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快了些，側過身，雙手將人環住。

江暮抬眸瞥過來。

「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

嘴上這麼說，江暮卻沒起來。

這樣抱著他，尾巴總算收回去了。

其他人看過來，眼神中帶著異樣，但又都沒說什麼。

大概是，男生之間這樣很正常吧。

正常的話我就不擔心了。

尾巴收回去后我放開了江暮。

「好了，謝謝江同學。」

江暮一臉跟吃了屎的表情瞪我。

這是又怎麼了？

08

暑假，江暮在一家連鎖超市做收銀員。

家里的生活用品該換一換新的了，江暮太忙都沒時間管，我只能自己去買。

在超市逛了一圈，終于把要買的都買齊了。

結賬時我排了江暮那一邊。

他這邊可真長。

明明其他收銀臺都沒幾個人排隊，偏偏這麼多人都排這邊來了。

很奇怪。

跟著排了十多分鐘，終于輪到我了。

我把購物車中的東西一樣樣拿到桌面上去。

「江同學，幫我看看這些多少錢。」

江暮拿紙巾掃碼的動作頓住，抬眼看過來。

「怎麼是你？」

「你買這麼多東西是搬新家了？」

「連鍋都買了。」

我搖頭，「沒搬家，家里的鍋用太久了，應該換新的了。」

「這麼有錢？」

江暮說著給鍋掃了碼，「早說我也就不用來兼職了。」

「啊？」我心虛地眨了下眼。

江暮似有所應，動作停了下來，又抬眼看我。

這次的眼神很不善。

我吞了口唾沫，「江同學，這個，不用付錢了吧？」

「你看誰買東西不付錢的？」

他眼神越來越冷，看著脾氣忍不住要爆發了。

我自覺朝旁邊挪了些。

「可是，你在這兒啊。」

「呵，我在這就不用付錢了？超市又不是我家，我只是來打工的。

」

他嘴角扯出一個危險的弧度。

「阿九，你想得也太美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舔了下唇瓣，聲音弱了下去：「你既然在這里工作，這些錢從你賬上扣就可以了。」

不讓他付錢，我也不會排這麼長的隊伍啊。

而且我身上沒有一分錢。

見他兩眼冒火，我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是不是也沒有錢啊？」

江暮的火氣瞬間沒了。

他哐哐掃。

最后從置物架上隨手拿了兩個盒子，掃碼丟進袋子中。

「那是什麼？」

他沒好氣道；「不是要我付嗎，我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要你管。」

「……哦。」

身后的大媽拍了拍我的肩。

「小伙子，這你都不知道，多大了哦？」

大媽說：「這個啊，是套。」

我在腦中快速搜尋，沒有找到關于這個的記憶，好奇問：「什麼套？」

「快點走，別擋路。」

江暮的惡聲傳來，把我連帶裝進袋子的東西一同轟了出去。

他怎麼越來越兇了。

09

「江同學，你真的不要專升本嗎？」

「聽說本科會比專科好就業。」

「要不你再努努力，上一個好點的本科吧。」

「你這麼喜歡貓，養貓又這麼費錢，你要是畢業出來找不到工作了，還怎麼養貓啊？」

「你家人他們為什麼沒人管你啊？」

我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嘆了口氣，「要是他們給你分點錢就好了。」

一本書當頭砸來。

「啪嗒」甩在我臉上。

「唔。」我吃痛悶哼，把書拿開，翻身看向坐在書桌前拿電腦打游戲的江暮。

「江同學，這本書你看完了嗎？」

我舉著手上的四級真題解析，江暮買回來到現在我還沒見他看過。

他沒理我。

我趴在床上翻了幾頁看。

「江同學，它的知識點好詳細，你要不要看看，說不定能考上四級……」

又一本書砸來。

這本書可大。

是一本英語四級詞匯閃過。

看起來很重的樣子，要是被砸到就完了。

我忙躲開，「江同學，你怎麼……」

「要你管我？」

江暮語氣煩躁，「睡覺，再說話老子把你舌頭拔了。」

拔舌頭那可不行。

我把書放好，又躺回去。

眼前忽然一暗。

是江暮把燈關了。

貓夜晚能視物，我也一樣。

電腦息了屏，江暮轉身伸了伸懶腰，抬腳往床這邊來。

地上有逗貓球。

「江同學，小心腳下……」

話說晚了。

「啪嘰。」

江暮摔了一跤。

知道自己踩了什麼后，他咬牙怒瞪過來。

「阿、九！」

我忙下地將人扶起，「對不起，江同學。」

球是昨天拿進來的，我忘記拿出去了。

江暮剛起身，又一只腳踩到了另一個逗貓球。

「……」

下一秒，兩人齊齊摔到地上去。

我后腦磕了地，痛感還沒傳來。

唇瓣上先貼上來一片柔軟。

我心臟停止了跳動。

看到他驟然睜大的眼睛，瞳孔巨震。

十幾秒后，他猛然退開。

「唔……」我摸摸后腦，腫起了一個包。

「江同學，我頭長包了。」

「操了。」

江暮大力把我扯起來，開了房間的燈，踢開腳邊的逗貓球，把我按在床上看后腦情況。

見他緊張，我反倒不覺得有多疼了。

「江同學，明天應該就好了，不嚴重的。」

「閉嘴。」

「……哦。」

江暮翻來覆去看了遍我的后腦，決定帶我去醫院看看。

醫院？

那怎麼行，我可是貓妖。

要是檢查出什麼來，被拿去剖腹研究怎麼辦？

我驚恐地連連擺手。

「江同學，不用去醫院，真的沒事了，它馬上就消下去了。」

「沒事，你要是腦子出問題了怎麼辦？人本來就笨，要是再出問題傻了誰要？」

「江同學，你覺得我很笨嗎？」

「不然呢？」

我有點委屈，「笨你都要，為什麼傻了你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