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戎你不認得我對吧?我看你現在還認不認得我!”那人喊,“太囂張遲早是要還的!”
對方的人加起來共有十一個,文卻思從沒遇見過這種場面,心想不好脫身,眉頭擰了起來。這時身邊的單戎才終于“啊”了一聲,想起來什麼一般,道:“原來是你們啊。”單戎笑得誠實,“單槍匹馬多沒特色,還是得一大堆人來才能和我玩玩。”
“他們是誰?”文卻思問。
“去年幾個人一起堵我——幾個來著?好像是六個?”單戎輕輕松松,毫無即將開戰的自覺,“有一個被我打成……”他記不得了,眨眨眼向對面的人問,“不小心變成什麼樣了來著?我記不得了,好像是腦殘?”
那人徹底被激怒,咬牙切齒道:“重、度、腦、震、蕩!”
空氣中硝煙味濃重,仿佛一觸即發。文卻思眼神不動聲色地游移,尋找說不定可以用上的武器和逃跑的路。只不過一個晃神,單戎突然手臂抬起,橫在他額前,擋下一顆速度飛快、棱角尖銳的石頭。
“打我不就好了?”單戎放下手,笑瞇瞇地說,“先說好哦,誰打他的話,誰就可以準備排隊去陪那個腦震蕩了。”
第二十章
單戎的話無異于赤裸裸的挑釁,高高在上,蔑視了在場所有人。血氣方剛的小年輕哪里受得了這樣的鄙夷,沖動的已經破口大罵,單戎充耳不聞,向文卻思說:“學長站著等我一下哦。”
文卻思不開口,伸手去摸手機。
為首的高個子手上拿了鐵棍,體量壯實,沉聲道:“一個也別想走。”
“這件事是你和他們的恩怨,與我無關,”文卻思瞥單戎一眼,“我會報警的。
”
對面的人已經受不了這樣的無視,聽了“報警”二字,邊上一個穿校服的人就沖上來,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臟話,揮棍欲襲。單戎嘆了一口氣,抬手不費吹灰之力,接住那用足力氣捶下來的鐵棍!風聲頓停,他卻不停,一腳踹上對方的肚子,竟將人踹得嘔了水,往后直退,轟然一聲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見同伴被傷,其他人也顧不得其他了,打頭的幾個大吼著奔向單戎。他們手上拿了各種武器,大多是鐵棒,舞得虎虎生風!先到者摜下武器卻被輕易躲開,再被一記勁拳打中下巴,力破筋骨,一側下巴幾乎被打歪了口中吐出齦血與牙齒,慘痛哀嚎出聲。他的身體被單戎不屑地扔開,后到者也到了跟前,面目猙獰動作粗莽,口中叫著“去死吧!”,仿佛真想將人置于死地。
單戎歪歪頭,側身躲過鐵棍后以兩手絞住他右臂,一手抓拳,一手捏住手肘。前方有人來襲,他扯了這人向右做擋箭牌,隨即又雙手發力,狠絕地把這人前臂往反方向掰去。
“啊啊啊!!放,放開!”這人難以置信地尖叫,前臂被強行掰向違反人體構成的位置,骨頭漸漸脫節,韌帶也幾乎要被拉斷!不,不是幾乎!是馬上!立刻!這樣的恐懼使他即刻失去了先前所有的氣勢,發狂地想救回自己的手,卻被單戎控制得死死的。單戎面上笑容不變,仍是俊秀而自然的,毫不留情,發力程度慢慢加大,控制著的手臂也反向彎到扭曲的程度。對方驚恐得眼皮翻白吱呀亂叫,即將被折斷手臂的前一刻,文卻思從背后扯了單戎一把。
文卻思張了張嘴,出口的第一聲是無聲的,自己也愣了愣,才道:“沒必要下這麼重的手。”
單戎立刻變臉,松了手,用力過度的手指還泛著白色,討功一般地說:“既然學長都這麼說了,那我就……”
話未畢,又有人舉棍偷襲。單戎撇著嘴,轉回身去硬生生用左前臂擋下鋼棍重擊,抓著空檔右手飛速成拳如雷霆般打上對方下巴,對方牙齒被逼重重對磕,疼得難顯人面,還未來得及噴血,單戎又以難以企及的速度一腳踹上他前胸,待他后仰倒地,又不悅地踩在他胸口:“打擾我跟學長說話。”
胸口肋骨似乎是要被壓斷了,發出稀碎的“吱”聲,唯獨能透過骨頭傳給自己一人聽清。單戎看他猶如在看一只螻蟻,隨時就能踩死,他臉色凄慘,不由得也嚎叫出聲:“救我!救我!!”
這下再是傻子也能看出雙方的實力差距了,同伙們一時都猶豫著,不敢上前。
他逐漸陷入絕望,覺得自己要死在這里了,一聲天籟挽救了他:“適可而止。”文卻思又一次制止了單戎,眉頭微鎖著,喊,“單戎。”
單戎遺憾地收回了腳,馬上又綻出笑容,湊到文卻思身邊。文卻思卻不看他,只是盯著地上那人開始往回爬,模樣慘不忍睹,同伴們都被震驚得不敢動,唯有那個刺頭收銀員沖上來,架起人往回走。
文卻思鎮定開口:“這件事到此為止,可以嗎?再鬧下去對雙方都沒好處。”
那刺頭把人交給同伴,煞然回瞪,刀刺一樣的目光先到文卻思身上:“沒那麼容易!”
“那你們自己解決,”文卻思道,“這件事與我沒有關系,我要先離開了。
”
對方一副被激怒的樣子,眼神森冷,步伐沉重朝單戎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