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謹行笑道:“只是幫個小忙,它們吃的又不多。”
“這是吃多少的問題嗎?你腦子里都在想什麼,你們周家沒人了?為什麼讓我看你孫子,不是,呸,你小叔!”
周謹行看了看已經跟狗滾成一團的小孩,把丁小偉拉到一邊兒,低聲道:“丁哥,我沒有把你當外人,你放心玲玲跟著我,我也放心他跟著你。”
“這不是放心不放心的問題!”丁小偉氣得直咧嘴,“我不想摻和你們家的事兒!”
周謹行皺眉道:“丁哥,連這麼點忙你都不能幫嗎,他很好帶的,不哭不鬧,按時給他吃飯,給狗洗澡就行。”
丁小偉覺得周謹行的大腦思維跟他就不在一個空間,“為什麼要我帶他?他沒媽嗎?”
周謹行嘆了口氣,“他真的沒媽。”
丁小偉一時語塞。
“丁哥,具體的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解釋,但是除了你我真想不出合適的人了,我不在,把他交給周家的任何人,我都不放心。丁哥,你也有孩子,你就當幫幫孩子吧。他跟玲玲玩兒得挺好的,你只是多看一個孩子一個星期而已,我幫你看玲玲看了大半年呢。”
“去你媽的。”丁小偉真懷疑周謹行這臉皮什麼做的,那麼不愉快的過去他也敢拿出來邀功,還理直氣壯的。
周謹行懇切道:“丁哥,幫個忙吧。”
丁小偉自己家的事兒都糊成一鍋粥了,他這稀里糊涂的又領回來一個不知道會不會說話的孩子和一只那麼大的狗。
他總覺得周謹行在忽悠他。可是周謹行三兩句不離這孩子沒媽,而且暗示他周家人會把孩子吃了似的,自己要是不接手,那就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忽悠來忽悠去,他就同意了。
他明知道不該再跟周家人有過多牽扯,卻還是沒躲掉。
一路上他直嘆氣。
他從倒車鏡看了一眼小孩,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男孩兒黑葡萄似的眼珠打量了他一眼,就扭過頭去了。
丁小偉都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也是啞巴。
很久很久以后,丁小偉回憶這段日子,就忍不住開始掰指頭算,周謹行到底設了多少個套兒等著他這傻逼往里跳。
丁小偉把周謹行五歲的小叔和五個月的狗領回家后,玲玲非常地高興。他這才知道小叔不是啞巴,雖然對玲玲也沒多熱情,但是至少會跟她說話。玲玲告訴他小叔叫熠熠,狗叫小白。
容華帶容嘉出去了,晚飯沒回來,丁小偉親自下廚給幾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東西做了頓飯。
玲玲倒是已經習慣她爸爸的破爛廚藝了,小叔好像接受不了,皺著眉頭拿勺子挑著碗里的飯菜,吃了幾口就不吃了。
丁小偉說:“吃這麼點兒一會兒該餓了。”
熠熠小叔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就搖了搖頭,跳下椅子跑到小白吃飯的地方,蹲在地上看狗吃飯。
丁小偉覺得這孩子夠奇怪的,好像眼里就只有那狗似的。幸好他真如周謹行所說,非常好帶,一點多余的事兒都沒有。
丁小偉從柜子里拿了根兒火腿,遞到他面前,“至少吃個火腿腸吧,你晚上睡覺前就得餓,到時候該睡不著覺了。”
熠熠小叔看都沒看丁小偉一眼,伸手接了過來,直接塞到了狗嘴里。
丁小偉有點兒上火,可畢竟是別人的孩子,不好發脾氣。
他摸了摸黑乎乎的狗頭,“你這狗真五個月?怎麼長這麼大的個頭?什麼品種啊?”
“拉布拉多。”
這還是小叔頭一回跟丁小偉說話,他激動了一下,覺得自己該多引導孩子說話,免得自閉了。
“哦,這狗毛色真亮,看著兇,其實挺聽話的,應該挺貴的吧。”
小叔的小嫩手在小白的身上來回撫摸著,眼睛有些發亮,“他的爸爸,是獵犬大賽的冠軍。”那語氣里充滿了驕傲,就好像在說自己爸爸一樣。
“哦,厲害厲害。”然后丁小偉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心想不吃就不吃吧,明天讓他吃容華做的東西,應該就吃得下了。
晚上安排他睡覺的時候,本來讓他跟玲玲一起睡,結果他非要讓狗也上//床。
丁小偉覺得狗不干凈,就不讓,孩子就不干了,抱著狗坐在地上,弄得丁小偉哭笑不得,最后只能隨他去了。
把兩個小孩兒哄睡了,丁小偉自己收拾了一下,也打算睡覺了。到了十一點多,容華才回家,一臉疲憊,精神有些恍惚。
小偉給他倒了杯水,關心地問:“怎麼了?是不是著涼了?”
容華搖了搖頭,看著丁小偉的眼神有種哀怨和凄切。
丁小偉被她看得心慌,“怎麼了?”
容華就那麼看著他,眼睛突然就模糊了,一下子哭了出來,“小偉,對不起,你別怪我……”
丁小偉怔愣地看著容華,“什麼?什麼意思?”
容華哽咽著說,“我對不起你,咱們、咱們離婚吧。”
丁小偉眼前一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艱澀道:“容華,我對你,應該沒話說了吧,嘉嘉的事,我已經盡力了,你為了這個……就要離婚?”
容華使勁搖了搖頭,蓬亂的頭發和通紅地眼圈顯出幾分狼狽,“不是,小偉,不是你的問題,我也實在沒辦法,都是為了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