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嘛……寄人籬下,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確實沒資格探究。
宋錦書表面看起來柔柔弱弱,但他手段強硬,說一不二。
既然他做了決定,就算我萬般不愿,也不得不從。
我朝宋錦書鞠躬:
「是,我明白了,謝謝先生給我這麼好的學習機會。」
宋錦書松一口氣道:
「你知道就好,為了你跟宇辰,我也是煞費苦心啊……」
宋錦書末了還囑咐我: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宇辰,免得他鬧。」
我順從道: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10
一個月后——
我大清早便帶上行囊,前往高鐵站。
宋錦書讓我守口如瓶,甚至連離開當天也不能告訴宮宇辰。
我都照做了。
反正劇情快偏到爪哇國去了,我走不走都一樣。
興許我離開后,宮宇辰和齊爍會進展神速。
等我回來,我就能一口氣說出那三句經典臺詞了。
我坐在窗邊的位置,戴上耳機閉目養神。
列車開出高鐵站,平穩而急速地前進著。
我正昏昏欲睡,身邊兩名大學生咋咋呼呼叫了起來:
「快看啊!那是蘭博基尼嗎?」
「哇!這什麼車型啊?沒見過!」
那倆大學生擠到我座位前,朝窗外拍照。
我往旁側身躲了躲。
他們繼續叫嚷:
「蘭博基尼 HURACAN,全球限量版啊!」
這車型聽起來很耳熟。
好像宮宇辰十八歲生日時,他父親給他送的就是這臺車……
我沒忍住好奇地睜開眼。
車窗外,一輛酷炫的白色跑車正以驚人的速度疾馳,看樣子是想跟上高速列車。
這車速,司機瘋了吧?
我瞇起眼,想看清楚車牌。
車牌隱隱約約,難道真的是宮宇辰的車子?
他怎麼會開車來?
列車正好經過一片樹林,茂盛的枝葉遮住了跑車。
等從樹林出來,那車已不見蹤影。
我靠回椅背上,自我安慰道,應該不會是宮宇辰的車吧……
雖然這是限量版,但國內又不是只有他擁有。
大概是巧合罷了……
總感覺心緒不寧。
我沒了睡意,干脆打開筆記本電腦搜索那管家學院的資料。
這學校采取軍事化管理,學員平日無特殊情況不能外出,可以說相當嚴苛了。
我一旦入學,就會與外界隔絕。
十二個小時后,我抵達 C 市。
我正往高鐵站出口走去,爺爺給我打電話了。
我還沒來得及給他發報平安的信息呢。
我麻溜接聽:
「喂?爺爺,我到了……」
爺爺語帶哽咽地告訴我:
「小毅,你快回來啊!少爺他出車禍了!」
車禍。
這兩個字撞入我的耳膜,在我腦中炸開。
我渾身血液倒流,手腳瞬間冰冷僵硬。
我費了好大勁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車……車禍?」
爺爺哭著道:
「他聽說你要去 C 市,開車去追你。結果車子失控,在樹林里撞到樹……」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嗓子仿佛被堵住,幾乎喘不上氣來。
11
爺爺哭著道:
「少爺剛做完手術……現在還沒醒……你快回來吧……老爺和宋先生也讓你回來……」
我不疑有他,迅速買了回程的車票。
返程那十二個小時無比煎熬。
等我抵達醫院,天已經擦黑。
宮宇辰的雙親和我爺爺守在病房里。
宮宇辰戴著呼吸器,頭上包著刺眼的白色紗布。
宋錦書哭得雙眼腫成核桃,宮宇辰的爸爸宮守晉也滿臉凝重。
宋錦書見了我,悔不當初抽噎道:
「小毅,我不該讓你走的……是我錯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安慰他:
「先生,您別擔心,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沒事的。」
宮宇辰是這個時空的主角,他要是嘎了,這個世界會崩塌的。
我堅信他不會出事,但看到他如此虛弱的樣子,我還是心如刀割。
撇開別的不提,我與宮宇辰朝夕相處十幾年,早就建立起革命情誼。
我主動請纓照顧宮宇辰,宮守晉怕我勞累,還另請了護工跟我輪班。
我守了宮宇辰一夜,撐不住了才回家梳洗更衣順便補眠。
我累得沾床就睡。
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爺爺沖進來把我搖醒:
「少爺醒了!你快去醫院!」
我一骨碌爬起床趕往醫院。
宮宇辰的病房里圍滿了醫護人員,宮宇辰雙親也到了。
我走到門外,只聽宋錦書憂傷問道:
「小辰,我是爸爸啊,你不認得我了嗎?」
「不認得。」
宮宇辰語調平緩道。
宮守晉又問:
「我呢?認得我嗎?」
「不認得。」
醫生拿著檢查結果道:
「宮少爺是腦震蕩引起失憶癥狀了。」
失憶?
不是吧?
原著里有這麼一段嗎?
我再次呆住。
病床上的宮宇辰越過人群看見我,陡然臉色大變。
他掀開被子朝我奔來。
宋錦書等人趕忙攔住他。
宋錦書:
「小辰!你上哪兒去?」
宮宇辰朝我伸手,口中喊出兩個匪夷所思的音節:
「老婆!」
「……」
我渾身僵住,成為全場焦點。
宮宇辰的雙親和醫護們瞠目結舌。
宮宇辰趁大伙兒沒反應過來,一個箭步上千將我抱進懷里。
他緊緊擁著我,執拗又哀傷地呼喊:
「老婆!你終于回來了!你別走!不要離開我!」
啊這……
兩個小時后。
宮宇辰吃過藥睡著了。
我惴惴不安地坐在病房配套的會客室里。
宋錦書一臉凝重地告訴我:
「宇辰如今失憶了,身體也沒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