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含淚裝慫包。

「郝哥，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我就是虛榮心吹牛逼，誰知道你真的會跟我爸混在一起鬧啊？」

他完全不為所動，說道歉有個屁用。

「媽的要不是信你爸有錢會付款，我們至于開那麼多瓶幾萬塊的酒水嗎？」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也沒敢告訴家里，而是找遍了狐朋狗友掏空了自己的存款湊夠錢。

但是這麼一鬧，他在所有人面前充胖子的臉是保不住了。

第二步，交錢表忠心。

我掏出早上江懷放我書包里的兩萬塊現金，往郝堅手里塞。

「郝哥，這是我僅剩的壓歲錢了，都給你！你別打我！」

剛嗚咽著喊出這句話，江懷就帶著一幫神色凝重的老師闖進廁所里。

正正好看到這一幕。

教導主任氣得兩眼發黑差點栽倒：「郝堅！你居然敢在我們一中敲詐勒索毆打學生！！！」

14

郝堅百口莫辯。

而他之前發給我的照片，威脅話語，八萬塊轉賬，也成了最有力的佐證。

最后在江懷報警和叫家長的兩個選項里，選擇了后者。

他父母風風火火趕到學校后，膀大腰圓的郝父上去就左右開弓給他兩個大逼斗。

老師們連忙上去拉架，反過來勸他好好溝通。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郝堅被記了大過，但在郝父的盡力周旋下，沒有被退學。

但這事在學校沸沸揚揚傳了個遍，他回家休學了幾個月，最后被送出國了。

我問江懷，為什麼不報警？

江懷卻說：「他已經滿 18 歲了，這時候留下案底，想出國讀書就難了。」

我不懂，那不是更好？直接斷了他的未來，反正以他那個爛成績，也考不上什麼好大學的。

江懷笑容高深莫測：「他留在國外，難保不會因為憎恨你做出什麼沖動報復的事情來。但是去了國外可就顧不上了，再說外面的世界那麼精彩那麼亂，像他這樣的，說不定就把自己作死了呢。」

我打了個冷戰，說他演技好心機強，真可怕！

他無奈：「我做這些還不都是為了你？言言真沒良心。」

誰說的，我都愿意把財產六四分了，他六我四，還不夠嗎？

15

解決完郝堅，我的校園生活終于步入正軌。

江懷的保送通知書也下來了，得到確切消息的那天，他送了一份禮物給我。

居然是我當初在商場看中的那支翡翠蘭鋼筆！

我愛不釋手地拿在手里來回撫摸：「花那麼多錢買它干什麼？」

哼，他的零花錢還不是江家的錢。

他的笑容有一絲寵溺，但更多的是無奈：「我們倆的生日就在這周末，你是不是忘了？」

我微微愣了一下，我還確實不記得。

在以前那個家，哪有所謂的過生日啊。

「謝謝哥……可是我現在沒錢給你買禮物了。」

江懷略有些咬牙切齒，說還以為當時去商場是給他挑禮物。

結果卻是送給郝堅的，害得他白高興兩天。

我更愧疚了，露出一個乖巧討好的招牌小狗微笑。

保證自己從現在開始就攢錢，以后送他更好的禮物。

江懷眼神一飄，微微壓低聲音說：「你就是我十八歲最好的禮物。」

我兩只耳朵慢慢熱起來，耳尖發燙，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臉有多紅。

小心把江懷送我的鋼筆放好，我不自然地撇開話題：

「貼身帶著沾沾光，要是能和你考進一個大學就好了。

」

江懷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側臉，說一定會的。

「你可是獨享了學神的一對一，且唯一的愛。」

呸，不就是輔導功課嘛，干嗎說得那麼曖昧。

「言言，你晚上要不要搬過來跟我一起睡，不是要沾學神的光嗎？我的大腦和身體全都可以貢獻給你，免費沾，隨便沾，我不介意的。」

我這臉上的熱度算是下不去了。

我惱羞成怒地給他腹肌來了一拳，慌里慌張跑回自己房間再反鎖門。

別笑話我，總覺得他會半夜溜進來……

撲進被子里，還是那股熟悉又好聞的那款洗衣液。

其實……

雖然我和江懷不睡一個被窩，但已經是一個味道了。

16

9 月，我順利地和江懷站在了同一所大學的門口。

我倆不在一個系，但是他對我的照顧絲毫不少。

不但抄了我的課表，只要有一絲一毫的空隙時間，他都會到教室外等我下課。

我賴床，他會早起買我喜歡吃的東西送來，風雨無阻。

就連我同寢室哥們兒都受了他不少恩惠。

男寢的話題總是離不開游戲和戀愛兩種。

「江言，能不能問你哥要個系花的微信啊？」

寢室長搓著手把一袋水果放我面前，滿臉討好。

江懷一進學校就被一幫學姐拉進了話劇社，那里面帥哥美女如云。

我打開塑料袋挑了挑，沒忍住撇了撇嘴。

什麼嘛，沒一個是我愛吃的。

像這種要剝皮的，顏色容易染指甲的，江懷可都是切好了才拿給我吃的。

寢室長說的那個系花我知道，可她一看就對江懷有好感啊。

好幾次都被我撞到她黏在江懷身邊說話。

哼……我微微垮下臉，心里很不痛快。

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