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撞話術》第55章

而楊竹,楊竹不下樓,課間趴欄桿上看得不亦樂乎。

嚴銳問他下不下去玩,他就睜大眼睛說這有什麼好玩的,不去,絕對不去,小孩子才玩雪,他從小到大都不知道玩過多少次了!

早上放學了,一起去吃飯的時候,他路過小樹林,不停探頭往里看。剛才刮了一陣大風,將樹上積雪吹落在地,雪花隨意堆著,像雪白沙丘一樣在樹根間起起伏伏。

分明就是一副小孩想玩雪又要硬撐面子不好意思去的樣子。

越是和楊竹在一起,他就越能發現這個起初像個又臭又硬小刺球一樣的男孩的柔軟一面。楊竹在小樹林這兒放慢了腳步,嚴銳就干脆停下,說:“過來一下。”

楊竹歪歪頭,很快意識到是自己的意圖暴露了。

操,怎麼又沒掩蓋好!又被嚴銳發現了幼稚的一面!

嚴銳沖他勾勾手指,他便紅著臉跟上去,兩個人在小樹林間的小徑上左繞右繞。

校園內這種稍顯隱蔽的地方向來是幽會的最好選擇。樹干枝葉在微風中沙沙響,雪落聲窸窣瑣碎,他們路過兩對卿卿我我的小情侶,楊竹心癢地小聲說:“我也想接吻。”

他們在一棵樹下停駐,嚴銳道:“容易被發現。”

楊竹也知道,只能賭氣地哼了一聲,蹲下來,隨手抓了一把雪。他和嚴銳一人戴一只手套,他又用赤裸的那只手來揉雪,掌心被低溫的雪花凍得一個哆嗦。他只好趕緊把手拿開,擦一擦,再往掌心呵了呵氣。

單手捏好了雪球,他便放在地上,很快再抓一把雪又捏了一個。

兩個堆在一起,成了一個簡陋的小雪人,他的心情這才又好起來。

忽然,另一只戴著深藍手套的手捉著另一個小小雪人湊過來。

小雪人和小雪人的腦袋碰了碰。

嚴銳輕聲說:“這樣行不行?”

楊竹喜笑顏開,連聲說:“當然行當然行!”他蹲著挪過來,越看這雪人越喜歡,催促嚴銳說,“放在一起吧。”然后豎起食指,開始在雪地上寫字。

他想寫“慶祝嚴銳和楊竹在一起一個月”,但這太長了,地上寫不下,想想,具體把名字寫上去的話又容易暴露他們的關系,太有風險,最后只能寫下四個字:滿月紀念。

寫完他才頗有成就感地拍拍手。

嚴銳盯著他的字,道:“你知道滿月是什麼意思嗎?”

楊竹理直氣壯回答:“不就是滿一個月!”

嚴銳道:“滿月一般指新出生的嬰兒滿三十天。”

楊竹的笑容僵在臉上,看看那兩個小雪人,又看看自己寫的字。

壞了,沒文化又鬧笑話了。

他一下惱羞成怒,想要蹲下來擦了,卻被嚴銳制止,安撫地摸摸他的腦袋。

“寫了就別擦了。”嚴銳難得笑了笑,“就當是你想的那樣吧。”

我想的怎樣?你說完之后我想的當然就變了啊!

楊竹被嚴銳拽走,邊走還邊回頭看那兩個小雪人,腦子不自覺地發生偏差。兩個小雪人伴著“滿月紀念”四個字安安靜靜坐落在雪地上,他紅著臉扭回頭,離譜地覺得自己好像把自己和嚴銳滿月的小雪人丟在那兒一樣。

第46章

談戀愛之后楊竹開始沉迷于自己從前沒做過的許多事情。他會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和嚴銳牽手,手指勾著手指;他拿到片樹葉都會異想天開拿到嘴邊吹,想向嚴銳表現自己很多年前小學時學會的吹樹葉;吃飯的時候他會突然張嘴閉眼拖長聲音說“啊——”,等著嚴銳把自己筷子上的東西喂到他嘴里;連寫作業他都會莫名其妙分心走神,想到嚴銳的眉眼,不自覺地落筆在作業紙上畫,察覺到自己的走神后他第一個想法竟然還不是懺悔,而是后悔自己以前沒學過畫畫,現在想畫個嚴銳都不會!

他的思緒比起以前更漫無邊際了,有時候光是掛念和嚴銳相處的小細節都能掛念上老半天。

例如那兩個雪人崽崽,他在吃飯的時候,越想越覺得實在說不過去,冷不丁開口:“不行!”

嚴銳問:“什麼不行?”

“我們等會再去一次小樹林!”楊竹迫切地說,“至少把字改了!一個月紀念,就多一個字,等會就改!”

嚴銳沒想到他糾結這個糾結到現在,都半小時過去了,頗有點兒哭笑不得。但楊竹眼神認真極了,于是他回答:“好。”

楊竹這才松一口氣,能安心吃飯。

嚴銳把他喜歡的肉夾到他碗里,問他:“為什麼這麼執著于紀念日?”

楊竹咬著筷子,乖乖地說:“因為很重要。”

“以后還會有很多這種日子。”嚴銳說,“每個都很重要嗎?”

“以后可以把周期延長一點,反正都很重要!”楊竹振振有詞地強調,“每個節日都很重要。”

他看一眼嚴銳,嚴銳的眼中滿是耐心,于是他屁股動了動椅子叩叩地挪了挪,往嚴銳那兒湊過去,半趴著仰著腦袋,說;“能和你過節每個機會都不能浪費。說起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嚴銳回答:“八月二十五。”

楊竹立馬掏出手機做標記,鄭重地設了備忘錄,在日歷上加了日程,做完后才感慨:“就在開學前兩天誒,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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