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云肴這一聲虛得不行,他嗓子是好好的,之所以這麼小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這會看見靳澤,他是很不情愿的。
為什麼靳澤在這里?所以這里是靳家?這里是京州?他從蘭溪回來了?昨天晚上?萬叔帶他?怎麼回事,云肴沒有一點印象,昨天晚上,他只記得一些稀碎的片段,記得父親來的電話,母親的失望,還有韓子穆的侵犯……
并不記得萬叔說要帶他回來這件事。
“這是……你的房間嗎?”云肴并不確定,他沒有進過靳澤的房間,只是站在外面看到一點點屋子里的風景,他不確定自己現在在哪。
靳澤沒有理睬他,轉而抓起他的下巴,將他的腦袋往旁邊扭,脖子里那清晰的吻痕在經過一夜的時間也沒有完全消失。
還是那樣刺眼地印在云肴的脖子里。
靳澤的這一行為也讓云肴意識到了什麼,他匆匆抬手去捂,可是已經晚了,如果他一晚上都在這里,靳澤早就看見了。
那種沒來由地心慌害他去觀察靳澤的神情,他和他并不是三年前的戀人,這份心慌只是因為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和繼父的孩子有什麼牽扯。
“有夠深的。”靳澤甩開了人,云肴不知道他這一連串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他緊緊盯著靳澤,看他從衣柜里拿出一件外衣,云肴才確定這里真的是他的房間。
“待會有人過來給你送飯,你今天就待在這兒,別下去。”靳澤說完就要走。
云肴不愿意:“我回自己的房間。”
靳澤回頭看他,那目光不能算是友善:“跟我最好拉開銀河系的距離,跟你繼父的兒子不知道什麼叫避嫌?”
他果然都知道了。
他都知道是誰干的,知道韓子穆的身份,所以自己在蘭溪發生的事,靳澤都知道?
云肴并不意外他怎麼會知道,萬叔是他的人,把這些事報告給靳澤也在情理之中,云肴不怪萬叔,且他這樣明顯的痕跡,也不是能遮擋住的。
云肴無話可說,至少現在,他是沒有資格和心情再和靳澤辯駁的,他說的是事實。
靳澤狠狠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云肴不想待在靳澤的房間里,被別人看見也不是很像話,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被送進靳澤的房間里的,昨天晚上的事他不記得多少了,現在迫切需要見到萬叔或者誰,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好。
另外,他想知道萬叔是怎麼跟靳澤說的,關于他和韓子穆的事。
可是云肴低估了自己受傷的程度,腳剛碰到地板就痛得他即刻放棄了想法,抓緊了被子,云肴狠狠捏著腕骨處。
此時,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端著一盤吃食,送進了靳澤的房間。
“我不在這里用餐,”云肴說:“這里是家主的房間。”
那個送餐進來的人說:“云先生,這是家主吩咐的,您可以在他的房間里用餐,另外,今天您不能隨意出入這個房間,要一直在這里待著。”
這是什麼意思?軟禁?
“為什麼?”云肴完全沒了吃飯的心情,盡管現在他覺得肚子很餓。
“您不是受傷了嗎?”男傭看著他纏著繃帶的腳踝,“家主這是照顧您呀。”
靳澤這樣待他了?可他剛剛還恨不得殺了自己的樣子,他看不明白靳澤到底什麼意思。
云肴只好問:“萬叔在哪?”
男傭給他擺著餐食,禮貌地回應:“萬叔不在,一早就出去了,云先生找他有什麼事情嗎?”
云肴搖搖頭,他昨天喝酒了,是不是有跟靳澤打電話?他怎麼覺得好像有聽到靳澤的聲音?那他跟靳澤說了什麼?喝醉之后的胡言亂語誰能知道?只有萬叔能給他答案了,或者靳澤,可他怎麼會去問靳澤昨天他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
云肴恨不得就這樣下去了,他想離開靳澤的房間,不管怎樣,他待在靳澤的房間是沒有理由的,先不論靳夫人聽到了會怎麼想,這些親眼看到的男傭會不會亂傳,也是云肴顧忌的原因之一。
“我的手機……”云肴這會才發現手機也沒了影子,男傭朝他投過視線,也跟著幫忙找。
靳澤的床很大,云肴的體格只占用了一點點,他趴下把床鋪翻了個遍,可卻一無所獲,喝酒誤事真是一點沒錯,男傭不太敢動靳澤的東西,束手束腳的,嘴里嘀咕著:“好像沒有……”
云肴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翻找的動作說:“別找了。”
男傭茫然地望著他:“找到了嗎?”
云肴深深閉上眼,他犯了一個天大的錯,手機被留在蘭溪冰冷的湖水里,他永遠都不會再找到,因為他永遠不會再回到那個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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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穆是第一次到京州來,他一直聽說京州的繁華,哪里想到會比照片上看到的要高級得多,可惜他沒有心情在這里欣賞,身后的男人已經走了過來。
他認得這個人,昨天晚上差點動手的人。
萬叔對他笑笑:“別害怕,拿出昨天晚上的勇氣來,你這是對著我,待會看見家主,不是得嚇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