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丫鬟答應一聲退下了。被這樣一攪,剛才的僵硬氣氛都被沖去了。程鳳臺用手指頭摸摸順子的屁股,順子不買他的帳,回頭作勢要咬。
商細蕊恨恨笑道:“對!咬他!這個壞人!”
程鳳臺縮回手,也笑了:“我說什麼了就成壞人了?”
商細蕊道:“你諷刺我!”
程鳳臺一皺眉毛,咬重口齒:“我是怒其不爭!你就甘愿這樣被他亂摸嗎?一點不懂脫身之計,任人欺負!”
商細蕊反而覺得奇怪:“安貝勒沒有欺負我,他可捧我了!摸兩下又怎麼樣,又不會少一塊肉。”
程鳳臺急了:“你就不顧這一出傳出去,外面大報小報怎麼寫你嗎?”
商細蕊輕輕一哼:“愛怎麼寫就怎麼寫!我才不在乎!”
程鳳臺聽他這樣說,本來壓抑下去的怒火騰地又燃起來了,覺得他真是又蠢又笨,又不知自惜,簡直是胡來。順子仿佛聽得懂人話似的,為了應和他的這句話,仰頭往他臉上舔了兩下。商細蕊閃避不及,嘴角被舔個正著,可惡心壞了,拎著順子的尾巴把它甩到地上,唾棄地哼了一聲,然后拿毛巾使勁擦臉。順子很委屈地回頭看了商細蕊一眼,然后嗚嗚叫著小跑出去了,人看著,覺得它在傷心地哭。
程鳳臺給順子抱不平了,笑道:“商老板,順子也算您的票友吧?它也一樣的捧您吧?舔兩下又不會少一塊肉。”
商細蕊道:“我不要個畜生舔我。”
程鳳臺問:“哦。那你要誰?”
程鳳臺這句話,是在引商細蕊入套。商細蕊果然很入套:“要你!”
程鳳臺微微一笑,摩拳擦掌地就上了。他一手扶住商細蕊的椅背,一手撐在化妝臺上,俯身下去,把商細蕊逼得不能動。
這好像來得太快了,他們剛才還在慪氣搬嘴,現在這是要干嘛?兩個在情色場上老吃老做的角色,碰到對方,就全不是那麼回事了,心口鼓脹得厲害。程鳳臺心想自己的臉現在一定有點紅的。商細蕊的臉已經紅通了,不過有妝蓋著看不出來。
程鳳臺湊近了去,聞見商細蕊的呼吸都是香的,有種蘭花的味道。那樣一點一點吻下去,蘭花氣味的嘴唇,吃在嘴里卻是苦的——那一層戲妝的胭脂。商細蕊的嘴唇有些涼,也像是開在深夜里的花。
程鳳臺的舌尖頂開商細蕊的那口銀牙,輕輕地把商細蕊的舌頭含在嘴里一吮。商細蕊渾身一抖,伸開雙手摟住了程鳳臺的肩膀,呼吸一點點炙熱起來,把程鳳臺的襯衫領子抓成一團皺,嘴里亂咬一氣。他和別人有過些情事,但是現在看來,床上真刀真槍的那點事,還抵不上程鳳臺的一個吻讓他興奮。
如果現在他們現在擦槍走火,在別人家里,恐怕會有點麻煩。幸好齊王爺及時出現,也不知道是他躲那兒偷看,看見兩人上火了才跑出來打岔,還是真的撞了巧。
“蕊官兒!蕊官兒!你的戲又長進了!好啊!”
商細蕊立刻推開程鳳臺,程鳳臺輕輕罵了聲:“操……”
齊王爺左手一卷書,右手一只盒子,進來看見程鳳臺,笑道:“喲!程二爺也在!猛的還沒瞅見您!”
程鳳臺心說你這套不新鮮,我剛才跟安貝勒用過:“王爺還沒歇著?”
“歇不了!”齊王爺把手里的東西放到桌上:“明兒一早的火車,想著今晚無論如何得見商老板一面——蕊官兒,你瞧好了,這一冊是九郎給你寫的新戲,讓你好好看看,有什麼想法信里告訴他。
這一盒子是海珍珠粉,現在有錢也買不著這麼好的了,九郎舍不得吃,省給你了。嗬!在火車上我還想呢,別被巡捕攔著了,不然非得當白粉抓了不可。”
商細蕊連忙站起來道謝,拿毛巾反復擦著嘴。他嘴唇的顏色早被程鳳臺揉得發糊,現在這樣,更顯得欲蓋彌彰。他氣息還亂著呢!
齊王爺笑瞇瞇地看著他,道:“九郎讓我務必親見你一面,問你個好。我看你比前兩年倒是胖了,也高了。”寧九郎不問琴言社,只問商細蕊。可知他對商細蕊的愛惜真是非同尋常的。
商細蕊道:“哎!謝謝他總惦記著我。您轉告他,我好極了。”
齊王爺道:“行,我告訴他。后半晌沒什麼事了吧?那趕緊卸妝!我送你回去。順便再取把弦子帶給九郎,要你‘文場圣手’用過的那把。”
商細蕊答應了,很惋惜對程鳳臺道:“二爺,您先回吧。咱們的戲改天再說。”
這真是一報還一報的事。商細蕊的話里,有種令人會心一笑的暗號。程鳳臺戴上帽子,那臉拉得比之前安貝勒還長:“行。那我告辭了。”臨走盯了眼那個八旗遺少。暗道我可記住你了,齊王爺。
第33章
程鳳臺第二天睜眼一看就十點多了。聽見大的兩個兒子在院子里踢球,二奶奶在趕他們:“出去玩兒去,你爹在睡覺呢!”
二少爺委屈道:“爸爸怎麼老在睡覺,要不然就不在家。”
二奶奶不能在孩子面前毀了程鳳臺一家之長的形象,只好騙兒子說:“你爹出門是去做生意!干正事兒!小孩子甭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