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時,除非我死。」
我咬牙,一邊推拒他,一邊釋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除了最開始標記時不受控制的那幾次外,我沒有對喬澤知釋放過攻擊性的信息素。
清潤的竹香緩緩散開,喬澤知立刻皺起了眉,露出受傷的神色。
我心臟一抽,想收回一點信息素,但沒成功,不僅如此,空氣中的竹香甚至更濃了。
喬澤知眸中風暴更盛,他突然松開我,單手將茶幾上的東西掃落在地,另一只手扯過我,粗暴地把我按在桌子上。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薄荷香罩住了我,我很快敗下陣來。
冰冷的桌沿硌得我生疼,喬澤知很快注意到了,溫熱的手墊了上來,直到徹底標記后才挪開。
明明被強迫的是我,喬澤知卻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他就那麼重要嗎?」
「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們見……」
喬澤知說著,突然變了聲調:
「邱時!」
12
時隔三年,我再次被喬澤知弄暈了過去。
上一次是初次標記不適應,這一次……
帶著眼鏡的 beta 醫生頭也不抬:
「時間太長,受涼了。」
醫生姓楚,是喬家的私人醫生,這些年我和他打過不少照面,已經很熟了。
「小楚,我的身體沒這麼差。」
我雖然比不上喬澤知,但也堅持鍛煉,絕不至于因為這種事當場感冒暈厥。
小楚不耐煩地皺眉:
「我是醫生你是醫生?我說是就是!」
我還想反駁,喬澤知恰好推門進來。
我默默撇開頭,閉上了嘴。
小楚一視同仁,不,他對喬澤知的態度更加惡劣: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即使不用眼睛,我也能感覺到喬澤知火熱的視線。
他從進門起,就一直看著我。
小楚見他不應,推了一下眼鏡,又想趕人:
「都說了你……」
喬澤知打斷他:
「我什麼也不做。」
「讓我待一會兒,好嗎?」
這句話大概是問的小楚,但又像是問我。
我沒出聲,小楚瞥了我一眼,站起身來:
「我出去一會兒,很快回來。」
喬澤知沒有過來,就那樣站在門口,離我遠遠的。
五分鐘后,我在心里罵了一聲娘,憤憤地轉頭:
「你沒話說?」
喬澤知嘴唇囁嚅了一下,低聲道:
「抱歉。」
他其實經常對我說抱歉,基本都是在把我折騰得太過火的時候。
但那通常不是什麼正經道歉,因為完整的句子是——「抱歉,下次還敢。」
這次沒了后半句,我反而有些不適應。
喬澤知蠻橫又霸道,這不是他第一次強迫我。
事實上,我這一路都是被他強迫過來的,沒有他的強迫,我不可能和他結婚,更不可能被他標記。
雖說有點生氣,但比起那場粗暴又溫柔的情事,我現在更在意另一件事。
當時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喝醉的喬澤知不可言說了。
「喬澤知,你身上有 omega 的味道。」
「我是因為這個,才叫你別碰我的。」
喬澤知聞言,恍惚了一下,隨后露出了既迷茫又驚喜的表情,像是一個突然被糖砸中了腦袋的孩子。
他不自控地朝我走了一步,又停住了。
從剛才起,他對我的態度就很奇怪,既不愿意走,也不愿意靠近。
喬澤知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低頭說道:
「你也是 alpha,應該清楚,alpha 拒絕不了百分百契合度的 omega。」
「邱時,那個味道,是因為我遇到了……我的命中注定。
」
「我對你也差不多膩了。」
「我們離婚吧。」
13
真把我當傻子騙。
昨晚還說「想離婚,除非我死」,今天就膩了。
我沒有拆穿喬澤知:
「行啊。正好,我也可以去找我喜歡的人。」
喬澤知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但他什麼也沒說,最后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小楚走了進來:
「邱時,這個藥,一天吃……」
他對上我的眼神,默默收了聲,往后退了退,轉身想走。
「回來。」我沖他溫柔地笑笑,「小楚,有點事想問你……」
14
我沒什麼大礙,當晚就活蹦亂跳了。
喬澤知叫管家給我送了一份離婚協議,我沒看,隨手丟到了柜子里。
過了一會兒,我敲響了客房的門。
喬澤知本來不想開門,但架不住我信息素一直往外冒。
他皺著眉把我拉進房里:
「你發情期怎麼提前了?」
「房間里有抑制劑,為什麼不用?」
我的發情期,一直是靠抑制劑度過的。因為同為 alpha,喬澤知的信息素對我沒用,他靠近我,只會讓我更難受。
所以我發情期時,喬澤知從來不會接近我,更不會標記我。
但他發情期時,就算難受得滿頭是汗,也要抱著我補標記。
我沒有回答,抓著喬澤知的手,低著頭說道 :
「喬澤知,我難受。」
喬澤知急了:
「邱時,你放開我,我去給你拿抑制劑。」
我抬頭沖他笑了笑,不僅沒放手,還反手鎖了門。
喬澤知愣住了:
「邱時?」
我沒有理他,抬手去解他的領帶。喬澤知目光沉沉,一把抓住我的手:
「別鬧了。」
我沒松手,執拗地看著他。喬澤知從來不會在我發情期時和我較勁,果然,他很快松了手。
但還沒放棄勸我:
「你現在需要抑制劑,邱時。」
太煩了。
我抓著他的領帶,借著力道微微踮腳,抬頭吻了上去。
這是我第一次在發情期親近他。
喬澤知愣在原地,由著我解下他的領帶,綁了他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