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澤拿起香煙點燃,萬叔看他沒什麼交代,就打算離開了,在他走到房門前,靳澤突發奇想似的吩咐了句:“算了,先讓原覓過來。”
他猛吸一口香煙,腦子里一片混亂。
萬叔深深閉上了眼睛,知道了那就是復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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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肴提前回來了,因為靳辰說要去見一個朋友,不方便帶他,云肴向來懂分寸,就自己先回來了。
他的手里提了很多禮盒,是靳辰買給他的衣服,這一天都在外面閑逛,云肴覺得很累,想上樓睡一會。
在門口時,云肴碰見了萬叔。
“云先生。”萬叔跟他打招呼。
“萬叔。”云肴也跟著大家一樣,這樣稱呼著面前的長輩。
“去購物了?”萬叔看他手上的東西,大包小包,東西不少。
“是靳辰買的。”云肴有些不好意思,在別人提起靳辰,總覺得很別扭。
“二少呢?”萬叔沒察覺他的微小情緒,而是發現靳辰不在他的身邊,也沒看到車子。
“他讓我先回來了,他去見了朋友,好像有什麼事情。”云肴老實回答,他并不責怪靳辰的半路離開,比起這樣無所目的的閑逛,他寧愿早點回來,能做自己的事。
“這樣,”萬叔點點頭,“那我讓人幫你把東西提上去……”
“沒關系,我正要回房,自己帶回去就可以了。”這種被伺候的感覺云肴很難適應。
萬叔也沒有強求:“也行,那你上去吧,跑了一天了。”
云肴禮貌告別:“那萬叔再見。”
萬叔點點頭,云肴提著東西上去了。
靳辰打電話問他有沒有到家,云肴說到了,靳辰說自己還有一小時就會回去,云肴讓他隨意就好,他并不喜歡被黏著,也不喜歡靳辰圍著他團團轉。
“幫我去地下室拿個東西,”靳辰說:“一個藍色的絨布盒,里面是買給我媽的鐲子,先拿到你的房間去。”
云肴沒有任何疑慮:“是在哪一間?”
靳辰說:“我忘了,你幾個房間都找找吧,買一段日子了,忘了具體放在哪。”
“那我去看一下吧,找到了跟你說。”云肴下了樓,靳辰給他指路,他因為之前跟周楊來過地下室,知道大概的構造,所以不需要靳辰指路太多,可云肴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他走動了幾間房,并沒有找到所謂藍色的首飾盒,可他看見了不該看見的風景。
他本來只是聽見了一點異動,似乎有人在場,但云肴并沒有多想,直到他完全站在那個房間門前,看見背對著他而站的男人。
男人的身材十分結實有力,他沒穿上衣,只身一條白色的長褲,健碩的手臂上綁著膠帶,從他的腿縫中能看到他的面前還有一個人。
因為被擋住了,云肴看不見他的臉色,也沒入眼那不堪的一幕。
靳澤的手里提著一根煙,五指插-進了那人的發絲里,青筋畢現。
恍然回神,聽筒里傳出一聲“喂”,嚇得云肴沒拿穩手機,“咣當”一聲,手機砸在了地上,這動靜當然會被發現,云肴覺得腦袋有一股血在倒流,撿起手機就朝一邊的電梯跑。
隱私?
他現在才明白靳辰那句話,什麼叫“他以后會知道的”。
靳澤和他的情人,能做什麼?還能有什麼?這里是靳家,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想敞開門就敞開門,誰有資格罵他不規矩呢?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是自己才對。
打擾別人好事的是他云肴自己。
云肴還沒有回過神,他按了兩次電梯,當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他以為自己能夠逃之夭夭,什麼也當做沒看見,可是當靳澤的手撐在門框時,云肴周身的血液瞬間冷了下來。
“為什麼不走樓梯呢?”靳澤的聲音壓在他的耳邊,像夜晚睡覺前耳邊揮不去的靡靡之音,纏著云肴的思緒,弄得他理智紛亂。
“我什麼也沒看見……”云肴呼吸亂糟糟的,沒有節奏,靳澤的手臂很燙,他像是怕被燙傷,往旁邊挪了一點。
“你當然沒看見,因為我還沒開始,”靳澤的目光如陰毒的蛇蝎,他碎發上濕熱的汗水掉在了云肴穿著新衣服的肩膀,靳澤從后面掐著云肴的下巴,強迫他抬頭,和他耳鬢廝磨,不是三年前那樣的甜蜜,聲音冷的發指:“我很好奇,看到這些你會想起來嗎?”
云肴的余光收盡靳澤血紅的眼眶,他說不上來,只覺得靳澤哪里不太對勁。
對,是情緒。
是現在對他的這種不滿,憎恨,怒火,厭惡,還有一絲……
云肴不想確定的東西。
或許該稱之為貪婪。
靳澤的聲音隨著情緒起伏,在云肴平靜的心海撥動出巨大的浪,把他的罪孽翻上了臺面,釘在了罪惡的十字架上:
“想起當年跟老子玩的那些花樣。”
云肴的呼吸變得急促,臉也剎那間漲起了羞憤的紅潮。
“昨天晚上,”靳澤講悄悄話那般,投入又陰寒,他語氣里的刀鋒直刮著云肴的臉,指尖也微微用力,掐紅云肴臉龐的某塊區域,“跟你前男友的弟弟,玩得開心嗎?”
20 ☪ 陰招
◎去送死。◎
云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臉色瞬間慘白,和方才撞翻親熱一樣,他那張慘白的臉上爬上一抹紅暈, 說那是羞愧?更多的其實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