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我沒敢試。
喬澤知是個瘋子,我早就知道了。
我既不敢拿邱家賭,也不敢拿紀柟賭。
所以我才會在這里,在喬澤知的身邊。
「說起來,紀柟是在我們結婚那天出國的吧?」
喬澤知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故意拿話刺我。
他頭發偏長,還有些微微的卷,洗完頭濕漉漉時,像一條淋了雨的小狗。
可他不是溫順的狗,是一條叼住別人命脈,不把人拆吃入腹絕不罷休的狼。
我含糊應道:
「好像是吧。」
喬澤知不太滿意我的回答,還要開口,我突然悶哼了一聲。
他擦頭發的手立刻頓住了:
「怎麼了?」
我面無表情地指了指腰:
「疼。」
喬澤知蹙眉,隨即闊步走近,他隨手把毛巾丟到一旁,將我面對面抱坐在腿上,力度適中地替我揉腰。
這個姿勢很親昵,這個動作很溫柔,但喬澤知的表情臭得要死:
「邱時,你也就會這些小把戲。」
他明顯看穿了我的意圖,卻還是心甘情愿地上了當。
其實我也不全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喬澤知方才毫不留情,我是真的有些受不住。
我笑了笑,討好一般,吻在了他的臉側。
喬澤知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嘴角輕輕揚了起來。
4
第二天午休時,我收到了兩條短信。
一條來自喬澤知,很簡潔:
【出來。】
不用問也知道他是來干什麼的。
他在我身上留的信息素撐不到我下班,每天中午他都會來找我,壓著我補標記。
研究所離喬氏大廈并不近,喬澤知來回一趟,中午幾乎剩不下什麼休息時間。
我看了一眼第二條短信,顧不上回復,就匆匆出了門。
剛拉開車門,就被人抓著手腕扯進了懷里。
喬澤知半箍著我的腰,埋首在我肩窩處,深深地吸了一口,聲音有些郁悶;
「味道比昨天這個時候更淡了。」
雖說他信息素留在我身上的時間一直在縮短,但變化不可能這麼快、這麼明顯。
只可能是他心理因素作怪。
我主動扯開衣領,把腺體往他嘴邊遞,催促道:
「快點。」
喬澤知沒有動,悶聲笑了一下:
「這句話,你要是在別的地方對我說,我會更開心。」
「可惜,你每次只會說它的反義詞。」
聯想到一些不可言說的畫面,我老臉一紅,矜持地拉好衣服,抬腿就要下車。
被喬澤知一把拉了回去。
他把我按在椅座上,扣著我的掌心吻我。
我被親得暈暈乎乎的,還不忘掙扎著提醒他:
「趕緊標記......」
喬澤知的聲音低沉喑啞:
「下午沒事,不急。」
不急的下場,就是我回去時午休已經快結束了,同事們該醒的都醒了,聞到我身上驟然濃烈的信息素,紛紛露出揶揄的笑:
「邱師兄,你家那位,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可怕嗷。」
我尷尬地笑笑,默默捂緊了衣領。
回到工位后,我才掏出手機,打開了剛才看過的那條短信。
號碼是陌生的,但一看內容就知道是誰。
【時哥,我回來了,可以見一面嗎?】
我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是紀柟,他真的回來了。
5
我和紀柟分手時,其實還算體面。
誰也沒有鬧,只是在冷靜地說完「分手」二字后,對視著紅了眼。
在那種情況下,我才徹底明白了紀褚一直不同意紀柟和我在一起的原因。
身為一個 alpha,我在這個非富即貴的圈子里,實在是太弱小了。
從我選擇了科研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護不住邱家,更護不住紀柟。要不是心疼紀柟,紀褚甚至不會到我家走那一趟。
更遑論為我得罪喬澤知。
當然,就算他愿意,我也不會同意這麼做,和喬澤知對上,即使是紀家,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紀柟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離開前,給我發過一條短信。
但是當晚我被喬澤知首次標記,昏迷了兩天,等清醒過來看到時,已經太晚了。
他在國內的所有聯系方式都被注銷,新的號碼被紀褚藏得死死的,怎麼也打聽不到。
那時我沒能回復他的信息,現在也有些猶豫。
我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很久,才動手打字:
【小柟,歡迎回國。】
【周六下午六點,有空嗎?】
我終究還是想再見紀柟一面,三年前沒能傳達給他的話,我想親口告訴他。
手機很快震動起來;
【有空!時哥,老地方,我等你!】
6
吃晚飯時,我有些晃神。
時間和地點約好了,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問題——
周六我該用什麼理由溜出去見紀柟。
喬澤知是個大忙人,但始終堅持上五休二的原則,他寧愿周內加班到凌晨四點,也不肯犧牲一點周末的時間。
他的周末通常不會出門,大半時間都用來逼我「適應」他的信息素。
換而言之,他的周末,幾乎和我形影不離。
桌「篤篤」響了兩聲,我抬眼看去,喬澤知的眉頭幾乎擰成了死結:
「你在想什麼?飯都沒心思吃。」
我有胃病,三年來,喬澤知對我的飲食管得很嚴,不好好吃飯,在他眼里算得上大罪。
我心虛地撇開眼:
「今天的實驗不太順利……」
喬澤知涼涼的聲音傳來:
「是嗎?」
他似乎沒信,但也沒有深究,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