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表緊湊了不少,晚自習加了一節,周六白天排了自由課程,主要留著讓各科老師混戰搶課。
楊竹看著新課程表,反而還笑。
他和嚴銳能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了,誰說不是好事呢!
在討厭的人面前隱晦秀恩愛,也是一項樂趣。
想是這麼想,真正到開始實行的時候,楊竹就忍不住要抱怨了。
他給嚴銳遞紙條:“這他媽上課時間怎麼這麼長,我快憋不住了。”
嚴銳:“憋什麼?”
“你說能是什麼?”
嚴銳故意裝傻:“要去衛生間的話,小聲一點去就可以,老師不會攔。”
“呸!”楊竹寫得很用力,“關衛生間什麼事!”
想想,又寫:“衛生間也行,你陪我去好了!”
嚴銳:“不去,太臟,沒有氣氛。”
楊竹悶悶地笑,嚴銳對親熱條件還挺挑剔。
好嚴格哦,怎麼感覺這也很可愛!
上課的前四十分鐘他在認真聽講,三分鐘在和嚴銳傳紙條,最后兩分鐘就安靜下來,開始想放學后要去哪里和嚴銳吃飯。
要干凈的、漂亮的、有氣氛的地方,能讓嚴銳喜歡,然后嚴銳喜歡呢,他就喜歡。
關于他們兩個人的謠言也從來沒有停過,只不過多多少少注意了分寸。
傳播的分寸。
嚴銳的面子是要顧及的,這種優等生里的至高神,同性戀流言如果影響到本人,本人不一定有反應,但老師會找他們談話是一定的。
只不過他們防范得并不完美,楊竹上廁所的時候正巧又聽到了。
“嚴銳和那小子是不是真有點什麼啊?”男生竊竊私語,“好像有人看到他們上次牽手啥的。”
“才看到牽手啊?”另一個人接話,“聽說還有人看到接吻呢!”
“怎麼接吻啊,這樣嗎?”里頭一陣笑聲,好像是有人開始模仿接吻了。
楊竹馬上橫眉豎目,把衛生間的隔門踢得哐哐響,憤怒沖進去,就看見一個男生把嘴撅得老高,臉上表情滑稽。
他給丑得退了一步,兩眼瞪得老大,像看到一坨臟東西一樣盯著那人。
操你媽偷窺小情侶就夠不要臉的了,還學得這麼丑!
天氣已經沒那麼冷了,楊竹穿的衣服也從三件縮減為兩件,加上生氣時體溫升高,他馬不停蹄就把自己袖子給擼了起來,嫌惡地說:“你們有病吧!”
他們被抓到說閑話,不由得有些尷尬,那男生把嘴巴縮回來,和別的人面面相覷。
楊竹氣勢洶洶,下意識想打架,給這群閑話精臉上一人來一拳,那個亂學的家伙要兩拳,把那張嘴打癟!
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又看了看對面,加起來四個人,他只比最矮的那個高一些。
絕對打不過。
楊竹開始糾結。
當然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臨陣退縮,受了委屈一定要還回去!人活著就爭一口氣,要他忍氣吞聲不如要他跳樓!
但他媽的嚴銳喜歡SM啊。
楊竹看看左手上的手表。那是他第一次和嚴銳交換的手表,略顯陳舊的黑色表盤黑色表帶下,掩著一圈齒痕。
新鮮的,昨晚才留下的。嚴銳咬得他出了血,又將血跡舔走,鮮紅的血液沾在嘴唇上,那畫面他現在還記得。
嚴銳喜歡施虐,只有嚴銳能給他留下痕跡,不論是吻痕還是傷痕。
如果讓別的人留下了傷痕,那從SM的角度出發,性質不就跟出軌很像嗎!!
楊竹又跟自己做思想斗爭,好幾秒鐘后,才又抬頭露出一張兇神惡煞的臉。他氣沖沖地罵道:“臭傻逼,不是很愛議論人嗎,有種來我和嚴銳面前說,慫得要死只敢在廁所放屁,你是蛤蟆成精嗎,舌頭又長又喜歡呆臟地方吃蒼蠅!”
那些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楊竹又罵了一聲“滾!”,自己扭頭踢一腳門走了。
出門還不服氣,楊竹開始遲鈍地想,罵人沒發揮好,還是不敢罵太多臟話。不過好歹沒打起來。他又把手表撩起來,看看底下的齒痕,走路沒看路,撞到人才停下來。
抬頭,嚴銳正低頭看著他。
楊竹馬上舉手炫耀:“我沒和他們打架!沒留傷!我就把他們罵了一頓!”
這句沒留傷來得沒頭沒尾,畢竟楊竹自己那些小堅持都只在內心進行,并沒有說出來給嚴銳知道過。嚴銳并沒有過大的反應,只是摸了摸他的頭,再朝他身后一看。
幾個男生也正在邊議論邊走出來,頗有忿忿不平之意。
嚴銳直直和他們對上視線,他們乍然止步。楊竹馬上變臉了,又用猙獰的表情回頭瞪他們,給自己和嚴銳撐場子。
嚴銳忽然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
“楊竹罵人是不是不太好聽?我代他道歉。”嚴銳心平氣和地說,“不過前面的話我沒有聽到,麻煩你們當著我的面再說一遍。”
對面的人臉色驟變,說不出口。
嚴銳耐心地等了一會,他們也只是緘默,他這才說:“算了。”
和楊竹離開時,他還微微低頭,以一個不輕不重、正好能讓身后人聽到的音量說:“看來你罵得沒錯。
”
第66章
期中考時楊竹的成績破天荒爬到了班級中游,主要靠英語和語文拉高幾分,且其他幾科沒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