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剛結束了兩場秀,大概十天就能回去了,我在家里是不是好一點?”靳辰知道云肴分寸,基本上不會犯什麼事兒的,但他們是戀人,他就是想聽云肴說一說甜言蜜語而已。
云肴似乎在這方面不善言辭,他捧著手機小聲地“嗯”了一聲,也不見有什麼波瀾。
靳辰也很容易滿足:“乖乖等我,給你帶了禮物,可以先期待一下。”
他們這樣聊了十分鐘,靳辰因為有事只能先掛掉電話,通電話的時候云肴一直是少言寡語的,這會才如釋重負。
輕輕呼出一口氣。
他并沒有把明照的事跟靳辰說,但是這件事依然瞞不住,電話剛剛掛斷,就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云肴把按摩儀歸置好,去打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的傭人,對他說:“云先生,家主回來了,要見你。”
開門的風吹動了云肴額頭的發絲,聽到他回來的消息,云肴難免想到了地下室,一瞬間表情冷淡了下來,他沒想到靳澤會那麼快回來,雖然他不知道他去峰領做什麼,但是萬叔說需要兩天,這還沒到時間。
不過云肴也不算太意外,他也有所準備,知道靳澤今明兩天可能會回來。
云肴跟著過去了。
靳澤剛到家,連房間都沒回,他坐在書房里,只開了一盞桌邊的燈,天還沒黑,他坐在桌子邊抽煙,等人。
云肴過來的時候,靳澤抬眼看他,兩個人的眼神都很不善,云肴對他沒有意見,只不過是想到地下室那天,有點別扭而已。
“過來,”靳澤雙肘撐在桌子上,他胳膊下的棕色木桌攤著一部手機,看樣子像是完全忘記了地下室的不愉快,他吩咐道:“其他人出去。
”
傭人關上了房門,留下兩個人面面相覷。
靳澤的臉色不太好,像是生了病,他有了黑眼圈,不知道在峰領這兩天做什麼。
疼愛小情人?云肴想,那不是沒有可能的。
“你跟靳辰什麼時候認識的?”靳澤問,他不是扯開話題,而是真切的好奇,好奇自己這個曾經最寵愛的戀人,如何那樣巧合地跟他的弟弟搞在了一起。
“我們分手后。”云肴看著桌子上的手機,眸色灰暗。
靳澤強調道:“我問的是你們怎麼認識的,不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云肴似乎早已經準備好了答案,一點都不意外靳澤的提問,和他對答如流:“沒什麼特別的,和你怎麼認識的,和他就怎麼認識的。”
他和靳澤沒什麼美麗的邂逅,就是那樣平淡的一天中巧遇而已,說起來,他和靳辰似乎都比和靳澤的相遇要刻意,充滿了用心和設計。
“很好,”靳澤不知想到了什麼,他點了點頭,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這個動作,沒再跟他多舌,靳澤將手機推過去,“自己看。”
云肴走過去,面色平靜地拿起了手機,他早就注意到了這部手機,直覺告訴他里面有信息,他沒猜錯。
手機里是他和明照拉拉扯扯的照片,點開就能看,沒上鎖,第一眼覺得曖昧,第二眼覺得骯臟,第三第四……惡心還是什麼?
別有用心之人的計算,他還不算辜負。
只不過比預想的要快很多,昨天剛拍啊,今天就傳播出去了,還是在靳澤的手機里,每個人的動作都快到超出預料。
“家主想問什麼。”云肴放回了手機,平靜的不像被抓包的人。
“什麼關系?”靳澤問。
云肴輕笑:“家主看不出來?”
似乎面對靳澤,他就沒有辦法冷靜下來,也許是太冷靜吧,冷靜到語氣沒有溫度,言語都像刀。
靳澤耐著性子,他聽出了云肴的話里藏刀,但他包容他,僅此一次:“我不喜歡搞誤會那一套,所以讓你來解釋,你要我自己揣測嗎?”
云肴過分平靜,提出他的質疑:“家主和情人之間的事我不會過問,那麼我和別人的事,家主又為什麼要過問?”
靳澤掐斷了手上的煙,他站起來,將煙頭丟在桌上的煙灰缸里,走到云肴的身側,然后抬手抓住了他的脖子,這個動作是在警告他。
警告他別在他面前太狂妄。
靳澤微微側頭說:“因為你男朋友,是我的弟弟。”
如果是別人這樣的說,靳澤可能不會跟他廢話,他會讓他知道不安分的對話是什麼下場,但是云肴不一樣,他很愿意跟他打這個唇槍舌戰,充滿了興趣。
只是他的手在表達他的不滿。
云肴無視脖子里的手,面色不改道:“是了,您知道最好。”
靳澤語氣凌厲:“你說什麼?”
云肴的脖子纖白,放在他脖子里的手那麼有力,似乎下一秒就能擰斷他,可是云肴從踏進這個靳家里,就沒有什麼可以怕的事了。
從地下室開始,從靳澤那樣看他,那樣待他。
“我只是想問清楚而已,”云肴仰起了脖子,似乎為了讓靳澤能抓得更緊,也似在挑釁他的權威,那樣放肆道:“否則家主您對我的事情感興趣,會讓我分不清楚——”
“您是為了自己的弟弟,還是為了自己的那點私欲?”
靳澤收緊手指:“私欲?”
云肴大言不慚,直面靳澤那越來越黑的瞳孔,他不知道怕死兩個字怎麼寫,有人想要他被靳家針對,他就如那人所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