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度搖頭：「先說正事吧，我從父親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心里著急又不好打斷他，只能耐著性子聽下去。

言度快速解釋道：「十幾年前，杜爾迦元帥在戰場上被暗算進入發情期，是陛下替他解決的。可當時在戰場上被他刺激到發狂的 Alpha 卻不止一個，畢竟元帥擁有著全星際最頂尖的 Omega 信息素。」

「那天包括我父親在內的十幾個 Alpha 軍官，都為了保護元帥自剖腺體。」

「這也是后來軍部長期動蕩，你上位艱難的原因。」

我喃喃道：「原來如此，難怪那戰之后主戰派退居二線，保守派的那群老東西把持軍部，搞得烏煙瘴氣。」

言度頷首：「所以我父親認為，無論多強大的 Omega，都會被信息素支配然后失去自我。既然這樣，倒不如從一開始就借助藥物，讓我們依賴某個特定的信息素，再也無法接受其他味道，從而達到絕對的穩定。」

我擰起眉毛：「可如果這樣的話，Omega 豈不是永遠被人掌控，失去了自我意志嗎？」

言度卻說：「錯了。」

「是相互掌控。」言忠端著兩盤菜走出廚房，一臉肅穆地說。

「我可不是什麼極端 A 權主義。當年的事我不怪元帥，反而怪我自己。為什麼明明有妻子卻還是會被元帥的信息素刺激？」

「如果我完全忠誠于妻子的信息素，無法接受其他任何 Omega 的氣味，那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也不至于剜了腺體，讓我老婆守寡后半輩子......」

言忠說得慷慨激昂，還擦了擦眼角的老淚。

我趕緊接過他手中的兩盤菜：「小心點，可別掉了。」

言忠一拍桌子：「總之，AO 之間的信息素相互吸引本就不合理，我們應該斬斷其他可能，讓每一個 A 和 O 都忠誠于唯一的信息素。

」

我：「明白了，你就是想用藥物改造 AO 的身體，進行一對一連線，讓他們只能接受彼此的信息素。」

言忠露出一個笑：「這樣不是很好嗎？就像現在，言度被藥物改造后被你標記，從此只能接受你的信息素，其他任何 A 都不行。」

「阿言你也別急，針對 Alpha 的控制藥物已經通過了臨床試驗，正在批量生產。等一會我幫小牧注射藥劑，以后他就再也離不開你了。」

「反正你們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原本就是要結婚的。」

我沉默片刻：「要不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言忠：「哦對對，是該吃飯，菜都要涼了。」

他負責布筷，我和言度端著碗去廚房盛飯，一邊問道：「按你爸這麼說，從今往后我只對你一個人有感覺，碰到其他 O 就痿？」

言度看了我一眼：「你很失望？」

我一時語塞：「那倒沒有，我就是覺得你爸這人，有點神奇。」

言度：「嗯，我也覺得他腦子有病。」

我：「是啊，沒準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呢，卻被你爸強行綁在我身上。」

「這下好了，除非咱倆真的靠抑制劑過一輩子，否則就只能選擇彼此了。」

我半開玩笑地說完，心里卻多了些不明不白的東西。

緊張、懷疑......好像還有點隱約的期待？

嗯，應該是錯覺。

畢竟藥物只能控制我的信息素，又不能真正控制我的情感。

29

一頓平靜的晚飯結束。

言忠拿出一個藥箱，笑著向我招手：「來吧小牧，外面都是我的人，不用害怕出問題。」

我看著他打開箱蓋，露出里面十幾支粗壯的針頭，忍不住覺得頭疼：「我說言議長，您這藥劑就不能簡化一下嗎？這麼多針下去，有些身體不好的 O 都被扎死了，還談什麼身體改造啊。

」

言忠：「放心吧，我們是專業團隊。」

我求助地看向言度：「你家元帥這輩子不怕挨刀，就怕打針，你知道的。」

「堅持一下。」言度拍拍我的肩膀，施施然去廚房洗碗了。

事到如今，反抗是沒有用的。

我一咬牙一狠心，撩起了袖子：「來扎吧。」

這麼想想還挺刺激的，從此除了在言度面前，我就是個無欲無求的圣人了。

30

說真的，我有點暈針。

言忠十五針下來，我已經云里霧里。

言忠見我難受，還安慰了一句：「前面的都是鋪墊，最后這針里存了阿言的信息素，打完就結束了，很快的。」

我恍惚點頭。

言忠頓了頓，忽然皺眉：「外面有人來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急了：「那你倒是扎啊。」

言忠放下了針：「你等會，我出去看一眼。」

話音未落，房門被人踹倒。

成麟端著槍沖進來，瞪大眼睛道：「放開元帥！否則我開槍了。」

言忠二話不說，拿著針就要扎下來，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廚房出來的言度禁錮。

言度把他爸反剪在桌子上，對成麟點頭示意：「來得剛好，沒打最后一針就還有救。」

成麟松了口氣，擦把汗看向我：「幸不辱命，老......老大你干什麼呢？」

我咬著牙把最后一針注射完畢，然后丟開針管擺了擺手：「沒事，總不能讓我們言副官一個人受制，我卻對著誰都可以發情吧？現在這樣才公平。」

被壓著的言忠抽空對我投來一個贊賞的眼神：「從一而終，這才是我們 Alpha 應有的品質。」

言度：「你閉嘴。」

我：「言度......」

言度：「你也閉嘴。」

我：「哦。」

31

言忠藐視帝國律法，自是重罪。

壓著他返回帝星途中，我問言度：「怎麼不早告訴我藥物改造的后遺癥？」