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把反光鏡折了一折不去看她,就聽她在那兒問:“哎!老葛,我問你,這兔兒爺是不是二爺的新歡?”
老葛對他家二爺的姘頭向來都是敬而遠之的態度,和這種風塵女子更是無話可說:“我不知道。”
舞女小姐瞥他一眼,嬌笑道:“你不告訴我?不告訴我我也知道,那小子細皮嫩肉的,和二爺準干凈不了!不過這是跟哪兒淘換來的瘋兔子呀?怪嚇人的。二爺倒扛得住他!”
老葛心想他是兔子你是雞,二爺這兩天家也不大回了,凈陪你們這群飛禽走獸玩兒。等哪天二奶奶火起來,把你們的老窩搗了,你們一個都活不了!我是知情不報,八成也活不了……
程鳳臺進到浴室的時候,商細蕊已經一絲不掛躺在浴缸里美美地閉目養神著。程鳳臺松開幾顆襯衫扣子,挽了挽袖口,給他揉著額角。
“二爺,你怎麼來了。”
程鳳臺看他享受得眼睛都懶得睜了:“我得來伺候商老板沐浴,伺候商老板更衣啊!”
“你不去追她?”
程鳳臺理直氣壯的:“她是范漣的女人,我去追她做什麼?”頓了頓,笑道:“不過商老板怎麼這樣不講理,這樣兇,怎麼能打姑娘呢?”
不提則罷,提起這個,商細蕊倏然一動,仿佛又要跳起來打人,在水里激起一片水花兒:“誰讓你們倆有曖昧!”
程鳳臺眼睛也不眨:“說我們有曖昧可就冤枉了。你仔細想想,她下樓那會兒還沒見著人呢,嘴里喊是是誰?可不是范二爺的二爺嗎?朋友妻不可戲,我和范漣這麼要好,怎麼會去染指他的女人,對不對?你要不信,下次打牌的時候遇到范漣,你盡可以去問他,問他舞小姐是不是他的相好,我與舞小姐是不是清白的。
沒有男人肯做活王八的。要真有點什麼狗屁倒灶的蛛絲馬跡,不用你動手,先讓范漣來打死我。”
商細蕊本來心中確鑿才動的手,被程鳳臺三言兩語一說,滿肚子的確鑿都無從說起了。本來奸情這回事,也就是眼角眉梢的瞬間風月,只被有心人看得真切。然而這一點風月又是最無憑無據,自由心證的了。而且還架不住舉例說明,架不住細琢磨。真要說起來,好像也沒啥說得出來的證據,好像是很不講理,很疑神疑鬼。
商細蕊梗著脖子道:“反正她對你沒安好心!”
程鳳臺手里舀了捧熱水潑在他背上:“哦?是嗎?我只知道我對商老板沒安好心。”商細蕊嘴角微微含了點笑意。程鳳臺循循善誘道:“商老板,以后可不能突然之間就彪呼呼的,不能和姑娘家動手,恩?”
“我沒有和她動手,我要動手,你都被我打扁啦,何況她呢!”但是這似乎不能解釋薅了人家一撮頭發的暴力事件:“我只是把她丟出去。”
“人家怎麼你了,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人丟出去?不看在范漣的面子。”
“她喜歡你!喜歡你就是不行!誰的面子都沒用!”商細蕊一只濕漉漉的手伸上來,拍拍程鳳臺的面頰:“睡過你了,你就是我的人了。過去既往不咎,打今兒起,不許再跟別的人亂搞。”
程鳳臺呆了一下就笑出來:“睡過我了?咱倆到底是誰睡誰呢?”
“當然是我睡了你!”
程鳳臺哦一聲,曼斯條理的把衣裳脫盡了,進到澡盆子里來從后面抱住商細蕊。平時覺著商細蕊臉蛋雖然胖乎乎,身上卻過于纖瘦了點,如今燈光底下摟了一看,商細蕊瘦雖瘦,胳膊腰腹倒很有一點肌肉的輪廓,精煉精煉的,和他那臉蛋是不相匹配的了。
幸好他少年時候便轉去唱旦,如果一路往武生方面發展,不知道要練成怎樣銅皮鐵骨了。商細蕊后背貼著程鳳臺的胸口,程鳳臺胯下那玩意兒就卡在他股縫之間,似有半硬的勢頭,教他不由得大大地一哆嗦。兩人昨夜才做了個翻天,今天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敏感極了,燙極了,一點就著。
程鳳臺一手攥住商細蕊的,輕輕上下揉弄:“商老板好人做到底,再睡我一回吧?”
商細蕊點頭:“好。你轉過身去,我來睡你。”
一語既了,程鳳臺已掰開他的屁股聳了進去。他那里猶是柔軟的,熱水比清油還潤滑些,四面八方密不透風地把兩人滋潤著,程鳳臺不費什麼事就全進去了,進去也不動,只是享受著商細蕊的溫暖。昨夜泄過了火氣,今日方才可以不急不緩慢慢把玩。
商細蕊哎呀一聲捶了一拳浴缸的邊,然后緊緊扳著:“漲死我啦!”
程鳳臺緩緩地幫他擼著:“前面漲啊還是后面漲?”
商細蕊直抽涼氣:“都漲!嘶……”
“那商老板唱一嗓子分分心?唱個王寶釧。”
商細蕊連聲罵道:“你去死!你去死!”
程鳳臺道:“那我動兩下。”
這一動商細蕊還有什麼話好說的,閉著眼睛被程鳳臺頂過來撞過去,浴盆里的水隨著兩人的節奏,嘩嘩地撲到地上去。商細蕊一條白身子,在水里來回滌蕩,像一條滑溜的魚。昨夜里既是泄欲,這一回不著急,就格外的能覺出舒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