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清就兩清唄,他丁小偉又不是沒了他不能活,可是他憑什麼想走就走,想回來就回來?把人當傻逼啊。自己就是再傻逼,也不能像驢似的,任由他牽著鼻子走。
要是問他現在對周謹行還有沒有感情,他不敢說,也說不準。但有一點他是確定的,就是他自己不舒坦,憑什麼讓周謹行好過?
周謹行臉色難看得嚇人,他嘴唇微微顫抖著,啞聲道:“丁哥,我喜歡你,我不只想跟你上//床。”
丁小偉心頭一震,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周謹行這麼直白的表達,僵著身子好半天一動不能動,也不敢看周謹行的臉。
周謹行看著丁小偉赤//裸的背,那微弓的脊柱和若隱若現的肩胛骨,寬闊的肩膀和緊實的腰線,看上去都異常的迷人。
“你現在不能接受我,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耗著,丁哥,我不會放棄的。”
丁小偉轉過脖子,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嘿,喜歡,你喜歡我?”
周謹行默默地看著他。
丁小偉干笑了兩聲,“小周,我跟你說幾句心里話。你丁哥三十好幾的人了,惡心人的事兒經歷得多了,膽子也就越來越小。自從我老婆跟人跑了之后,說實話情愛什麼的在我眼里就是個屁。直到你出現,我覺得我還能趁著沒徹底老了之前試一把,結果呢?你那幾下子真把我打怕了。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到了這個年紀,還能因為談戀愛把自己弄得丟人顯眼,我自己都覺得臊得慌。我現在吧,反正你讓我跟你喝喝酒吹吹牛打打炮,我還玩兒得起,但你讓我跟你談感情,我真玩兒不起了。
”
丁小偉想,其實周謹行現在稀罕不稀罕他,根本就不重要。就沖這人翻臉的速度,今天能供著他,明天也能一腳把他踹地溝里去。喜歡?誰信誰倒霉。
周謹行一輩子巧舌如蘭,談判桌上憑一張嘴殺伐四方,卻往往被丁小偉堵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捧著真心去跟人交流,違心或敷衍的話就無論怎麼都說不出口,他怕一個不小心說錯,對方連溝通這條路都給他堵死了。面對丁小偉這一番話,周謹行只覺特別的無力。丁小偉的心給封住了,絕不是他三言兩語的保證就能撼動半分。他只有不停地、不停地靠近他,重新打開他的心房,而這個過程,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
還好,他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有玲玲和熠熠在,他總不怕丁小偉撒丫子跑了。
想到這里,周謹行的心安下不少。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動靜,應該是孩子醒了。倆人不約而同看了下表,都快中午了。
丁小偉套好褲子,撐著床想站起來,結果從腰到大腿酸乏不堪,一下沒站起來,反而難受得他直咧嘴。
周謹行趕緊下了床,按著他肩膀道,“你先歇一會兒,做好了飯我叫你。”
丁小偉老臉有些掛不住,哼唧了一聲,訕訕地躺回了床上,抬手就去拿煙。
周謹行快他一步奪了過去,皺眉道:“你現在怎麼煙癮這麼大?”
他以前跟丁小偉一起住的時候,丁小偉幾天抽一根兒,就跟偶爾吃塊兒糖似的,有不錯,沒有也不想,可是現在,看他煙都不理手了。
“我不賭不piao/還不興我抽抽煙啊,給我。
”
周謹行沒有給他的意思。
丁小偉一瞪眼睛,帶著警告意味看著他。
周謹行把煙揣進了兜里,“吃完飯再給你。”說完轉身出去了。
丁小偉雖然不爽,也懶得動了。他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覺得周謹行這架勢跟媳婦登堂入室似的。
他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就起身出去了。
倆孩子正圍著桌子挑菜里的花生米吃,看那樣子好像在比賽,玩兒得小臉紅撲撲的。
丁小偉見玲玲把筷子一扔,直接要上手抓,丁小偉喝了一聲,“玲玲!”
小姑娘嚇得手一縮,規規矩矩地坐好了。熠熠擰著小臉看了他一眼,也不動了。
丁小偉對這效果還算滿意,孩子嘛,必須得聽大人話才好管教。
周謹行弄了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湯,四個人圍著桌子平平和和地吃了頓飯,就像一家人。
第二天丁小偉去上班的時候,走路不是很利落,眼尖的男同事就給看出來了,圍著他開了一頓玩笑。
丁小偉直陪笑,始終沒臉把自己又離婚了的事給說出去。
其實偶爾有個人過來做做飯,飯后運動運動,對于他來說也沒什麼壞處,日子就湊合著過,他三十多年也都是這麼湊合過來的。
臨下班的時候,肖總把他叫進了辦公室,招呼他坐下。
丁小偉干笑兩下,等著下文。
肖總關心了一下丁小偉的工作情況,才繞到正題,“小丁師傅,其實我事想請你幫忙。”
丁小偉心想果然有事兒,而且多半是跟周老板有關,要不他一開車的能幫上什麼忙,他客氣道:“肖總看您說的,我能幫上您什麼呀。
”
肖總嘆了口氣,“小丁師傅,這個事兒還就你能幫上,我這也是為了公司,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