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肴不明就里,只能先跟著人過去,因為今天靳辰不在這里,沒人為他介紹路上碰見的人,這樣大的莊園傭人和主人是很難分辨的,除了服裝的不同之外,就只有氣質的區別了。
可是靳家畢竟是上流社會的權貴家族,挑選傭人和培養傭人這塊一定也不會馬虎,這就導致許多人云肴是很難識別身份的,例如方才的萬叔,他看起來也很有主人的氣場,想必是在靳家待過一段時間的。
云肴在車上沒有問萬叔的東西,此時問了他的引路人,并不是因為他對萬叔有什麼意見,只是他覺得這個引路人和自己一般的年紀,應該不會是在靳家扎根很深的人,他沒那樣多的顧忌,想問什麼便問了:“方才那位萬先生……他是靳家的什麼人?”
帶路的年輕人很意外云肴會和自己搭話似的,非常熱情地應道:“你說萬叔?他是家主的身邊人。”
“身邊人?”云肴不太理解靳家的情況,不懂什麼叫所謂的身邊人,也不知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男生對他知無不言地介紹道:“就是只受家主差遣的人,在靳家我們這批人是分等級的,最高級的也就是僅受家主差遣的了,哦不對,應該是家老的人,不過家老現在已經完全放權了,所以這最高級的侍者當屬于家主的人了,而萬叔就是家主那批人里的最高領導者。”
云肴聽得云里霧里,他大致是明白靳家的這種侍者制度的,他一直有聽說真正權貴的家族還在施行著這種等級制,是為了更好的治理他們下面的人,就像一家公司里的執行董事和部門總監,以及經理,而萬叔的身份大概就像CEO身邊的秘書吧。
因為沒出生在這種家庭,云肴很少見到這樣家族內的等級制。
他以為早就消失了。
“那意思是,萬先生是不可以被其他人吩咐的嗎?”
“也不是這樣說,這要看萬叔手上是否有事了,”男生為他解釋道:“不過家里都有規矩,大家不會亂用人,你像是夫人有她自己的人,萬叔可以為夫人服務,但如果夫人和家主的事碰在一起,萬叔是要以家主為先的,這是百年不變的規矩了。”
“這樣。”云肴了然,所以他沒想錯,真的是靳澤派這些人來接他的。
見云肴若有所思的模樣,男生還以為他在為這種復雜的規矩苦惱,寬慰道:“其實很簡單的,靳家的規矩雖然森嚴,但是你不犯什麼重大錯誤,家主不會過分苛責你的,何況你是二少的人,與我們這些傭人到底是不同的。”
云肴笑了笑,很想告訴他們,他與他們沒什麼不同,甚至……他比他們更容易受到苛責。
正因為他是靳辰的人,所有人的目光才都在他的身上,他的一言一行都會被無限放大,比起這些規矩下的傭人,他是沒有試錯以及犯錯機會的。
“你叫什麼名字?”云肴問,在靳家他不想除了靳辰和那個人的名字以外誰也不知,他想最起碼能叫得上一個和他們無關人員的名字。
“我嗎?我叫周楊,”周楊健談,“是我爸和我媽的姓組成的名字。”
“很好記啊。”云肴品著這個名字,這時,他們到了一棟樓前。
“就是這里了,”周楊抬手說:“你來過靳家,應該不陌生吧?”
云肴搖搖頭:“不,我并不識得這里。
”
不識得這里絕大多數的領域,眼前這也并非他訂婚那天來時的那一座樓邸。
“這里是家主和二少的地方,”周楊打開了門,“夫人和家老他們住在右手邊的主樓里,因為家主的事情比較多,待人接客之類的會比較頻繁,老人家還是不被打擾的好,所以家主和二少都住在這棟房子里。”
云肴抬頭,只看見樓上的陽臺和碧藍色的玻璃窗,擦得很干凈,只是在外面他都想象得出里面的環境如何了。
“好了進去吧。”周楊推開了房門,裝修精致的正廳呈現在二人面前,周楊先一步走進去,扶著房門,然后等著云肴,兩人入了室。
純白色的真皮沙發上鋪了一層羊絨毛毯,玻璃桌上放了一朵輕小的透明色花瓶,里面插了一支白桔梗,桌底下是瓷白的地磚,映射著頭頂吊著的帛瑞科水晶吊燈,屋子里有淡淡的香氣,那是香竹菁茶的味道。
在首先注意到這些室內陳設前,云肴先注意到的是里面站著的一個背對他們的女人,只不過云肴沒有先說話,他遠沒有在靳家服務的周楊率先認出她的背影。
“夫人,”周楊提醒云肴道:“云先生,這位是家主的母親,靳夫人。”
“夫人您好。”云肴說。
靳夫人轉過身來,她笑笑道:“這麼快就搬進來了?”
云肴道:“嗯。”
原來大家都知道,知道他要搬進靳家的事,他該說是靳辰效率,還是靳澤。
靳夫人見過云肴,這也不用再相互介紹,她向兩人解釋自己出現在這的原因:“我知道你今天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看看。
”
云肴道:“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