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繹行的語氣有些莫名:「喜歡到能替她養兒子?」
「少管我!」
6
自從那天揍了一頓路繹行后,這家伙像是老實多了。
每天都乖乖上下學,也不在我的食物里整幺蛾子了。
路繹行大概是遺傳了他母親的聰慧,每次都考第一。
我去給他開家長會的時候,腰桿都挺得筆直。
我正心滿意足地看著手中的成績單時,一個穿著矜貴的男人敲了敲我的桌子,在我的對面慢條斯理地坐了下來:
「你是路繹行的哥哥嗎?」
我心道不好,這小崽子該不會又給我惹禍了吧?
男人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模樣很是斯文:「我是杜敏月的哥哥,我叫杜庭軒,方便加個聯系方式嗎?」
我:「啊?」
7
咪咪從當初瘦瘦小小的一只流浪貓轉眼變成了只威武圓潤的大胖橘。
它的發情期來得很突然,半夜起來嚎叫,滿地打滾。
路繹行冷著張臉:「當初就應該把它扔出去!」
咪咪像是聽懂了,渾身炸毛地朝路繹行撲了過去。
我拽住咪咪的后腿,想盡辦法地安撫它。
沒轍,第二天我就帶著咪咪去噶蛋了。
世界就是這麼小,我一轉眼就遇上了杜庭軒。
他穿著白大褂,嘴角的弧度溫文爾雅,深邃的褐色瞳孔泛著淺淺的笑意:
「多大了?」
我被他眼里璀璨的笑意迷得晃了晃神:「二十一。」
杜庭軒做記錄的筆頓了頓,抬眼看向我,語氣溫柔又帶點無奈:「我是問小貓。」
我恨不得以頭搶地,我在回答些什麼啊啊啊啊!!
我的臉唰地通紅,磕磕巴巴道:「七……七個月。」
咪咪在我懷里不安分地拱來拱去,我的語氣充滿了憐憫:「你待會就會失去做公貓的資格咯。
」
手術做得很快,咪咪被推出來時,一臉的生無可戀,吐著舌頭昏死了過去。
杜庭軒對我笑得很是溫柔,硬朗的五官中透著淡淡的溫潤:「正好是下班時間,要不要一起去吃個晚飯?」
8
這飯吃完是不是要消消食?
消食的路上遇到了煙火晚會是不是要停下來欣賞欣賞?
一來二去的,我就回家晚了。
夜晚的風大,杜庭軒溫柔體貼地替我系好圍巾:「明天見。」
我沖他笑了笑:「明天見。」
一打開門,我就對上了路繹行那雙黑沉沉的眼眸。
「送你回來那個男人是誰?」
我將圍巾疊得整整齊齊放進紙袋里,隨口一答:「朋友。」
路繹行的嘴角向下壓了壓。
我揉了揉他的頭:「行了,我知道我回來晚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9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發現圍巾不見了。
我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翻找,明明將圍巾疊好放進牛皮紙袋里了,怎麼還不見了?
「哎,路繹行,有沒有看見一條圍巾?」
路繹行吃三明治的動作頓了頓:「一條圍巾而已,這麼著急干什麼?」
四處搜尋未果,我頹然地倒在沙發上,按照記憶去搜索圍巾的品牌和款式。
「……」
可惡的有錢人,連圍巾都買冬季限量款的!
這下是想賠也賠不起咯。
杜庭軒倒是大氣得很,他逗弄了兩下咪咪,嗓音溫潤:
「沒事的,一條圍巾罷了,要是過意不去,今晚你請客?」
這是給我臺階下呢,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10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窗前的綠樹又發了幾枝新芽。
路繹行的腦子聰明,人也刻苦,高二那年去省里參加數學競賽了。
我也樂得清靜,一個人抱著咪咪,趴在沙發上看著《蠟筆小新》。
門鈴突然響了,我趿拉著拖鞋去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捧紅玫瑰,和玫瑰后面杜庭軒那張溫潤俊美的笑臉。
「生日快樂,知節。」
我的心怦然一跳。
蠟燭搖曳著絲絲溫暖,映照著杜庭軒那張含笑的俊臉。
酒醉燈迷下,這蛋糕吃著吃著,我就被人當成蛋糕吃了。
別看杜庭軒平日里斯文,一取下眼鏡就像變了個人,帶著濃濃的侵略感占領著我的高地。
他的力氣很大,將我抱到床上后,欺身壓上,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
正在興頭上時,我若有所感地朝房門口望去。
虛掩的門縫中,一雙黑漆漆的眼眸正死死地盯著我倆。
我被嚇得立馬就萎了。
我拍了拍杜庭軒撐在我身體兩側的胳膊:「有……有人。」
11
氣氛一度令人窒息,杜庭軒的神色有些冰冷,一向帶笑的嘴角也微微下壓。
我穿好了衣服,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怎麼提前回來了?」
路繹行黑沉沉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我。
在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之際,他輕笑了一聲,將身后的蛋糕往桌上一放:
「來給你過生日,現在看起來倒是多余了。」
12
我將杜庭軒送走后,一轉身就撞上了路繹行那張冰冷的臭臉。
路繹行這些年長得很快,不知不覺中竟然和我一般高了。
他身量高大,藍白色的校服下藏著線條優美流暢的肌肉。
他的雙眸黑沉沉的,聲音很大還帶著抹惡劣的揣測:「和他搞爽嗎?」
我猛地抬起了頭,雙眼霎時瞪大。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我精心養了快五年的小孩口中說出來。
路繹行抄起書桌上的相框,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我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