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它會懷寶寶嗎？」

「廢話，它公的！」

「……哦。」

江暮抱著貓走在前面，看樣子是不想搭理我了。

我沒跟上去，思考著他怎麼又生氣了。

這時江暮卻突然轉身吼了句：「發什麼呆，走不走？」

我心臟咯噔了下，抬腳跟上去，小聲問：「要給它做絕育嗎？公貓發情期脾氣都不太好。」

「做啊，正好把家里的公貓都拿去做絕育，省得以后發情給我找事。」

他冷眼瞥向我。

我后背寒涼，閉上嘴不說話了。

過了會又想起那女生的事。

和他并肩后問：「江同學，和你在湖邊約會的那個人，是你的女朋友嗎？」

「你問題還挺多。」

「……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

空氣沉默了良久。

江暮擼貓的動作漫不經心。

他突然出了聲：「不是女朋友。」

「嗯？」我一時間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嘖，聽不到就算了，懶得再說第二遍。」

「我沒聽清。」

江暮倒吸了口氣，兇神惡煞地扭過頭來。

「我說，她不是我女朋友，就一個我的追求者。」

我難以理解：「一個追求者，你就讓她親你啊。」

「我……」

江暮臉更臭了，似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他媽哪里讓她親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但這話我不敢說，怕他打我。

「就算你不來，我也會推開……」

似是后知后覺向我解釋了這麼多，江暮頓了下，旋即把手上的貓塞到我懷里來。

「要你管，話這麼多。」

惡聲惡氣后他自顧自地走了。

我急忙抱著貓追上去，再慢一點又該挨罵了。

04

我沒想到江暮說的帶貓去做絕育是真的。

到了寵物醫院，江暮的視線時不時瞟向我。

看得我心神不安。

最后一只公貓做完手術，他又看向了我。

忽然叫道：「阿九。」

「……怎麼了，江同學。」

我身軀一震，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存著僥幸心理：我現在是個人，應該不用做絕育吧。

江暮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瞧。

盯得我汗毛豎起。

片刻后，意味深長道：「你會不會發情？」

不等我回答，他就轉身對醫生說：「給他也做……」

我忙捂住他的嘴，心下慌亂，「江同學，我不會發情的。」

我現在是開了智的貓妖，就算發情也會控制住自己，完全不用做絕育手術。

醫生表情實在一言難盡。

「咳咳，我們這里是寵物醫生，你們……咳，想做去正規的醫院做。」

一語道醒夢中人。

我推著江暮出去，「我們回家。」

離開寵物醫院，江暮拉著寵物車，車上四只公貓蔫蔫地看著我。

他也在看著我。

「這是你說的，到時候發情了我就自己動手了。」

我下身一陣冰涼。

抑制不住地抖了下身子。

不過我想到了一件事。

「江同學，你碰到我我就變成人了，不太好弄。」

江暮卻嗤笑，「這不更方便了，我一男的，難道不知道沒了哪里能絕育。」

是哦。

想想人類的身體構造，再想到他去碰，我不由臊得慌。

為了讓江暮放心，我鄭重對他說：「江同學你放心，我不會對你發情的。」

江暮安靜了。

正當我以為這話題結束了時。

他再次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阿九，你有病啊！」

嚇我一跳。

他追了我三條街。

當晚讓我滾回貓窩睡去了。

啊，他怎麼還是這麼兇。

05

我維持人形的時間不超過五小時。

沒有江暮的懷抱，五個小時后尾巴會露出來。

時間長一點會變回本體。

以前不這樣，自從被江暮撿回家后本體和人形就不能切換自如了。

江暮的發小拉著他去參加汽修大賽，地點在另外一座城市。

我要三天都碰不到他。

變回本體后別說照顧其他貓了，連自己也照顧不了，差點就餓死了。

只能離家出走去找食物。

回來時發現家里門開著，江暮回來了。

我從未如此興奮過，當即后腿蹬地，狂奔向他。

要他抱抱。

抱抱就能變回人形了。

我跳上木桌，瞄準他的懷抱，跳了過去。

眼看著離他不到半米的距離。

后脖子忽然被人一拎，給半路截了下來。

「小暮，這也是你養的貓啊，以前沒見過啊。」

「這貓……什麼品種的，還蠻可愛的，要是再胖一點就好了。」

江暮發小拎著我左看右瞧，打量半天正要上手擼，只聽到「啪」一聲，我就到了江暮手中。

扔下一句：「我先帶他去洗手間洗洗，臟死了。」

我被他帶去了洗手間。

門剛關上，我就化了形。

雙手牢牢把人抱住。

「江同學，你終于回來了。」

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懷抱，令我心安了很多。

江暮咬牙道：「回來了，所以呢？」

聽出來了，他又在不高興了。

我想了下，回他：「我很想你。」

江暮沒再說話。

每次化形尾巴都還在外面，最難收回去。

抱了三分鐘后尾巴才沒了蹤影。

剛從江暮懷里出來，就被他抹了把臉，嘴上嫌棄：「操，你死哪兒去了，搞得一身泥巴。」

「外面。」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河邊。」

「干嘛去？」

「抓魚。」

總感覺江暮要打人了，我往旁邊躲了躲，被他一把撈回來按在盥洗臺上。

擰開水龍頭，水灑了我一臉。

江暮邊給我搓臉邊說：「我沒給你準備貓糧？」

我斟酌著語句回：「江同學，我不喜歡吃貓糧。

」

「不像貓。」

「我是貓妖。」

江暮無情嘲笑：「就你還貓妖呢，沒有我你能變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