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銳的嘴唇靠在他耳邊,而手則緩緩地下滑,摸過他的腰腹。
灼熱的吐息燒在他耳畔,嚴銳說:“你?硬了。”
第32章
楊竹大氣都不敢出,被夾在嚴銳和墻壁之間,聞言愣了。他的臉瘋狂地熱了起來,嘴巴也無措地張開,慢騰騰地、確認一樣地低下頭。不必等他自己看到,嚴銳的手便按在了那處,用實際的接觸來為他確定事實。
他為什麼會硬?嘴上說著不怕但他其實是真的害怕的,嚇得都腿軟了,為什麼會起反應?
楊竹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了,又僵硬地把腦袋恢復到原來的角度,骨頭好像隨著抬起的幅度一節一節咔咔響。
“我……”他想要解釋,“我也不……”
“不什麼?嗯?”
嚴銳忽然靠得更近了,嘴唇快要碰到他的耳朵。
簡單的幾個字,嚴銳忽然放輕了聲音,原有的針對逼迫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入耳時輕飄飄綿癢。
楊竹一下張口結舌,像是被迷住了,像是被他催眠了。嚴銳真的在這個時候親了一口他的耳朵,同樣沒用力,更像是啄了一下,像是給他的獎勵,像是卸去故意裝出的鋒利表象后露出的真正的溫柔。
“我很高興。”嚴銳道。
這樣的態度轉換,不由得讓人迷惑起,究竟哪個嚴銳才是真的?是剛才那個讓他窒息腿腳發軟的嚴銳,還是現在這個用少見的柔和對待他的嚴銳?
楊竹迷迷瞪瞪恍恍惚惚,嘗試要看他,要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他的真正用意。但嚴銳這次不將自己的臉展露,親過他的耳朵之后,只將頭顱靠在他的肩上。
“我很高興。”他重復了一遍。
像是一只手惡劣地把閥門拉到了最大,楊竹整個身體立時變為了最高功率輸出,臉紅過熱心跳過速。他發著抖——由于激動,幾秒后,他控訴地大聲說:“狡猾!”
干嘛在這個時候覺得高興還要告訴他,都不給他害臊和適應的時間的!楊竹都想伸手推他了,嚴銳又說:“不能坦誠說出我的心情嗎?你愿意接受我,我很高興。”
又來了,又來了!楊竹心里罵他,王八蛋,又刺激我!
但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也這麼不爭氣地覺得開心?楊竹眼神不知道往哪兒放,身子還在顫。門外腳步聲來來去去,輕快隨意,似乎嚴媽媽在忙自己的事。阿姨在外面,而自己和嚴銳這樣不知羞恥地關在里頭。
嚴銳的手還放在他下方,濕潤的嘴唇在他裸露的脖頸上落下一個吻,下方的手動了起來。
“你皮膚真白。”嚴銳說,“脖子上還有掐痕。”
他吻的是掐痕嗎?楊竹情不自禁地想。
嚴銳有施虐傾向,于是親吻脖子上的掐痕這件事本身就帶上了隱隱的情色意味。
褲子被頂起的弧度越來越大了,明明什麼都還沒做,他為什麼會勃起成這樣?楊竹閉上了眼睛,原本想推開他的手也失去了力氣,抬起來,也只能欲拒還迎地抓住他的衣服。
嚴銳的手僅僅是隔著布料摸他,五指攏起,將凸起的頭裹在其中。手指的動作導致布料的皺起磨動,于是前端的小口便被輕微地、無意地摩擦了數下,嗞,嗞,快感跟電火花一樣簡短激烈地冒著,在他血液里上下竄動地逃開,奔向各處。
楊竹感到難以言喻的羞恥,與說不出的害臊。他從腰到腿都開始發虛,像是被電得這一塊身體部位都空了麻了,屬于下半身的快感放肆地占據了這個領域,仍在躍躍欲試要向別處進發。
嚴銳輕聲說:“你真的想好了?”
嘴上像是在做最后的確認,手指卻全然沒有停下來,仿佛這個問題只是形式上的,答案不會有絲毫影響,他也不允許有影響。可能是感受到了這一點,于是楊竹沒有回答。他咬著嘴唇,避免從口中發出半點聲音。
嚴銳的手指曲了起來,看也無需看,指甲便隔著布,對準頂端的口刮了一下。楊竹失控地揚了仰頭,脖子上薄薄的皮膚因此被拉伸,呼吸與吞咽又一次受到影響。
“乖。”嚴銳對他說。
楊竹劇烈地顫栗了起來,不明白這麼一個字為何有這麼大殺傷力。嚴銳說:“把褲子脫了,我接著幫你弄。”他的手就落下去,抖著拉住了自己的褲頭,艱難執行這個指令。
但一時半會的,羞恥心還是無法完全被舍棄。楊竹的手抓著褲子,小聲說:“阿姨還在外面呢。”
腳步聲“嗒、嗒”,應言近了房間。但嚴銳不予理會,只是又親了一口,這次的落點朝下一點了,在肩頸交接處,衣領原本能蓋住這兒,但不知何時滑下拉大了,于是它暴露給了嚴銳。
楊竹察覺到嘴唇,接著察覺到牙齒,牙齒淺淺地咬了一圈,讓他從被咬的那個地方開始覺得酥麻。
嚴銳可能是毒蛇轉世,牙齒里有毒液,不然哪來這麼大效果。
楊竹的神思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嚴銳的每一個動作都能對他造成干擾。
在整潔干凈的房間里,在與門相鄰一側的墻上,他們相抵著,做無羞無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