靳辰看著他說,“我現在可以把一切給他,除了你。”
他這樣的心思和占有欲,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和靳澤前幾天的糾纏,恐怕得有事發生,這一切都要拜厲允城,看他那張嘴怎麼啟。
“阿辰,我想去下洗手間。”
靳辰說:“可以,要我陪你?”
云肴搖頭:“不用,我很快就回來。”
靳辰一點沒懷疑他的舉動有什麼問題,他抬起手臂,放云肴離開。
云肴站起身,他看了一眼厲允城,眼里寫明了意思,云肴先一步走了出去。
他不想作弊,但是靳辰今天剛發過脾氣,他不想在今晚刺激他兩次。
這個不算大度的少爺。
阻止厲允城實話實說,是他這只“兔子”今晚唯一的活路。
云肴走出去后,在洗手池邊假模假樣地洗了洗手,他的身上沾了點酒氣,那全都是拜靳辰所賜。
他在等人,但凡厲允城有一點眼色,他就一定會跟出來。
事實上,他賭對了,從鏡子里看到厲允城的影子時,云肴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慶幸今晚他還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活著走出去。
“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怕。”那是厲允城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也是他真正的目的。
云肴拿過紙巾,將手面擦干,他把紙巾丟進垃圾桶里,回身看著厲允城。
“今天晚上,厲少是有別的目的吧,”云肴說,“這里沒有別人,我認為,您可以表明下,這場局真正的用意。”
厲允城撓了撓頭:“哎呀,我就說你有趣,我還以為你真不怕我公布你和靳澤的關系。”
“我怎麼會不怕?惹起靳家的是非,可是我不想看到的,而且靳辰什麼脾氣,你應該也知道。”
“他知道會怎麼樣,弄死你嗎?”厲允城靠近云肴,伸出手在他臉上點了一下,“他會忍心嗎?你這麼漂亮。”
云肴垂眸掃了下他的指尖:“所以,醉翁之意……真的在我?”
厲允城眸子沉醉,眼里的貪婪全加暴露:“我也不想這麼做,可見你需要合理的借口,你知道嗎,我最近看著你的照片打飛機,一天都要好幾次,迫不及待地希望有一天,能澆在你這張臉上,小可愛,我恐怕是迷上你了呢。”
云肴聽著這些話卻不曾紅了耳畔,他和厲允城像在偷情似的,“原來真是我想的這樣。”
云肴抬起雙手,扶著厲允城的胸膛,“所以今天只是嚇嚇我咯?”
厲允城搖搖頭:“不,我更想把一切公之于眾,冒著豁出命的風險,去得罪靳澤,只要你最后被靳家人針對,在京州舉頭無路的時候,我就能對你為所欲為,我想那也是一個過癮的結局。”
“可你要是惹上了靳澤,自身難保,怎麼還能對我為所欲為呢?”
厲允城癡癡一笑:“得罪了他最慘烈的下場,不過是身敗名裂,在那之前,我想我能先要你一遍。
”
果然是色-欲熏心,這些少爺的心思云肴還真弄不明白,他只是個普通人,很難理解蜜罐里泡大的少爺們的瘋狂想法。
“所以,”厲允城壓一步上前,“你要不要嘗試給我點甜頭,讓今天晚上我能在靳辰的面前閉嘴,然后我們……慢慢談。”
云肴的皮膚實在太好,光滑的感覺讓厲允城愛不釋手,他揉著他的臉一遍又一遍,他探著他眼里的波動和水光,心神蕩漾。
他總是記得他在他面前囂張的模樣,那天在他家,這個人的舉手投足都散發著讓他著迷的魅力。
現在他和云肴各自持著彼此的把柄,要不要真的鬧出事來,全憑雙方意愿。
“可惜啊,明照那件事,我都沒有供出厲少你來,”云肴面露不滿,“厲少不覺得自己太小心眼了嗎?”
厲允城不在乎他對自己人品的質疑:“老實人可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覬覦不屬于自己的,你總得丟棄點責任心和道德感,耍點手段迫不得已,你也是聰明人,不需要我教你。”
“那倒是,”云肴從口袋中拿出手機,點開屏幕,將手機翻給厲允城看,緩緩道:“既然如此,我們該不該聽一聽,其他相關人員的意見?”
手機是一個通話界面,時長為五分鐘,也就意味著,在他踏入這里的第一句話時,所有交流,都進了聽筒,傳到另一人耳里。
那上面的備注是靳澤的名字。
讓厲允城一瞬間如吃了土,臉色煞白,呼吸錯亂,他的手指僵在云肴的臉前,半分也移不開。
“不要怪我,”云肴踮起腳尖,他抱著厲允城的脖子,在他耳邊貓兒一樣輕蹭下,神色凌厲,“你親口說的,老實人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同理,老實人也護不住他自己,我不能不耍點手段,像您說的那樣,丟掉責任心和道德感,希望你也覺得我是迫不得已——這招叫先發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