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周六晚上他需要去為鄰居阿姨家的孩子補習,但這周回去時,那家的小朋友卻生了病在休息,他便得以空閑一次。
周阿姨一家是這里的老居民了,有些淳樸市儈,卻有一副熱心腸,得知文卻思的家庭情況后總明里暗里地幫他一把。雖然這周補習是不用補了,但文卻思既然進了她家的門,那把人留下來一起吃頓晚飯總是要的。
文卻思對她的熱情總招架不來,也難以拒絕,被迫吃了兩碗飯才被準許離開。周阿姨送他到門口,還關切地拍拍他肩膀:“卻思啊,這周你也好好休息一下。石頭快期中考了,你應該也快了吧?好好考,還是要拿第一名啊,不然石頭就不能拿去跟他那群小朋友吹牛了!”
她胖胖的臉上做了個“加油”的表情。文卻思笑笑,點頭道:“我會的。”
受到人的好意時,心情總會好轉一些。文卻思望著鏡子內自己略帶疲憊的神情,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冰涼的水擊拍臉龐,再次抬頭時,仿佛便多了一絲朝氣。
他拿出賬本,統計了一遍近期收支。他抽時間寫了些文章投稿,過稿率不低;學校免了他的學雜費,給予他補助及獎學金,參加各項比賽也多多少少有點錢拿。上大學后他的時間只會變得更加自由,想必能做的事情也更多。
雖然自己掙的錢與母親的醫藥費相比,仍然只是杯水車薪,但至少也在一點一點地增加。
書桌上擺著兩個相框,一個是尚且年輕的父母抱著仍在襁褓中的他,一家三口合照,另一張是他前些年與還未如此憔悴的母親的合照。
媽媽背脊挺直,長發梳得整潔柔順,溫和地笑著,他還只到她胸口,對著鏡頭時板著臉,牽她的手卻牽得緊緊的。
相框表面已有了許多時間的刮痕,用手指去撫摸時略顯粗糙。文卻思眼神柔和下來,凝視許久,捧著它輕輕地吻了一下。
第八章
短暫的平靜只維持了一天,周日時,單戎仍然給他傳了訊,兩個人仍然是同一個時間地點見面。
文媽媽今天精神好了不少,拉著他,母子兩人瑣瑣碎碎聊了好久的天。文卻思為了讓她高興,給她看了自己的近期成績單與前些日子新過稿登載的一篇文章,文媽媽也是讀書人,看到兒子這樣優秀,笑容止都止不住,拉著他的手,仔仔細細地將文章讀了三遍,又輕聲細語地向他指出幾處可以修改的地方。
文卻思將雜志留給了她,輕輕摟著她抱了一會兒,道:“這期的征稿主題挺有意思的,媽可以看一下,或者動手寫一寫。下周我來和你探討,看看我們是不是想到一塊去了。”
“好,好。”文媽媽笑道,“不過媽媽好久沒寫過東西,手生了,到時候可不許笑我。”
文卻思找到了她的手,輕輕握住。她的手上滿是時光的痕跡,長時間的病痛與治療使她的皮膚不再光滑,刻上了粗糙的瘢痕,堆起老氣的褶皺。他撫摸兩下,想起這雙手握筆的模樣,只說了聲:“不會的。”
單戎等到文卻思的時候,對方破天荒地沒有穿校服。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寬松長袖T裇,胸前有著簡單的藍色火焰紋樣,外套薄薄的一層,牛仔褲洗得發白,并不很長,有一塊纖細白皙的腳腕未能遮住。
T裇的圓領開得不大不小,但比拘束的校服好了許多,恰巧露出一半削瘦凸起的鎖骨,低頭時略長的發梢垂過來,尾端正好掃著鎖骨。
見慣了對方穿校服時死板的模樣,難得看了一次私服,單戎心情大好。
把人叫過來,也無非就是做那件事情。文卻思沒做無用的反抗,冷冰冰地任他施為。
單戎這次沒有脫他的衣服,只將褲子褪到腿彎處,背靠著床頭枕著軟枕,兩條細白大腿曲起來,露出腿間私處。單戎有了興致親自為他做擴張,靈巧的手指熟練地攻入那小口,帶著滑膩的液體舞動,很快便逗得他呼吸粗重。
“其實學長自己就很容易濕,好像潤滑液也用不到多少呢。”單戎低笑,指腹按著他的敏感之處,磨得他難耐地收攏了一下腿。他的手撐在兩邊,支力不讓自己狼狽地滑下,也不應答,只是脖子誠實地漸漸紅了起來。
單戎好似想起了什麼:“對了,那顆草莓,學長最后怎麼弄出來的?”
文卻思半晌才道:“在廁所解決了。”
“學長自己用手插進去弄的嗎?”單戎說話時的氣很熱,“后面是不是比現在這樣更熱?更濕粘粘的?學長身體這麼淫蕩,應該沒有把它弄碎吧……嗯?”
這話太羞辱人,文卻思慍怒且難堪地別開頭,咬著嘴唇,手抓緊了床單,低聲說:“以后別在學校做這種事了。”
“我也不想的啊,誰讓學長不聽我的話,只好給學長一些懲罰了。”單戎一臉無辜。
“你!”
“我怎麼了?”單戎道,“難道不是事實嗎?”
文卻思張了張嘴,意識到反駁他也是無用之舉,心中幾番糾纏,最后妥協道:“……只要你不在學校做這種事,我會盡力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