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是說阿越最有魅力的時候,那就應該是現在,認真專注于某件事的時候。
例如現在的背影都能讓我看得入迷,不對,沒有入迷,我無聊罷了。
我又重新走回廚房,問阿越:“是不是很多人喜歡你啊?男的女的肯定都有!”
阿越瞟了我一眼,一副看見神經病的樣子。
他不回答,我就自說自話:“你想過怎樣的生活?我就想過那種平淡一點的,有一個愿意為我做飯,能和我談論生活中的一切,能和我分擔生活喜怒的人陪在我身邊。但是這種生活我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了……”
阿越扭過頭認真地看著我,讓我無法貧嘴,也不敢移開對視的眼神,許久后,他才說:“陳凱成,你,發什麼瘋?趕緊找個女人結婚去吧,我可不想再伺候你。”然后轉回去盛好了菜端給我,“拿出去。”
我能沒從剛才曖昧的氛圍里脫離出來,機械性地接過菜盤,沒端穩,菜撒出去了一小部分。
“你看你,菜都端不穩,我看是沒有女人愿意嫁給你的。”
“那你還敢搬走?”
阿越收拾好撒出去的菜才道:“我怎麼不能搬出去了?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好嗎?真把我當成你弟弟了?”
聽他這樣說,我好難過,他是鐵了心要搬出去,我留不住他,但我知道,我一定會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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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計劃三
我對自己的直男身份產生了懷疑,畢竟沒有一個直男會在上班期間無時無刻都在想著他的兄弟。
再加上浴室那晚的尷尬,我真的懷疑自己喜歡上了阿越。
可是,我明明一直是直男,哪怕一直沒有遇見過能讓我怦然心動的女孩子,也從來沒質疑過是我對自己的性取向的認知出現了錯誤。
這麼想來,我好像只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真心實意地喜歡過我的女同桌。
第一次的暗戀無疾而終后,有遺憾和后悔,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早就釋然。
說來奇怪,在那個荷爾蒙旺盛的漫長青春期里,我竟然沒有一絲想要戀愛的沖動。
后來上了大學,我也跟風似的談了一個女朋友,不過這戀愛沒談多久就夭折了。
再后來,是在我媽的不斷催促下,開始頻繁接觸相親對象,之后有和其中一個確定過關系。
不過不是因為心動,只是感覺她的各方面都非常符合我以及我媽的標準,被我媽認為是不可錯過的優質結婚對象。
我從容地和對方談了三個月的戀愛,接著意外遇見了她的“前男友”,才發現在和我在一起的三個月,他們其實一直在糾纏不清。
我和她攤牌,她非常爽快地答應并向我道歉,最后附贈了我一個非常現實且凄美的故事。
她很愛他的男朋友,卻因男朋友的家世而不被她父母接受,強烈要求他們分開,然后女孩被迫相親,就遇到了我這個適合結婚的“優質男”。
我想最后她應該是會堅定地選擇她愛的人了吧。
我沒有遺憾。
這一套思路回想下來,我確實很可能是個同性戀,就是為什麼會這麼晚才發現?難道是被阿越掰彎的嗎?
我上網查詢了一下,發現還真的有人三十幾歲才覺醒自己真正的性取向。
最后像是為了求證一般,我找到一個gay博主,投稿了我的困惑。
他在我下班的時候回復我,在進家門前我看了那個問題下的評論區,他們說:真正的直男是掰不彎的,你就是同性戀,不過也可能是雙性戀。
我的心情很復雜。
我確定自己喜歡阿越,這讓我高興。
我確定自己有同性戀傾向,這讓我害怕。
我不想成為同性戀,但我似乎很想愛阿越。
開門后,阿越仍舊在廚房做飯。
我輕聲地放好我的衣服和包,走到廚房門口,沉默地盯著阿越。
阿越一早就知道玩回來了,可是沒料到我會站在廚房門框那,一轉身被我嚇到,腳底沒站穩,往后跌去。
我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他,最后將他帶到我的懷里。
過程很像偶像劇,可是沒有浪漫,只有尷尬。
阿越的傷手撞到了我的胸口,現在疼得齜牙咧嘴。
我想安慰他,可是出口只是沒用的:“沒事吧?”
“很痛啊,陳凱成,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回來也不知道打聲招呼。”阿越在抱怨我,可我覺得這抱怨好幸福啊。
也不知道這種幸福還能持續多久。
阿越有男朋友了,他馬上要搬出去和男朋友同居了!
我好恨我自己,之前有八年的時間可以讓我下手,我卻傻傻的,啥也不懂。現在人家有主了,又在那里按著心肝后悔。
真是賤吶!
“你藥換了沒?要不要我明天陪你去醫院?”我問他。
他起身重新開始準備食材,答道:“還沒,明天你要上班,我讓裴老師來接我去。”
“姓裴的不用上班嗎?”我好酸。
“他是老師啊,比你有空。”
“行吧,也好幾天沒看見他了,他這個男朋友不稱職,我不喜歡他。”
阿越笑了:“關你什麼事?”
“兄弟的男朋友嘛,我總得把把關吧?”
阿越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